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弯身蹲在他的身边，面带微笑，一脸和善。
拿了一个小白兔馒头，递到他的面前，“还热腾腾的呢。”
顾锐宁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啪的一下，打在她的手上，幸好宋艺有所防备，小白兔馒头保住了。
这臭小子打人还挺疼，手背都红了。
“不领情啊？”
他哼了一声，别开头，说：“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不可能的！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更不会认你做妈妈！我告诉你，我妈妈早就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妈！”
他说着，狠狠推了她一把，“你滚，你再不滚，我就叫了！”
宋艺一下跌坐在地上，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可目光还是温和的，就这样盯着他，突然又露出笑容，说；“好巧，我也从小就没有妈妈，应该说我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
她索性盘腿坐了下来，将盛放馒头的碟子放在地上，一只手捧着下巴，抬头看着那尊佛，“你相信菩萨么？”
她问，说话的口气，好像是跟同龄人在聊天。
顾锐宁往旁边挪了挪，不想同她说话，余光忍不住瞥了那小白兔馒头一眼，咽了口口水，肚子不受控制的叫了一声。
宋艺偷偷笑了一下，拿了一个馒头，咬了一口，刻意吃的很大声，扭过头，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他说；“嘿，小哥儿，跟你说话呢，你干嘛不理我。”
“你滚！你给我滚！”他说这话的时候，口水都顺着一块喷了出来。
她一吃馒头，香气更浓了。
里面的奶黄，是顾锐宁最喜欢的。他看过去，真的馋死了，他舔了舔嘴唇，胸口上下起伏，一脸狰狞，“你滚！你滚滚滚！”
他嘴巴张的很大，宋艺抓准了时机，拿起一个小白兔馒头，一下塞进了他的嘴里。
顾锐宁一口咬下去，整个人都软了。
他微微张着嘴，小心翼翼的舔了舔馒头，几秒之后，突然就哭了起来，还是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宋艺原还得意呢，见他豆大的眼泪掉下来，她一下子就慌了神。立刻收回了手，后又准备把馒头拿回来，却被顾锐宁一下子躲开，三两口就把馒头给吃掉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吞下去，后又狠狠瞪了她一眼，咬着牙，斩钉截铁的说：“你这个坏女人！”
宋艺笑起来，将盘子移过去，用力点头，“嗯，我就是个坏女人，是因为我坏，你才吃的馒头。菩萨要是怪罪下来，也是怪我，绝不会怪你的。”
顾锐宁咬着唇，眼睛直勾勾盯着那盘包子，最终还是给推了回去，“你滚！快点滚！”
他突然变得严肃，稚气未退的小脸，宋艺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顾行洲的影子。她慢慢敛了笑，拿起那盘小馒头，站了起来，“那我走了啊。”
“早就好滚了，坏女人！”
宋艺笑，弯腰，摸了摸他的头，“你是个好孩子，你以后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哼，还用你说！不过我不会对你好的，你只管放心！”
宋艺轻笑，没有再多说，拿着剩下几个小馒头，出去了。
关上门，看着这小小的身影，心里莫名觉得疼，眼里竟有了些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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