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如此,齐昇又怎敢多言,只得应是。
“蚩尤大能啊,赐予您光荣的继承者巫之持福把!”黑蛹中人仰天叫道。
一时间雷声大作,乌云怒放,哗啦一声,倾盆大雨怒而浇下,洗涮着整个旗山。
远处的毕方鸟,似乎停止了对西面的兴趣,抬头瞄了一眼从天而降密密麻麻的雨珠,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低鸣。然后它整个身子突然腾起了一团白炽sè的火焰,当雨水落在这团白sè火焰三尺之上的区域时,便直接蒸发成了一股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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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观内。
滴答滴答,观内和观外雨势几无二致。
一片雨幕之中,齐北愁苦着脸,蹲在观内一个勉强可以避雨的角落,托腮仰望着屋顶破洞外的一片yīn暗天空发呆。
“爷爷,爷爷他老人家遭此厄难;老爷子,老爷子不在身边;公孙姐姐,公孙姐姐不知所踪;齐二虎这小子,又不知道在打我什么主意;还有齐昇,心底不知道得多记恨我。如今贼老天也要来难为我,竟然下这么大的雨。先不说我不认识去旗山什么云荒洞的路,就算认识,这么冒雨前去,走到那也得淋出病来,哪有力气去和人打架。”想着想着,不由悲从中来,直接放声哭喊:“爷爷啊,爷爷。孙子不孝,让您吃罪了!”
“不孝孙子,还速速不进山,滚来救我。”一个嘶哑难听、宛如公鸭嗓的声音,断断续续好似从远处飘来。
齐北浑身一震,心道:“莫不是爷爷已经逃出来,戏弄于我?”想到这里,心情顿时畅快,赶忙笑着奔了出去。
“爷爷,爷爷。”齐北放声呼喊,刚出观门,只见正前方几丈处有个身影,头戴斗笠,身着蓑衣,半掩着面,似乎要等着齐北过去。
齐北心头狂喜,哪有迟疑,直接奔了过去,一边奔着,一边呼喊:“爷爷,我想死你了。还以为,”
话音未落,齐北突然觉得一丝不对,面前这人和自己爷爷魁梧的身板相差甚远,更何况自己爷爷若是脱险,逃命尚来不及,哪里会有功夫换上雨具?
想到这里,心底莫名恐慌起来,向后退了几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你,你是谁?”
“乖孙子。”斗笠之下,竟然传出了女音。
齐北一听,先是一怔,然后前俯后仰地笑了起来。
“你笑啥?”那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副白皙的面容,似嗔还怒,不是男扮女装的公孙红还有谁?
齐北不答,指着公孙红的脸,比之前笑得更欢了。
公孙红不明所以,伸手在脸上抚摸了一圈,然后将手指在鼻尖嗅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何不对。于是,她带着困惑走上前去,问道:“死弟弟,你笑啥来?”
齐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哪里有功夫回答?
公孙红更为困惑,于是服软道:“好弟弟,告诉姐姐,姐姐脸上有啥?是不是有泥巴之类的赃物?有的话,行行好,给姐姐指出位置呗,姐姐整好仪容,好帮你上山救你爷爷。”
齐北闻言,笑声顿止,看了一眼公孙红,低着头,眼中似有泪光。
“齐北啊齐北,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和一女子在这开玩笑?你对得起你爷爷对你的养育之恩吗?”齐北心底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责骂于他。
“究竟怎么啦?笑着笑着怎么又哭起来了?你这是唱得那一出?”公孙红左手食中指弹出一颗绿sè的豆粒,只听地面哗啦一响,齐北的脚下泥土迅速松蹋,嚇得他一时也顾不得哭,连忙跑向一边。
只见一株绿蔓瞬间缠绕长起,待到长到有一人高低时,顶端迅速生出一面巨型绿叶,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避雨屏障。
公孙红笑了笑,走进绿盖下,笑道:“小胆鬼,羞不羞。”
齐北哪里见过这等神通,惊得目瞪口呆。转念又想:要是我也修成公孙姐姐这般神通,哪里还用在这里愁眉苦面?
公孙红见齐北犹自犯傻,不由地面带愠sè:“你这小子还亏是一个男子汉!却不想这般不长进,疯疯癫癫,一会笑一会哭,在这捉弄于我!罢了,看来你是不想救你爷爷了。好,那我才懒得管这闲事,我走了。”
说罢,重带上蓑笠,就要离开。
齐北被这一骂,脑海复又清醒,让公孙姐姐这般走了,还怎么去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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