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好了!那只汉狗把秦兴引过来了!”
已经距离鲁口城下不足百米的车灿闻言望去,好死不死的与正在疾驰中的沈烈四目相对,一瞬间便在沈烈的眼中看到了“报复”二字。
他已经知道了刚才自己在利用他,所以现在竟是故意要将秦兴引往这里,来给自己搅局?
“你们去给我挡住他,死也不能让他把秦兴引过来!”
车灿丢下一声命令就驱赶着坐下猛象发疯一般的向前冲杀,心中却是恨恨骂道:“哼!我要是因你而拿不到头功,必将你剁成肉酱喂我的猛象!”
“报!阴雨林哨卡已被燕军骑兵攻破!”
内侍躬身一声通报,原本就暗潮汹涌的安平殿内顿时炸开了锅,分列两旁的十几位大臣的争议声一时间竟然大到震得偌大殿宇嗡嗡作响,仿佛忘记了这里不是他们自己家,而是安国王的正殿,把那些个内侍宫女们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个个只能低下头用眼角余光瞄向御台上的安国王王午。
而王午早在听闻战报的时候,就已经将之前一直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然后稍稍挺直了原本几乎是侧卧在王座上的身子,但依然习惯性的吹着自己鼻子下的两撇细长胡须,就连眼角眉梢都写满了慵懒和不屑。
如今武将都在阵前拼杀,正殿上只剩下这一群只会耍嘴皮子功夫却根本拿不出半点制敌之策的文臣,他们一方主站一方主和,从燕兵开战一直争执到现在,口沫横飞的吵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却没吐出半句有用的话来,而王午更是被他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嘴上不说心里却将他们一个不少的骂了个遍。
此时正值天下乱世,我要你们这等攻于心计的废物又有何用?倒不如多养几个秦兴那种有头无脑的勇猛莽夫,至少关键时刻,他还能给我当条会咬人的看门狗!
其实王午早就知道阴雨林那边肯定是慕容恪的目标,所以才会对有奇兵突袭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而且又因为他已经安排了秦兴来镇守此地,也就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了,那条看门狗虽然脑袋不太灵光,但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大……
他心中话音未落,殿外内侍就又急匆匆跑进来扑通跪地,额角冒汗,语速也快的出奇。
“阵前再报!秦将军被秘法禁锢未能及时阻止燕军骑兵!”
“什么!”
王午大吼一声,从王座上蹿了起来,双目如利剑一般扫过殿下通报的内侍,吓得他脑门顶地抖如筛糠,与此同时,前一刻还争得面红耳赤众差点动起手来的文臣们,这会儿竟然都规规矩矩的站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一个个慌乱的避开王午锐利的目光,口观鼻鼻观心,做出一副老僧入定状,心里却在噼里啪啦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秦兴如果败了,那鲁口城可就保不住了啊!
然后,偌大的安平殿里突然间安静下来,除了王午负手在御台上急匆匆走来走去的脚步声之外,就再没有半点其他的声音了。
而此时此刻,王午已是怒火中烧,心乱如麻,他已经被这帮文臣的表现气得说不出半个字来,只能一边发誓早晚要把他们都宰了解恨,一边心念电转思量着接下来的对策。
要说这秦兴的本事就是在人才济济的燕军中也能排得上前十位啊!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被人制住了?
嘶!
这慕容恪是下定决心要将我逼至绝地啊!
这下子可怎么办?
一旦丢了鲁口,自己这安国王也就名存实亡了,可是,目前除了负隅抵抗和弃城逃走这两个办法之前,好像再没有其他选择了……
难道,真要听从那帮废物的主意,用冉操与燕军求和吗?
就在此时,又一个内侍跌跌撞撞的跑向殿门,临进殿的时候,还被高大的门槛绊了一下直接扑进了殿中,趴在地上浑身颤抖,那声音简直尖锐的刺耳。
“王上!不好了!秦将军受制于人,燕军骑兵已经距城门不足百米了!”
内侍说完这一声后,大约安静一瞬间,安平殿内就是一片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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