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澹台婆娑犹如吃了定心剂一般,那掩藏在内心深处的紧张彻底消散,只见他笑颜再次一展,笑的比方才还要灿烂,那之前装出来的恭敬已经全部消散,他已经认定,凭借穆公粼的震慑力以及他刚才的推测,屈寒绝不会把他怎么样,现在只需想办法怎么让屈寒任由寒曦被带走。
“在晚辈道明来此目的之前,请前辈容许晚辈断言几句。”见屈寒目光一冷,却没说什么后,澹台婆娑便更成足在胸,昂首阔步的走到断崖边上,琅琅上口的说道:“前辈必定是因为某种原因消失了八百年,晚辈改如此断言的原因有两点,其一,以前辈的名头,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否则八百年来绝不会没有前辈的半点消息;其二,前辈创派时,合欢门的掌教亲传弟子因为调笑你弟子,你二话不说就重伤了那女子,以强悍的修为让那时的合欢门掌门只能忍气吞声,就此与合欢门结下了调解不开的仇怨,由此看出你极为护短;倘若你这八百年来一直在常乐门,就绝不会让常乐门任由他人欺压,不知晚辈可说对?”
看着语毕后转过身微笑看着自己的澹台婆娑,屈寒轻轻皱了下眉头,他确实今天才回到常乐门,否则这常乐门早就名扬神州。
此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心计,天魔教怕是就此复兴了,到时候必定又是一场新仇旧恨的正邪大战,那时我常乐门将如何应对?
“好大的胆子,小小魔教修士胆敢如此嚣张,即便是你师父穆老怪来了也不敢在屈寒兄面前如此声张,今日我就代穆老怪好好教训你!”正当屈寒在深思时天外一声怒喝传来,其声让半山腰安静的常乐门再次灯明。
澹台婆娑闻声抬头,一股滔天气势顿时传来,声还未绝,其人已经立在了澹台婆娑面前,而澹台婆娑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来人衣着整洁,剑眉怒立,目光如虎,墨绿长衫呼声阵阵,其势骇人,让澹台婆娑连退三步,再有一步便跌落悬崖。
澹台婆娑做梦都想不到,还有一个看上去比屈寒还厉害的人居然一直在高空以神识听闻自己刚才与屈寒的谈话,心中不由的苦笑不已,这次来常乐门居然就遇到两个大能,当今世上的大能难道已经多如草芥了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能伸能缩才是大丈夫;对此一直坚信不移的澹台婆娑又做出恭敬的样子,少有的拱手弯腰问道:“敢问前辈名讳。”
“我乃天道广寒宫宫主风稚吕大人坐下七品仙士,蒙幸大人看中,赐号怒涛,归入天道前,我道号靖熙,你可有耳闻?”
天道?该死,老家伙不是说过神州绝不会轻易有仙人现身吗?我怎么这么容易就遇到一个,靖熙?老家伙好像谈过这人几次,不过每次都让老家伙咬牙切齿,罢了,不管那些了,眼前护己身周全要紧,屈寒若动了我老家伙开可以把火发到常乐门身上去,这靖熙动了我,老家伙难道还能杀到天道去不成?不干,这吃了亏只能憋着的事本公子绝不能干。
“前辈名讳如雷贯耳,晚辈怎会不知,今日有幸得见天道仙人一面,实乃晚辈荣幸。”澹台婆娑依然保持着弓手弯腰的动作,等了片刻不见靖熙让自己收礼,心中顿时叨叨起来。
不就是仙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待本公子十二天都诛神灭魔诀大成后再来收拾你,现在就让你得意,本公子的恭敬不是那么好受的。
听了澹台婆娑的恭维,靖熙丝毫不领情,其声更大的怒道:“黄口小儿,难道你认为屈寒兄的修为弱于我?这般欣欣作态的曲恭于本仙,实在让本仙作呕,穆老怪是如何教你修道的?难道他没告诉过你修士所修的术诀高低是可以忽略修为的层次吗?一个小孩手拿刀同样可以战胜一个手无寸铁的大人的道理你都不懂吗?你这修的是哪门子的道?”
“够了!”听到靖熙出言侮辱穆公粼,澹台婆娑顿时运起十二天都诛神灭魔诀抵抗靖熙的威势,满脸怒容的喝道:“不就渡过了五行劫让身体五行调和,使得体内真元更纯厚吗?一口一个的本仙本仙,你还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屈寒道人的流云纵横心经若全力施展赢你不难又怎么样?本公子十二天都诛神灭魔诀大成后一样可以不把你放在眼里,有本事现在杀了我啊。”
“大胆!竟敢藐视天道,本仙今天……”
“靖熙兄,此事看在我的面上就此作罢吧,劳烦你替我布置封界,阻我门人上山一探究竟。”屈寒打断了靖熙的话,也使得澹台婆娑免于一劫。
靖熙怒瞪澹台婆娑一眼,然后飞上高空布置封界。
看着怒气余存的澹台婆娑,屈寒突然看到了才修道时的自己,片刻之后再次恢复以往的淡然,开口说道:“看来你料定我会阻止靖熙伤你,不过年轻人,这世上有些事不是能完全在掌握之内,以后若再这样盲目自大,你的修道之路必定不长远,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那样胸有成竹,我只需要你知道,若非你刚不是真的透露出维护师名的姿态,而是作态算计,你死活与我何干?即便你死了,我也会马上杀到天魔教死斗穆公粼,让穆公粼残害我常乐门的事永远不会发生,你可明白?好了,现在说出你目的,若再生出什么心计,靖熙要将你如何是他的事。”
屈寒的话让澹台婆娑突然心惊胆战,也在这一霎那才明白,屈寒是不想跟自己计较,因为与穆公粼的那点渊源,这种在千年前就成名的神州大能又岂是自己这种修道十多年的小辈能算计的,夜郎自大啊,看来这十几年确实是过的太风调雨顺了。
“晚辈奉家师之命带走前辈的门人寒曦,望前辈成全。”
屈寒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吐出两个字,“理由。”
“与寒曦的身世有关,晚辈知道的也不多。”澹台婆娑顿了一下后,将所知道的全部吐露出来,然后静静的等着屈寒的答复,若屈寒给予否决的答案,那么他立刻会离开此地,绝不再多说一句话,此时此刻还不识实务的话,澹台婆娑恐怕真的要交代在这里。
一刻时间过去后,屈寒道人挥手破去封界,然后拔空而起,带着靖熙消失在小无忧山,于此同时,常乐门清心殿前的镇门之宝也一飞冲天。
“我若知道你强行带走他,就是你休命之时。”
得到答案后的澹台婆娑心神一松,看着已近在眼前的常乐门门人,摇了摇头,轻言自说可惜时不济尔等,空有一个修为惊天的祖师又有何用。
落霞山脉某个山顶上,靖熙疑惑的问道。
“你真让那小子带走你门人?”
屈寒又是一阵沉默,他很久没有这么连续沉默过,老实说,此刻他也不知道让澹台婆娑带走寒曦的事到底是错还是对。
片刻之后只听屈寒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我被困云泽山脉的古迹八百余年,常乐门错过了最好的发展时期,穆公粼也已经断言,不久后神州又要大乱;眼下我要与你一起去杀那上古之妖,生死未卜,若我身死,常乐门定在那场大乱里湮灭。我那徒孙既然有那样的身世,让他去天魔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好了,靖熙兄,先带我去封印上古之妖的地方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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