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庙里的那位大佬原来是位小姐?一个念头瞬间在贾瑛脑海中闪过。刚才那军官提到了经略的亲兵,而这里又出来个小姐,那就是说那大佬是经略的小姐。靠,这不废话么
经略?贾瑛顿时醒悟,嗨,自己也是的,整个大明又有几个敢叫经略的?现如今的山海关还能有哪个经略啊?
既然是她,那今日之事或许就有解决的办法了。贾瑛当即细细整理了一下衣冠,深吸一口气,好好控制了一下自己还在抖的双腿。然后轻轻推开福叔,大模大样的走到两军之间双手一供,大声说道:
“可是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并辽东经略熊飞百熊大人爱媛熊瑚小姐?学生贾瑛,此厢有礼了。”说罢大大方方鞠了一个躬。
贾瑛这番动作同时招来两边一片惊讶。对面惊讶的是这名公子模样的人居然一口喊出了自己小姐的名字,当即就有人猜测莫非是自家老爷的熟人?需知古代大家闺秀的名字可不是外人随随便便能知道的,也更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叫出来的。对面之人喊出老爷的名号和官衔还不算稀奇,但能一口喊出小姐的闺名的,只有于自家相熟之人。定然是了,看这公子斯斯文文,身边护卫又都是武艺高强之人,一看便是哪个官宦人家的公子。想到这,对面的军汉不由的有些犹豫了,若真是老爷相熟之人,这样一箭射过去,不是给自家老爷惹祸么?
贾瑛身后护卫惊的是自家少爷本来在身后躲的好好的,这么贸贸然冲了出去,全方位无保留的暴露在对方火力之下,这不找死么?福叔一个大步跨到前面,把贾瑛紧紧护在身后。
“少爷糊涂啊,怎可轻易出来,小心对面放冷箭!”阿旺着急的在身后喊道。
“哈哈哈,如果闻名天下的熊经略座下亲兵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靠放冷箭来对付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那就真真要让天下人笑掉大牙了。”贾瑛是个状态型的选手,这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找回了当初在舞台上当主持人的感觉,渐渐开始有点游刃有余了。如果无视还在微微抖的双腿的话,刚才表现还真颇有几分大将风度。
说罢再次推开福叔,大步走向前去,边走边朗声道:“对面那位将军箭法群,颇有当世潘当公孙之气慨。不知能否容学生向前几步,当面见过你家主人,也好把刚才误会解释清楚?”
言罢贾瑛居然全然不顾直立在前的枪头,迈开大步直直就走了上去。对面的军汉当即愣住,眼看着贾瑛走上前来只好不由自主的步步后退,并别过眼来回望身后军官的眼色。
那军官见此情景暗自摇了摇头,轻轻摆了摆手。众军汉遂齐齐移开一步,让出一个位置。贾瑛见了一大方的挥挥手,回头对福叔说了声:“放人。”开玩笑,对面早就不顾自己人死活了,不如放了大方。福叔听罢对阿旺等点了点头,几个护卫也不情不愿的放开手中的肉盾。
那军官见状也对贾瑛拱了拱手言道:“多谢公子。”贾瑛也不搭理,大步走到庙门口,开启到了这时代以后就没用过的磁性嗓音技能缓缓说道:“里头可是熊小姐?学生贾瑛,关外人士。广宁战乱,鞑子逞凶,学生随父母避险关内,谁知半路遭鞑子三皇子阿拜带兵截杀。父兄舍身殿后又并一众护卫死命相救,学生方才得以平安入关。学生的父母并兄长却均未能幸免,离家时的千余庄丁,最后随学生入得关内的,只有这寥寥五名。可怜白雪掩忠骨,青山葬英魂,那关外的千里白骨都是我大明的忠魂啊。学生愚钝,上不能报效家国,下不能尽孝双亲,本该就此了却残生,但自思此生于鞑子不共戴天,今生若不能报仇,又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双亲?近日里每每双眼一闭尽是父母惨死鞑子刀下的场景,午夜梦回,泪湿满襟,故今日与众护卫来此栖霞寺烧香祷告,为双亲祈福。不想与小姐的丫鬟生了些许误会,本是学生之错,要杀要刮原应悉听尊便。可学生的几个护卫随学生一起出生入死,在关外也都是手刃过鞑子的好汉。今日不过是一时护主心切,才与熊大人的亲兵生了冲突,既然一切都是学生的错,可否请小姐宽宏大量,饶过了他们,一应惩戒,学生愿一肩担之。”
贾瑛一番话说的声情并茂,又故意大声说来,围观众人亦都听的清清楚楚。庙前围观的难民大部分都是从关外逃难而来,已是吃尽了鞑子的苦。此刻经受贾瑛这一番神泪俱下的表演,再想到自身所受的苦难,早已一起陪着哭泣起来。起先还畏惧前面拿兵刃的军汉,只敢低低的抽泣,后来贾瑛越说越煽情,越说越悲切,众人也颇是伤感,有的干脆直接就是嚎啕大哭。一时间这栖霞寺前已是哀嚎一片,就连一旁的僧人也无不双手合十低诵起安魂咒来。
庙门里一片安静,似乎在静静思考着什么。贾瑛只能保持着半鞠躬的姿势等候着,这时候无论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该打的牌都打出去了,现在就看门里那位如何应对了。
不过片刻,庙门又打开来,先前那个名唤翠枝的丫鬟走了出来。先对着贾瑛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转过身对着那军官欠了欠身,说道:“储将军,小姐请您撤了众亲卫,只带着这位公子进里间对质。”说罢回头压低声音对贾瑛说道:“油嘴滑舌,今个你休想脱身!淫贼!”然后打开庙门走了进去。贾瑛依旧眼观鼻鼻观心,装一切没事生。
那储将军回头挥了挥手,身边军汉依次退开,但依旧紧紧围在庙门口,似乎还在防着对方突然暴起抢人。接着,那储将军走到贾瑛身边,拱手道:“贾公子,请吧。”
贾瑛回头望着不知如何是好的福叔等说道:“熊经略大义,教出来的女儿亦不会是是非不分之人。尔等回去,且先在客栈等我吧”说罢再整整衣冠,抬头大踏步的向门内走去。
入了门内,则有两个婆子引路往庙内后间的厢房走去。翠枝并两个一般装束的丫鬟一起,贾瑛走在中间,储将军则不进不远的走在贾瑛身后处。一干人行不得多时,便来到一间装饰別雅的屋子前停下。
翠枝在门前说道:“小姐,储将军将淫贼带来了!”靠,死丫头片子,老子淫你什么了?早知道你这么说,刚才还不如好好淫你几下呢,贾瑛不禁愤愤的想到。
门内传来低低的笑骂声:“翠枝不得无礼,还是先请贾公子进房来吧。”
进房?贾瑛恍惚有了前世的错觉。记得那世有多少性感漂亮的女孩子跟他说,我们进房间吧,这句话曾经是唯一能给贾瑛极大的自我满足的。就像他当年对死党说的那样,泡妞最满足的时候不是趴在女人肚子上用力,而是和一个漂亮女孩子面对面坐着吃饭直到牵着她的手把她领进房间的过程。
当然,这种感觉和现在的感觉那完全就是两码事了,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吧。贾瑛赶紧再次整了整衣冠,同时启动雌性嗓音和明眸眼神技能。眼神到了这里还没练过,不知道这身体的技能熟练度如何。不过现在也没机会让自己再去练级了,直接就得打boss了。
熊廷弼啊,您老生的一定要是个漂亮女儿,万一要是个恐龙妹纸,老子技能挥不出来啊。
贾瑛还在哦弥陀佛的求着佛祖,门已经打开了。两个婆子分列门后,厢房正堂的绣凳上端坐着一年龄大概在十五六岁的女子。
事到如今,就是如花坐在里头,贾瑛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进了。
当下略微再次整理了一下衣冠,贾瑛大踏步的走到房内中央,大大咧咧的行了个礼道:“学生贾瑛,见过熊小姐”言罢贾瑛一脸视死如归的抬起头来。妈妈的,老子认了,你就是一只霸王龙老子也认了。还是自己小命要紧,今日就算**也依你,**就比没命好。
结果抬起头来时,双方不禁都一怔。熊小姐原以为此等关外公子定是粗劣之人,就算出生在富人家,习过几年书,也必定不会如真正世家大族公子一般。结果眼前的这位却真是生得玉树临风,仪表堂堂,贾瑛又是算得上过沙场,亲身持刀上阵搏杀过,在生死边缘走过一遭的人,自然又多了几分别样气质,一时间倒把熊小姐看的呆住了,不觉连脸色都红晕了几分。这时候的大家闺秀,平日里基本是出不了门的。不出门当然也就见不到几个男人,平日里能见到的男人,无非也就是自家的兄弟并家丁护院之类。所以古时候会有那么多大家闺秀实在闲的蛋疼偶尔外出一下下,就遇一书生,当即就一见钟情了。原因无非就是见的男子实在是少,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普普通通的都能当宝,若是再生的好些,那就是相思出毛病的也都是十分自然的事。就像贾瑛现世的一高中同学,考了所军校,报的又是野战专业,四年大学别说女人了,连雌性动物都没见过几个。结果挺帅一军官哥哥,一进军区大院没几天就被一个各方面都极其一般的护士搞定了。后来一次喝醉了问起原因,那哥么答道:“憋了四年了,见头母猪都是高鼻梁的。哪里还有什么审美观?那会见她的时候都觉的是杨贵妃在世了”一众雄性死党纷纷默哀不已。
这贾瑛怔的又是什么呢?他一开始是做好了最差的心理准备。你想啊,熊廷弼是什么人?历史上传说身长八尺,虎背熊腰,弓马娴熟之人。当年熊廷弼历史书上的画像那绝对可以用来吓唬小儿夜啼的。这样的人能生出什么优秀品质的女儿么?嘿,真想不到,这熊小姐长的还挺不错。端也是明眸皓齿,款款大方,尤其是这身量定是遗传到了熊廷弼的,那双长腿往绣凳边那么一搁,身子只能微微后缩,再加上微微红晕的脸蛋,又多了几分俏皮可爱。这副样子,完全是后世在摄影棚里死命摆出的撩人姿势的平模。要不是衣着十分严实,直接就要激起某人最本能的生理反映了。
这熊小姐还挺性感的,看来好对付,贾瑛很无耻的想到。这一刻仿佛又有了前世酒吧把妹的感觉。当然如果这货的心思让熊瑚知道了,估计就是直接让储护卫拖出去乱刀分尸了。
话说这熊瑚小姐是熊廷弼的小女儿,平日里极受熊廷弼疼爱。此女非熊廷弼原配所生,乃是一妾侍所出,在熊正妻处养大,年长之后就一直陪在熊廷弼身边。熊廷弼出任辽东经略时,其子已经自立门户,只有这小女儿陪他赴辽上任,往日里就住在这山海关内的府衙,亦是不大出门。广宁战败后王化贞心如死灰,自然不再问事,山海关一切大小事务全都要熊廷弼负责。关外难民云集山海关,加上朝廷新败,军心不稳,这段时间熊廷弼一直十分忙碌。其女心疼父亲,便来这栖霞寺为父祈福。这古时的闺房小姐当然不和贾瑛一般随随便便抛头露面的,所以一到栖霞寺众奴仆就先为她清场去了。福叔阿旺等都被请了出去,贾瑛那会正关着殿门在和弥勒佛私聊,丝毫没注意外间的动静。所以当贾瑛出门的时候,正好是熊瑚贴身丫鬟潭云进殿查看的时候。正受了小沙弥羞辱的贾瑛愤愤推门而出,于是潭云很无奈的撞在了门框上,于是便有了刚才的那一连串事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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