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老者承认不承认,南离笑认定了他是自己师父,他就是自己师父!
第四日,圣帝来到茶肆,他换了一件灰色的长袍,其实圣帝也是一个俊逸的男子;四域之主不知活了多少年,但总之不会低于千年,这对南离笑来说,无异于一个噩梦,一个他不愿去想的噩梦!
千年,是何等的孤寂?
天沧地凉,这一年的大雪,如期而至。
南离笑不愿活上千年,一个人,在这千年的岁月中,不知会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行尸走肉!
四域中,对南离笑的猜测终于在四帝的压制下,不再四处传播,但南离笑在一个月内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也不知道南离笑去了哪里。
天荡山,破庙,风雪漫天,将这一片大川染成银白,南离笑站在破庙门口,是这里,改变了他的一生!如果可以选择,南离笑告诉自己,肯定还是会选择戴上戒指。
破庙里的佛像更加的残破,有一只眼珠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拈花指的手掌也断去了几根指头,蒙上一层厚厚的雪。
曾听人说,佛是最无私的,不管好人,恶人;也不管穷富,权贵,只要心诚,则灵。
南离笑走进破庙,雪花洒落在他的肩膀,他来到佛像前,轻轻的跪了下去,这一跪,仿若地久天长!佛像碎裂,仿佛承受不起他这一跪,石屑纷飞,这一刻,破庙内唯一的一样东西也就此不见。
庙外,脚步声照常响起,一个紫袍男子来到了破庙之外,看着跪倒在地的南离笑。
这一幕,如同五年之前,他看着南离笑,但这一次,没有了一眼之下,南离笑就昏过去的威慑,只有针锋相对的对持!
圣帝不知道紫袍男子与南离笑之间有发生了什么,他们之间没有动手,而仅仅是对视了不到五息,紫袍男子便转身离开。
“若你能踏上至尊峰,我会承认你成为苍穹界第四个至尊候选人。”
这是紫袍男子离开时,对南离笑说的。
“你没有资格。”南离笑看着紫袍人踏空而去的背影,轻轻哼道。
他完全可以动手,但他不知道这一动手,自己有没有把握赢了紫袍人,若赢不了,他会再次成为一个露宿街头的流浪汉。
南离笑也自私了,他害怕这一切,害怕这让自己跌落谷底的一切!
五年前,他一路所过,圣域之内无人能在他手中挣扎超过十息时间,在圣域浩元城,他遇见了送自己白色衣衫的人。
那一日,刮着风,浩元城的大道上人影稀疏,在他面前,是浩元城的三大地境强者;一片树叶被风卷着,落入了水面,泛起涟漪。南离笑的名字也在那一天,响彻了浩元城!
有一家茶馆,当他坐上去,没有人敢在茶馆里继续停留,空荡荡的二楼,只有他一个人,独孤而又无奈。
他并不希望自己与所有人形同陌路,这时候,凤白嫣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款款而来。简单的小户人家,从衣衫的粗糙上就能看出,她不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她和南离笑一样,没有丝毫的修为波动,甚至...身子极为虚弱。
有人在讨论南离笑的时候,问,如果挟持凤白嫣,会不会令南离笑就范?
有人做过了,做这样的傻事...南离笑根本就不闻不问,转身离开,对于他而言,任何威胁都是形同虚设,因为...他只要回过头,你就已经死了。
这就是噩梦,这雪白长衫,也不是质地很好的,但南离笑真的喜欢,两三年从来没有换过。
不染一丝灰尘,凤白嫣与南离笑之间,最初的见面,第一次是在茶馆,第二次是在被别人挟持的时候。第三次,他们都已经忘记了,这是第几次见面。
天,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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