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崽的一声喊叫顿时止住了姜来福的悲戚,他这才意识到此时不是哭的时候,赶忙站起身来指着陈剩子和虎崽向玉儿介绍道:“这个小伙子是我的徒弟陈剩子,平时我都叫他剩子;那个丫头是我的女儿姜小丫,平时家里人都叫她虎崽。”旋即向他们兄妹招招手,“你们两个快快过来!”
兄妹俩看见眼前的场景根本没有打架的意思,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父亲的话他们不敢违拗,便一起走了过来。
“快快拜见你们的师姑,向她赔罪!”姜来福命令道。
“啊,师姑?”兄妹俩同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陈剩子是个乖乖仔,对师父的话向来是惟命是从,赶忙跪下给玉儿磕头:“师侄陈剩子拜见师姑,刚才晚辈言语粗鲁多有冒犯,还望师姑莫怪!”心想她原来是个女的,这事闹的,感觉有点丢脸。
玉儿脸上顿时一红,因为论年龄剩子要比她大七八岁,突然间叫她一声师姑,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赶忙说:“快起来,快起来,不知者不怪,咱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虎崽脑袋是一根筋,依然怀着敌视的目光看着玉儿,心想,怎么着打死了我家大猫就白打了,反倒跟我们攀起亲戚来,想得倒美!看着爹爹嘴里嘟嘟囔囔的说:“这个坏小子明明是男的,干嘛让我叫她师姑,还要向她赔罪!”迟疑着不肯下跪。
姜来福生气了:“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了,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你爷爷的大女儿姜玉儿,是你的亲姑姑!”
“什么姑姑,她明明是男的吗!”虎崽依然是满脸狐疑。
“姑姑是女扮男装,这回你懂了吧?”姜来福进一步跟她解释。
“啊,我明白了,姑姑是怕那些臭男人欺负她,所以就装扮成臭男人!”虎崽似乎茅塞顿开,咕咚跪倒,“虎崽给姑姑磕头,大猫自己找死,我不让姑姑给大猫偿命了!”
玉儿很喜欢这个看上去有点傻乎乎的侄女,赶忙把她拉起来,说道:“那边还有一位姑姑呢,是被你的大猫敲断了腿,咱们快过去看看吧!”
四个人同时向巧妹那边走去。
张巧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无奈下肢稍一移动,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只好继续躺下。
玉儿向姜来福介绍道:“二师兄,这是我的好友张巧妹,是准备陪我一起去辽东的。”又转身对巧妹说,“这是我的二师兄姜来福,这个是二师兄的徒弟陈剩子,这个大力士女孩就是二师兄的女儿姜小丫,家里人都叫她虎崽。”
巧妹忍痛向他们点头问好。
他们也都上前问候了巧妹,并诚挚地向她表示了歉意。
大家商议准备把重伤的巧妹和死虎弄回家去。
多年来姜来福跟着郎中陈生也学了不少的医学知识,知道骨折的病人最怕的是移动,因为移动时稍不注意就可能使伤处加重。他建议砍几棵小树做成简易担架,把巧妹抬回家去。
于是大家一起动手,虎崽负责砍树,陈剩子负责割藤蔓,玉儿和二师兄负责绑制担架,一副简易担架很快就做成了。
玉儿和虎崽把巧妹抬上担架,虎崽突然间仿佛当上了部门领导,命令道:“剩子哥,你和玉儿姑姑专管抬担架,要慢点走,不要伤着了巧姑姑。爹爹,你先回家去给我们弄点好吃的吧,我的肚子可是饿得不得了。”
陈剩子笑道:“你给我们都安排点事干,你自己呆着呀!”
“我当然不会偷懒,我要把大猫扛回去,剥下它的皮做成褥子给巧姑姑铺,就算是大猫向她赔罪了。”虎崽傻乎乎倒是粗中有细,说出来的话让人颇感意外。
躺在担架上的巧妹听了她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
玉儿看了看山坡上那只猛虎,估计少说也有一百五十斤,担心会把虎崽压坏了,忙说:“大猫就先放在山上吧,等会儿把你巧姑姑送回家后,我来和你抬它回去!”
“那多麻烦呀,还是我来背它回去吧!”虎崽说着话,大踏步走到老虎跟前,把铁棍靠在一棵大树底部的树干上,抓起老虎的两只前爪猛地往起一轮,老虎就被她扛在了肩上,然后一只手扶着老虎,另一只手抓起铁棍,轻轻松松的向前跑去。
玉儿看得瞠目结舌,心说这丫头真是天生神力。
一行很快来到了陈家居住的山坳。
这个山坳如果不是来过,外边的人很难找到,它处于大山深处,周围都是崇山峻岭,遍布森林。这样一个孤独的小院,胆小的人恐怕是不敢居住。尽管不会受到人类残暴势力的侵扰,但是却存在着遭遇各种野兽攻击的危险。所以陈家人最初建这个小院的时候,进行了精心的设计,完全能防止雄狮猛虎野猪黑熊等猛兽的侵犯。
房屋虽然建的不够标准,但却完全都是自己建造的,出于安全考虑,老郎中陈生当年盖房子时没有请过任何外人,目的就是割断与外界的联系。他年轻时曾经学过两个月的木匠,便在山外买了锛刨斧锯悄悄带到山上,房梁屋架门窗等都是他自己制作,虽然粗糙些,却是很结实。
小院只有三间正房,分为东西屋,中间是厨房。来福的妻子在世时和女儿虎崽住在东屋,他和徒儿陈剩子住在西屋,妻子去世后虎崽便一个人住在东屋了,好在这丫头胆大,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姜来福和女儿虎崽是先行到家的,爷俩到家后赶忙拾掇虎崽住的东屋,准备让玉儿和巧妹和虎崽住在一起。虎崽非常高兴,她喜欢热闹,能有两位姑姑跟她做2000伴她开心极了,早把死了大猫的事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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