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活在世上这些年,除与那个雪地吹箫女单独相处之外,林恨秋从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女人,因此在他心生慨叹的同时,不觉红了脸,直在心里对自己说:“人在说,天在听,还是离她远一点好些。”就疾走几步,和她拉开一段距离,不再与她勾搭。
见得林恨秋不再理睬自己,那妇人皱头,略一沉吟,就佯装跌倒在地上,抱着一双娇小玲珑的脚呻吟道:“哎哟,我的脚崴了。”林恨烽不知是计,只道是她真崴了脚,回转身来问她什么位置扭伤了。那妇人指着脚关节说:“可能是脚踝扭伤了,哎哟,痛死我了!”见她痛得不行,林恨秋正yù拿她的脚来看个究竟,忽然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当下又把手缩了回来,只是怔怔地盯着她的脚看。
“大侠,帮我看看吧!”
林恨秋怔愣地摇摇头:“可是――”
“医家眼里无男女。”那妇人娇嗔地望着六神无主的林恨秋,“替人疗伤刮毒,号脉问诊,肌肤相接,非是猥亵之举,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再说了,在这荒无人迹的雪山极顶,纵你有什么过失之举,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是神仙也难察觉啊!”
林恨秋听她说得在理,也就打消了顾虑,拿起那双纤巧的脚来,替她轻轻地揉搓了一番。这是一双绝对漂亮的小脚,用三寸金莲来形容,可谓多一分则长少一分则短。见林恨秋揉脚的神态既笨拙又憨厚,那妇人不觉在心间想道:“这小子果然是个雏儿。”就把脚往后收了收,假装哀声道:“哎哟,大侠轻点,弄痛人家了。”
“对不起。”
“其实这也不能怪你,都怪我太不经揉捏了。”
“好,我再轻柔一点就是了。”林恨秋红着脸一边替她揉捏,一边寻找着痛点问她,“是不是这里?”那妇人胡乱哼了一通,见他手指最后停留在了脚踝处,当即打着哭腔说:“哎哟,捏轻点儿,痛死我了。”林恨秋不知她是假装的,只道是她真的崴了脚,所以一边替她揉捏,一边叫她忍住,说只要淤积在里面的气揉散就没事了。
打小就对女人敬而远之的林恨秋,像这样为捧着个陌生女子的脚揉捏,在他还是第一次。此次,不要说替女子揉脚,就是叫他多和某个女子说几句话,也要羞红颈脖啊!
捧在掌心的脚,嫩得像是刚刚出土的嫩笋,非常养眼。抱着双脚揉捏,尽管是为了疗伤,但从未与女人有过肌肤之亲的林恨秋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整双手都颤抖得有引起厉害。而那妇人却误以为是林恨秋由脚想到了其他事情,当即展开一抹yīn诡的微笑,在心里说道:“此时不动手,还要更待何时?”就伸指朝他天灵穴戳了过去。
眼见就要得手,不提防林刀秋猝然抬起头来,说:“夫人,你这脚没伤啊!”
“也许是吧。”那妇人担心林恨秋瞧出破绽,索xìng一装到底说,“不过真的痛得很啊!”就在这时,一股似有若无的内息却已撞开林恨秋的手指,让他甚感意外。一般女子,就算她功力深厚,也难以做到这一点。显然,眼前这妇人是个隐而不露的高人,但她又为什么要骗我呢?兀自思虑的他抬起来,猝然看到一股凌厉的杀气,正cháo水一般从她眼角退去。
“果然有心机。”这样想的林恨秋并没有点破对方的心机,顺话说话道,“虽然没伤到筋骨,但由于血气淤积,是故要痛疼了。”那妇人见林恨秋说得一本正经,并未察觉自己内心包藏的祸心,只道是他对自己有了进一步的好感,当即又眨了眨眼睛说:“俗话说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底,就请大侠顺便给我把鞋穿上吧。”
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给一个娇巧妩媚的路边女人穿鞋,不说有违礼数,单是此事传扬于江湖,也要为江湖所不耻了。林恨秋见她得寸进尺,大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态势,当下就拉下脸来,冷笑道:“连鞋都要我给你穿,未免过分了吧夫人?”
“过分?那我问你――”那妇子诡异一笑,妩媚如狐道,“这鞋是谁脱的?”
“鞋是我脱的,但这是为你检查伤势。”心地纯正的林恨秋自然不知妇人肚里的花花肠子,所以义正词严道,“既然你脚没伤着,就不该我给你穿鞋了。”
“你不替我穿也可以,但你得记住――鞋是你脱的,我要是将这事传到江湖上,就说你亲了我的脚丫丫一口……”
“你――”怒不可遏的林恨秋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妇人却不恼:“你不给我穿鞋,也就罢了,但我脚扭了,走不动是事实,你背我走,这不过分吧?”听见她如此说,不好反驳的林恨秋只得点点说,“好吧,我背你走。”
月亮孤悬在中天,大地一片银白的冰凉。天风掠过旷野,月辉洒满大地。穿过古老的荒原,忽闻水声轰响,转过一个山嘴,但见一帘飞瀑垂落九天,在月sè映照之下,仿佛白练挂在云端,雄奇非常。
大地高天,孤月高悬,然而林恨秋,却无一点意境恢弘的胸臆,唯觉心跳如鹿,甚是焦躁。要不是背上的妇人,他早就展开双臂,扑向那一帘飞瀑了。贴在背上的妇人,温软柔滑,极似软体动物,弄得他一时神思飘渺,手足不听使唤。不过所幸的是,心神还没有跳出胸腔,意念还没有迷乱。
但背上的妇人,并没有因此放过他:“拿我和你内人相比,是我柔些还是你内人柔些?”应着妇人话声,忽然月隐其形,天地陷入黑暗,唯闻风嘶兽吼,旷野惊变,走石飞沙,袭杀而来,直叫人防不胜防。
林恨秋正自惊异,但听黑暗嘿嘿一阵冷笑,伴随一抹明亮的月sè,直接划破了眼前的黑暗空间。一片神奇异彩,九把变形鬼脸,也在同一时刻掠进了林恨秋的眼帘。继之,一股yīn寒至极的杀气,忽地掠过重重异彩,直如漫天升起的刀锋一般直杀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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