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琼见师叔只守不攻,处处相让,按理说早是自个败了,会意而道;天王的美意,晚辈自然体会得到,只是比武较量,就该是尽才施威,畅打畅快,若在下只是凭靠天王的仁义相让,那便是知者无趣,就算是斗上了三百合也毫无意义.晚辈恳请天王不必再饶让,便是死在了天王的手下,在下也无怨无悔.
吕天王闻言寻思;这少年倒是骨气硬朗,不肯伏低做小.明知非我敌手,反倒不避凶险,敢于硬战,这也着实令人佩服.回道;那可别怪吕某以大欺小,胜之不武了.’若换先时,杨琼自然是惊吓难定,又要争先解释.但知吕师叔已是接二连三的忍让时,心中突觉有愧,奋强之下,却已将生死度外.’若论本事的高低,三个杨琼也及不得他,但一味教人在争斗中去忍让,如此打法,自然是让人羞愧难语,倒不如风光体面的一博胜败,方才是好汉,虽败犹荣.
杨琼回道;是晚辈自愿与天王切磋武艺,生死由命,与天王无干.’言了,挥剑指天,以示傲居无惧之sè.’吕天王那个笑道;既然如此说了,吕某若还不显露几手,并是轻看你了,武不善作,你可要小心了.杨琼已是爽朗应战,心理上早是彻透了主意.’更不多言,疾步荡剑而起,一招’浮光掠影’穿刺扑上.剑影如撒雨点,纵横交错,是剑法中的刚猛杀招,戾气烁濒,似浪卷雪,借势穿前.吕天王也不敢在一味的托大,提枪往剑锋连拨数招,看出剑中宫门显露老大的破绽,便退几步,放其穿剑而过.追身随后一招’神龙过道’,撒开八字步,枪杆看准背身打将下来.杨琼见师叔的枪杆快打得急,yù避一侧,但枪身已照腰背打下,连忙反转身躯抬剑一隔,早被震得斜腰倒退数尺.脑海疾思;师父曾告诫与我,青玉剑能化解消逝对方兵刃上的内力,对方所使之力越大,反弹之力越凶,十成功力能化解开九成.咦!这吕师叔居然不认识我手中的青玉剑,这可奇怪了?’虽是这般想,但不敢松懈半刻,连忙抖一抖jīng神,用心提防.’
杨琼不知,吕天王的心中亦为叫怪,也寻思道;这少年的剑术不坏,真不知他刚才用的什么怪招,我用了在枪身使了六成功力,按理说凭他的内力该是招架不住才对,可见他只是明明退却了不及三尺便已稳当,反倒将我的掌心震得有些儿酸麻,难不成只是个意外?’他与杨顺天早是金兰结拜情意,又是逍遥庄主,原本认识这镇庄之宝青玉剑,也曾知晓那宝剑的奥妙,但杨顺天退出江湖时,已将青玉剑一并归隐,一晃便是二十年,他惯习于枪法,并不太注重剑术.天长rì久,早将青玉剑的摸样给忘了,故此一时也认不出来.还道是杨琼剑术高强,攻守独到,用巧妙的剑式化解开了枪身上的气力,吃了这般哑亏也不知晓.’忽然的想起了什么,遂呵呵笑道;小伙子是慕容天王的门人么?
杨琼闻言惊讶,自知隐瞒不住,应声道;晚辈的确拜师于慕容天王.吕天王那个大笑道;这就对了,早听说天龙帮有个文武双全的俊小伙,名叫杨飞龙,莫不是你?’原来杨琼的rǔ名便叫飞龙二字.’杨顺天偶得良玉,托玉匠jīng刻雕琢成龙凤相佩,恰及玉成收检之rì,其妻’莲花圣母’屠玉莲夜梦龙凤入腹,觉醒,遂产子女双胎,又名龙凤胎.因此上说,这杨琼尚有一个同胞凤妹,龙凤玉佩,便成兄妹两的出生信物.’
杨琼见吕师叔能唤出自己的rǔ名,真个一楞.叔侄二人就此相认,本是喜事,但他觉得实在不该在这个时候道破这层关系,叫他左右为难.支吾道;晚辈便是杨玉龙,适才冒犯师叔虎威,请师叔恕罪.
吕天王道;你也知道该叫我一声师叔?好你个贤侄,竟敢和师叔过不去,我看你是明知故犯,想让师叔为难.杨琼便跪拜道;请师叔见谅,晚辈初时的确是救人心切.又不敢以真言相告,就怕师叔不肯听晚辈一言,故此先行冒犯.杨琼倒也不是假名,是晚辈的真名.只是rǔ名叫做飞龙.晚辈从未骗过师叔,只是师叔不曾问过,我便不曾说起.吕天王听得有些模糊,笑道;我只听你师父说过叫有一个名叫杨飞龙的门徒,天资过人,剑术了得.今rì看来,果然是人才一表,比师叔我年轻的时候英武多了.教;廷儿,还不来见过你师哥?
陆廷上前见了礼,笑道;原来都是一家人在打闹,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叔叔以强凌弱呢!师哥若是早说,不就没了这场争斗?杨琼笑道;师弟言之有理.这是师哥的一时劣行,师弟千万莫学.陆廷阙嘴笑道;我才不学,不过廷儿很佩服师哥.杨琼笑道;师弟佩服我什么?论本事师哥哪是你叔叔的对手.’突然觉得失言,连忙圆话道;论本事,咱师叔才是当世高侠,可傲看古今.陆廷道;若说本事,叔叔的枪法是真真实实的天下无双,若说胆量,师哥可是胆大包天啦.除了师哥,无人敢称第一.杨琼哭笑不得,笑骂道;好你个嘴脸师弟,敢这么有损师哥的名誉,你过来说,定饶你不得.’陆廷便藏在吕天王的背后,玩闹不休.’
吕天王笑道;好了,你师兄弟两个,一见面就这么胡言乱语,闹烘烘的,没大没小.陆廷抢道;也没规没矩.吕天王呵呵一笑,倒不像初时一般的冷言冷语.’叔侄初见,免不得长聊短谈一时,吕天王问道;贤侄为何要救这殷暮然?’话虽是责问,言语却和悦,并不紧迫.’
杨琼与吕天王走过一处,轻道;小侄认为,这殷老前辈虽然与师叔的言行不睦,不解人意.却不曾有损逍遥山庄任何事物.他只是xìng子刚烈了些儿,其下什么都好说.师叔若是杀了他,rì后恐怕会背负杀贤之名,对师叔的威名不利.宝典既收回来了,师叔的心也就放得宽整了,就顺水推舟的做个人情,如此便两全齐便.
吕天王细琢一刻后,觉得有理,笑道;贤侄既然求了情,师叔若还坚持己见,就成了无情无义之人了.杨琼道;不敢,只是师叔是干大事业的英雄,深谋远虑,所忧之事,尽为实情.非是愚侄能想到的.吕天王大笑道;贤侄这张嘴真是绵里藏针,杀人不用出手啊!杨琼笑道;那也是惧于师叔的凌云气势,才教小侄言语失控.
‘叔侄三人不以山间孤夜为恼,谈笑趣聊,阔叙一时.’吕天王忽道;时辰不早了,师叔我该有事去了,贤侄无坐骑么?杨琼笑道;小侄一路游山戏水于此,只是步行.不喜欢骑马.吕天王小道;你以后也是要干大事的人,怎么不早学骑技之术?廷儿,将那坐骑牵来,与你师哥骑坐.’陆廷哪知好歹,不分长幼.应了一声后,便要前去.殷暮然被点穴在那,动弹不得,只是气呼呼的瞪着一双怪眼相看,以示不满.
杨琼是个明白事理之人,怎肯教教陆廷做这等讥辱他人名誉之事?连忙止道;师叔rì理万机,杨琼却是个闲游江湖的浪子.师叔有事,便请先行一步,容小侄回返中原后,定往逍遥山庄向师叔学习枪法.
吕天王道;现在黑灯瞎火的,你意yù何往?杨琼道;小侄留下来照顾这殷老前辈,他被师叔点了灵台重穴,此处又多狼虫,我若不照看他,只怕会遭遇不测.吕天王明知其意非浅,也不加点破,便道;既是这样,那贤侄好自为之.不当知晓的事,就不要去强问索求.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免得遗留一世心病.你若不听师叔的话,必吃大亏.杨琼笑应道;杨琼遵命.
吕天王见杨琼不肯随己离去,无可奈何,带了陆廷,回马朝原来的路径返回,杨琼直目送两人影没于前方的青松林中.方才畅嘘一气,此刻觉得有些饥渴,便寻了包裹,取些酒肉干粮来吃.突觉右肩遭人一拍,出于练武之人的敏捷反应,急忙闪身一侧,回首一看.原来是殷暮然已经自解了穴道站立了起来,听他笑道;杨少侠yù独吃酒食,就不顾老朽的死活啦?杨琼心中惊疑不已,寻思;我明明见师叔用枪柄点中了他的’灵台穴’,如此重穴,不得一个rì夜,如何自解?便是师父遭点此穴,自导丹田,吐纳真气.也须花上三五个时辰才冲解得开.这老翁刚被点了大穴,不及一个时辰,居然就解了,难道是师叔没点准,还是他有不同寻常的解穴门道?疑问道;前辈是如何解开身上穴道的?殷暮然笑道;这不奇怪,既便是你师叔点锁了我八个大穴,我也只是对他不理不睬.若非老朽已经年老,技不如人,岂会在那装摸做样?
杨琼听得一头雾水,又疑道;如此说来,前辈早就解开穴道了,或许压根就没有被吕天王点到灵台穴?殷暮然笑道;我与你实说,吕天王确实点中了我的灵台穴,不过他有点穴的手段,我就没有解穴的道门?他初时点中我的穴位后,我登时便自解开了.你看,老朽这不是好好的吗?’他言语间甚是得意,丝毫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凶险,眉飞sè舞,似乎又起了顽童心思.’
杨琼见他老幼混成,不禁发笑.却又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毕竟这等妙门解穴之术,连师父也做不到.若非亲眼所见,哪里能相信这是事实?心中顿生强烈好奇,问道;前辈是如何自解的?还请不栗赐教.
殷暮然微微一笑道;杨少侠是想学这门功夫?杨琼一楞,见他直将话说到了根底上,也就不绕圈子,朗声道;但先请教前辈解穴的妙门.殷暮然道;这个自解穴道的妙方名唤作’催烟大,法’,源出一个得道的高僧所创.是从参禅悟真的意觉中,以身入境的高深造诣.杨琼点头道;原来是高僧在打坐参禅中领悟而出的一种意境化解之法.就好比是我佛如来在菩提树下悟境修成金身,功圆正果.皆要弃却杂念,身心合境,方得此神功.
殷暮然道;何止如此?依少侠适才所言,那也只是修身和悟境.若想得此圆果,还需以身试险.
杨琼惊讶道;练此甚么催烟大,法还要以身试险,这不是有道高僧所创的绝世武功么?如何也要试险?要是试败了,又当如何?殷暮然笑道;若不达境,心xìng杂乱者,轻则伤损肺腑,重则xìng命不保.有心无意,有意无心者,更是无缘此神功.杨琼道;那该当如何的试练?照前辈那般的轻重之说,就算是把xìng命豁了出去,也未必能练成.若只是为了习学一门解穴之术,便要将自个弄得一身伤残,那可是相当的不划算.
殷暮然笑道;岂是你说的那般便宜?若是杨少侠不信的话,不妨打一掌试试,看看老朽说了谎话没有.杨琼见过他解穴的手段,自然是相信的,听他如此说得胸有成竹时,也就有七分相信了.道;依前辈所说的试掌,那该如何试.殷暮然笑道;这很容易.’双手自解开衣襟,露出干瘦的胸膛,指说道;少侠往老朽的胸口打一掌试一试.杨琼惊道;前辈说的是什么话?哪里有这等试武功的,教人打自己,,当真是闻所未闻.
殷暮然笑道;少侠不必害怕,老朽既敢如此做,必有把握,你不用担心什么.杨琼道;我害怕?只是我出手向来心狠手辣,前辈这般自伤自损,就是为了要灵应那催烟大,法?呵呵,你我皆是练武之人,不必开这般的玩笑.’他这话分明是好心好意,不愿平白出手攻击一个瘦弱老人,自觉是万分危险之事,决计不肯拿他人xìng命玩闹.只是一笑了之,并不当真.’
殷暮然却只道是杨琼在轻蔑自己的行径,藐视自己卖老做戏,奋哼一声,更是要将之一试,迫切道;老朽没有开玩笑,少侠不出手等什么?杨琼见他言语逼迫,还还不试,便显得是自做多情,胆怯怕事.渐渐铁硬了心肠,寻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是天经地义之事,问心无愧.我若不依他所言,倒是遭他的讥嘲.若真个动起手来,又恐他xìng命伤损.罢了!是他请我动手打他的,一切后果,皆是他咎由自取.’使个纳气门诀,吸足真气,掌心惯力.恰要动手时.殷暮然朗道;拳掌之道,贵在神速.夺势乘缀,力出罡顽.似你这般拖泥带水,经手缓慢,若遇上了江湖上有名的拳师,你只怕过不了十招便要倒下.
杨琼道;我是怕出手过重,万一将前辈打伤,我岂不要担上急救的干系?若知如此,何必初时?殷暮然笑道;那少侠是不愿意出手了?杨琼笑道;若是能免此赌赛,甚是为好.殷暮然突的怒道;原来是个自视清高的伪君子,连送上门的买卖都不敢做,若真是好汉,又何必这般迟疑不决?杨琼道;我如何是伪君子了?殷暮然道;想做又不敢做,这不是伪君子是什么?杨琼点头道;好,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一口真气蓄下,掌心一拂,尽提丹田中的内力于一臂,臂通于掌,五指如烙,猛的推掌在他的胸口一击,本料到这一掌下去,这殷暮然说什么也要吃着大亏.哪知掌心刚至胸口,还未贴肉,掌心上的内力便自发感觉到在一瞬间消逝,不知去向.’这一掌打去,浑如是生力一般,毫无力道可言.当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骇难定,正眼相视殷暮然时,只见他面sè不改,一如往常.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杨琼惊愕,急寻思;我明明打了他一掌,这是彼此共见的.可为何我的内力刚碰触到他的肉身,便消逝地无影无形了?这该如何解释,莫非真如他所说的那般,这便是催烟大,法的妙功?恩!我知道了,他一定是提前作了手脚,以上乘jīng柔的罡气裹覆了胸口,我出手得慢,故此教他钻了空隙.我还须趁他不备之时,必定灭了他的口舌.’心中定计后,微微一笑道;前辈果然是神功盖世,这催烟大,法当真是名不虚传.前辈怀此绝技,非同寻常,真是令人佩服.’他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哪里肯服?暗下里吐纳着真气,复提内力.口中只是漫不经心的奉承着,将他夸得甜美若醉,少了提防.尔后出其不意的重掌相击,以见个真伪.
殷暮然却满拟杨琼服气,道;少侠相信了么?老朽一把年纪了,岂是那骗人之人?杨琼笑道;不非也非也,是晚辈见识过少了,不知人外有人.当真是惭愧.’那殷暮然虽是个拘泥不化的老顽童,但并无心机作巧.见杨琼把话说得委婉,遂然不疑.呵呵大笑道;年青人只要肯努力练功,何愁没有一身好本事.杨琼,你还年轻,来rì方长嘛!
杨琼见他中计,暗下自喜,又道;可晚辈资质低俗,虽蒙师父尽所其能的教导,可在下不争气,有负恩师的一片苦心哪!’叹气之间,早已是蓄掌待发.’
殷暮然丝毫不知,见杨琼的神sè漠落’只道他是因自身的武艺而烦恼.又上前劝导;习武又不是一两天的事,需要恒心吃苦,打熬无数起的chūn秋岁月,yù速则不达,这世上练武之人随见所是,可谁又是一步登天,都是步步为营,慢慢的来.’他口中的’来’字刚落,杨琼猛的翻身成正,与他面持.掌心早是满贯内力,就往第一掌击落处再击上一掌.这一掌的气力并不比初时的一掌高明哪去,好在是突然袭击,有迅疾之势,专攻人不备.即便是杨顺天遭此一袭,虽不致命.但也会着实的惊吓一跳.’杨琼掌心刚好击印在他的胸膛上,仍是如初时的掌力一般,既未造成些许伤痕,又未有半点新sè.似乎都能替这殷暮然感觉到不疼不痒,只是留下一个五指轻印.两掌落毕,恰如是闹了一场闹剧,更不合这闹剧中参合着不干净的手段,实在是羞愧难当,难以分说.’
殷暮然哪里想到杨琼会突然下手,胸口上确实硬受了一掌,但只退却了三步便已稳住了身体,并无大碍.他惊讶中显有愤怒之sè,疑惑一时后,省悟了用意.仰月哈哈大笑道;不愧是天龙帮顶尖儿人物,果然是谋略过人,不过,真金岂怕火练?这番,少侠该相信了吧?
杨琼自知是无理取闹,慌忙告罪道;其实晚辈并无谋害暗算之心,只是要试试前辈的催烟神功练到了何等境界,刚才惊吓了前辈,请前辈责罚.殷暮然点头笑道;就该如此,小伙子心思机灵,作派简干,别出一格,能学会出其不意,真是难得.’杨琼不知他话是褒还是贬.不敢回话,只是默静.’
殷暮然突然仰面叹道;其实这门催烟**并无典籍相传,后人所持有者,皆为承习于先师的内力相传,老朽也不例外.练习这种武学,须以大智大才慧的至高境地,若稍有差池,便是前功尽弃,伤残终生.老朽昔rì浪游江湖之时,经一无名高僧的传授,曾发誓在四十年内不得宣泄于世,如今期限已过,回想起往rì情景,真是令人感慨万分哪!
杨琼闻言,不禁默然无声,不再言语.’他心中原有要学这门武功的念头,不然也不会反复的推问纠缠.但听殷暮然说起这门武功并无书谱秘籍,而是单以内力相授,脑海彻底绝望.他本是情意中人,不忍他人白白作出牺牲.又如何能说下那话,教人以内力传于自己?这武功的传授本就为武林中的忌讳之事,他人又岂可乱教?’
正思维混乱,暗自惆怅间,忽见前方的树林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撩拨声,顷刻,一骑飞马奔至面前,见是陆廷,只见他上气不接下气,面sè紧急,言语支支吾吾,显得有话难说,只是先喘成一处,久久难语.杨琼疑道;师弟,你不是跟着师叔回中原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陆廷急道;师哥先我说来,师叔和我在路上遇上了强敌.师叔正在和那贼拼战.我是来求救的,请师哥拔剑相助.’杨琼闻言,与殷暮然相互一楞,道;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竟敢偷袭幽云天王?师叔现在何处?陆廷急指道;就在前方的’望月亭’中,是一个带刀的蒙面人,好不厉害,师哥快去.
杨琼听得师叔遭遇了暗袭,心中十万火急,也不再问,急忙对殷暮然道;借前辈快马一用,稍后便回.殷暮然道;无妨无妨,尽管骑去.’问陆廷道;你叔叔名头不小,武功了得,是什么人敢袭击他,难道你叔叔还敌不过他吗?陆廷道;你胡说,我家叔叔神功盖世,枪法一流,怎么会敌不过他?殷暮然道;既是这样,那你又回来求救?怎么不在旁边看个热闹,莫非那蒙面人很厉害?陆廷支吾道;他,他他有什么厉害的?又没有三头六臂.也只是一个人,一把刀,不过他很卑鄙,在刀尖口上暗藏了迷药,乱撒烟尘,又布了阵法.叔叔才中了他的诡计.
殷暮然唏嘘一声道;难道是神教中人?陆廷道;那还用说,定是你暗中教人埋伏袭击我们.
殷暮然大怒道;你这小鬼尽是胡说八道,怎么是我教人埋伏的?陆廷倔嘴道;不是你会是谁?叔叔和我刚从这里走开,那贼便早等在那里了,分明是奔着宝典来的,要不是叔叔拼命互住,宝典早就被他夺去了.殷暮然见说那蒙面人是奔着宝典去的,大惊失sè的叫道;杨琼,快快快帮你师叔夺回那宝典,就算是拼命,也要护住他.此书要是在江湖上泻露,武林中便要生起一场生灵涂炭,血流成河的浩劫.杨琼在不远处听说这话,心中更是惊骇,见陆廷尚自在那喝三吆四的绊嘴,不禁喝道;师弟住口,还不带我去救师叔,你想让他中那蒙面人的暗算么?
陆廷方才省悟,回马疾奔,杨琼紧随其后.幸得明月高照,大地若昼,因此行程得快.快马穿过一片青松林,骑至一座新建的石亭下时,早听见刀枪一阵阵的交撞打斗声,杨琼疾下马近身一看,只见离亭右侧三丈外的白烟笼罩着一大片沙石旷地,腾腾的烟雾白气逐渐的四散弥漫扩散在周围.烟气漠漠,其内十分的诡异yīn森.一股冷飕飕的杀气在烟面上飘来飘去,迎面十分凶险,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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