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很久很久之后,步曼舞仍是仰首他离去的方向,微微发怔,静夜中响起急骤的马蹄声,一声声由远及近,有人打开门,有人走进来,有人在轻声的交谈,那语声,熟悉的像自己的手指肌肤,熟悉到,想不起要去在意。
她却神游物外,听而不闻。直到有人慢慢的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了那一方月光。她定了定神,看着面前这张风尘仆仆的脸,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
凌安邦此时,又何止是食不知味,睡不安枕?他初登大宝,手中本就没有可用的臣子,这次虽然联名上书的人并不太多,他却也不敢一挥手说杀了,只能一避再避。一国之君当到这份上,也实在很让人懊恼了。
京中虽是纷乱,可是传言再传,也没人敢告诉他,但凌安邦就算再笨,也知道如今这事儿,跟玉玺失踪,只怕脱不了关系。他不是不想举行登基大典,风光即位,颁下诏书,告知天下这国主已经是凌安邦。可蔲f8恰c挥杏耒簦≮樵趺聪拢渴ブ荚趺聪拢?br/>
玉玺,玉玺!玉玺一定是凌望南拿走的,一定是……可是派出去的俊王迟迟未返京,也没有半点讯息传来,京中形势逼人,不知还能撑几日?
凌安邦咬着牙,用力捏着拳,困兽般在殿中转来转去,彷徨无计,恨恨的坐下。桌上的茶已经冷了,他灌一口,又吐掉,怒道:“来人哪!茶!换茶!”
窗外,忽有人轻轻一笑,悠然笑道:“太子殿下,再好的茶,也浇不熄无明之火。”
凌安邦大吃一惊,本能的向后一纵而出,紧张之下,膝盖一软,险些单膝跪倒,忽然猛醒自己已经是一国之君,急贴壁一站,稳了身子,怒喝道:“什么人?”
眼前人影一花,窗外的人已经到了面前,青袍飘洒,微微一笑,拍拍手掌:“太子殿下好功夫。”
凌安邦只觉眼前的人面熟的很,却偏偏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急喘了几口气,怒道:“大胆,我是东凌国主,你居然敢如此称呼!”
公子泽浅浅一笑,道:“殿下守孝遵礼,并未登基,自然要沿袭旧称了。”
凌安邦顿时语塞,咬了咬牙,便要呼召宫人,公子泽却向他摆一摆手,不紧不慢的从腰间解下那方方正正的明黄色锦包,笑道:“太子殿下,你不想知道这是什么吗?”。
凌安邦怔了一怔,即将出口的呼喝顿时咽了下去。那锦包的大小形状,他自然熟悉之极,却是无论如何不敢相信,忽然便是福至心灵,指着他:“你……你是……”
公子泽浅笑,做势便要施礼:“草民公子泽,身出西华,太子殿下不记得了吗?”。
他这一弯身,凌安邦便看不到那锦包,急摆手道:“免礼免礼,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哦?这个吗?”。公子泽就便直起身来,举举那锦包,一脸无辜:“这是草民从逍遥王府中得到的……沿途日夜兼程,送来京城,献于太子殿下,只是路途遥遥,误了时日,当真罪该万死。”
凌安邦一惊一喜,抖着手:“拿来我看。”
公子泽上前一步,坦然把锦包送上,凌安邦快手急脚的打开,一看之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半天,再看一眼,喜出望外的道:“玉玺,真的是玉玺!太好了!太好了!”
公子泽站在一旁,负了手,淡笑旁观,直等着这位一国之君手舞足蹈了许久,才笑道:“草民冒昧了,不知这可是……”
凌安邦喜不自胜,用力拍着他的肩膀,道:“这是东凌国玺!你是孤的及时雨!你为孤立了大功,孤要重重赏你!你……你叫什么来着?”
果然国玺一到,人都有了底气,“我”立刻便成了“孤”,公子泽微微冷笑,嘴上却道:“多谢陛下!草民名叫公子泽。”
凌安邦喜道:“公子泽!好!好!你是孤的功臣!你为孤寻回国玺,孤一定让你加官进爵……”
公子泽眯了眯眼睛,也懒的多说,带笑道:“草民略习文武,粗通阴阳……逍遥王爷说道,有朝一日得国,草民便是国师……”
凌安邦一怔,看一眼手里的玉玺,底气十足的哼道:“什么逍遥王!孤立刻便送他上西天,让他做幽冥王!国师算什么,你为孤立下大功,孤要封你为……”想了一想,好像除了国主e1c没啥能比国师大了,于是一拍桌子,豪气干云:“孤也封你为国师!”
国师?来的好容易……公子泽浅笑:“既如此,草民多谢陛下金口玉言。”
第20章:算无遗策夜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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