送两个侍女来地窟?
给一个最低贱的小奴?
旁人怎么看?怎么解释?
这个桑海,还真是死xìng难改、脑子抽风……
肖毅却懒得和这废人纠缠其他,收了脸上的不满,刻意露出友善的笑颜,又伸手去扶他:
“承蒙总执事大人看得起小奴,既然现在咱们已是朋友,却不知执事大人,能否为小奴作几件事呢?”
桑海一听,却是无论如何不敢起身,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声音发颤:“小人妄自揣测上意,实在该死!小人谢过神师不杀之恩!敢请神师示下训令,赴汤蹈火,桑海万死而不敢辞……”
肖毅也只能由得他跪着,笑着道:“赴汤蹈火?没那么严重……对于你来说,应该都不算难……”
桑海这才敢抬起头来,听肖毅续道:“第一,我并不想关于我的事情,泄露出去一分。刚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以执事大人的聪明才智,稍后定该知道怎么做、怎么说吧?”
能坐上桑家话事人宝座之一的人,必不是傻子。桑海稍一思酌,赶紧回道:“蒙神师信任,小人定将处理得滴水不漏!”
“好……第二,这囚院里的住宿和伙食条件,执事大人能从自己手里抠一点出来,稍加改善麽?当然,也不能做得太过分,太引人注目。”
“这个明天就办!明天就办……”
“那么第三,这外庄里的医师桑坦,执事大人能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儿子麽?”
神师果然是神师!白rì里自己对桑坦说的话,他居然全都听在了耳里?自己真是笨,神师躺在茅草堆里装昏迷,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桑海这才明白过来,白rì里神师那神宠为何要咬自己?不就是得罪了神师的朋友麽?他又赶紧头如捣蒜:“神师啊神师,小人之前对桑坦真是刻薄寡恩、禽兽不如!小人寡居多年,至今无后。从今往后,桑坦就是小人的亲儿子,必将对他比自己的亲儿子还亲!”
肖毅又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呵呵,执事大人尚能知错,又思悔改,很有前途啊……其实以你的身份,也本该待人和蔼可亲一些……”
神师说得真是太对了!大隐隐于市,谁又能想到一名尊贵的玄术师,竟肯屈尊降贵,伪装成被豹强抓来的小奴,又潜伏于这战奴囚院里呢?而自己,不就是因为平rì里习惯了飞扬跋扈、乱摆谱,这才开罪了神师麽?桑海又赶紧恭敬道:“神师的训示,小人铭记于心,再不敢忘!”至于神师为什么要来桑家潜伏,却是桑海连揣都不敢揣摩的了。
“好啦,你着手处理此间之事吧。以我目前的身份,只作壁上观,算是考察你是否言行一致……”
肖毅对着桑海摆了摆小手,示意他赶紧退下。
桑海又是一番磕头作揖,千恩万谢,这才狼狈地爬出了地窟。
那道猥琐的背影刚一离开地窟,肖毅就“呕”的一声,手捂右胸,喷出一大口鲜血……
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瞬,已耗得他油尽灯枯。面对陈风这样的强者,为了保命,不得不以命相博!
右胸重伤本未彻底痊愈,勉力起身又跃起,竭尽全力的一挡一击,新长出的骨苗粘合不牢处又被瞬间扯裂。
刚才桑海在时,因要与之周旋,一口血也只能强自压在喉头。桑海一走,便再也忍受不住,脱口而出。
肖毅抬起袖口,一边擦拭嘴边的血迹,一边回想刚才的以命相搏,倍觉惊险和侥幸。
若不是自己已提前靠装可怜和那蓄谋已久的伏击,卸下了陈风的右臂,刚才那一搏,陈风倘能以惯常的右手握刀,自己定然凶多吉少!同时,如果自己没有放弃左臂的决心和勇气,也定然没有一刀击毙他的可能。惊险,险如踩钢丝,命悬一线。
侥幸的是,两朵冰晶花很好的影响了陈风的视线,并干扰了他的刀势、挫了他的刀威,让他的刀锋按照自己的设计偏离了头颅、砍向了自己的左肩。更为侥幸的是,从来没有在实战中运用过的“凝冰护体术”,也很好的发挥了作用,卸去了他那破空一刀的大部分刀芒之威,没有让自己的左臂断掉。而原本,自己是作好了被那一刀劈断左小臂、又深深劈入左肩之中的。为了换罡气境强者的一条命,自己作为一名菜瓜,必须该有这样的觉悟……
肖毅抬起左臂,看着那道血肉翻开、犹自流血的深深刀口,心念一动,无数水元素就汇集了过来,凝为微小冰晶,迅速冻封了血管断口。水属冰系元力尚无生肌愈伤之效,这样做,却也能避免自己流血过多。
又撕下桑坦昨夜为自己新换的一身厮徒麻衣一角,缠住伤口,暂作权宜。
“真疼!不过还好,最后总归是自己活着,陈风死了……”
肖毅走到陈风尸首旁蹲下,喃喃道:“毕竟是武窍已开启的罡气境武者,你,真的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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