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老鬼是来杀我们的风盟主的呢”白玉璧笑着道,此刻楼内他们人多势众,又哪里需要怕什么强人尊,又道:“我们早上才选的盟主,他晚上就要来袭杀,下手倒是快得很。”
孟平闻言沉声道:“我们人多势众,他还敢来?”他一拍剑鞘,已经准备好随时出手,似乎早就忘了今天早上和苍龙一战后落下的内伤。
风满楼长身而起,笑道:“让我们一起来会一会他。”他听声辨位,立刻就知道了强人尊身处的位置,说罢他便带着一行人慢悠悠地往自在台走去。
昨夜自在台的门已经毁去,月色之下,一条长长的影黑影映在了地上,照进了楼内。这道黑影的底部分开了两边,明显是人的两只脚无疑,可是上端却是一团不规则的黑影,较之常人宽上大半,又有突出来的部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风满楼他们心中大疑,于是加快了脚步,等到了门前才终于明白这道身影之所以会这么奇怪的原因。
来的不仅有强人尊,还有阿陀。可阿陀却不是站着的,而是无力地伏在了强人尊的背上,脸上血色褪尽,只余下一片惨白,他双目紧闭,可眉头紧皱,神色痛苦,额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显然是受了极其严重的伤,虚弱到了极点。
众人心中立刻涌起了无尽的疑问,他们未想到阿陀竟会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要知道以他的武功,除了有限几人外谁都奈何不了他,更想不到强人尊带着他来到底想干什么,只不过却一定不是来捣乱的,故而敌意在一瞬间消减了不少,竟没有立刻出手。
风满楼问道:“你来干什么?”
强人尊的表情依然还是那么坚定,眼中光彩也是不弱分毫,但是原本直挺的脊梁却好像有些弯了,也不知因为背着阿陀还是其他原因,他道:“我来是和你作一个交易。”
风满楼道:“什么交易?”
强人尊的目光瞬间变得凶狠起来,冷冷地道:“我知道你们这里有个医术高明的老头,只要你们答应帮我治好阿陀,我就和你们联手除掉东瀛人。”他口中的东瀛人自然是指明通大宗和苍龙。
常不在走前一步道:“看来有人在找我。”
强人尊一见常不在,两眼立刻发出了异样的光彩,直勾勾地盯着他,吓得常不在又退回到众人身后。
风满楼立刻想起昨晚强人尊夜袭的事,眼珠一转就猜到了个事情的大概,道:“你昨夜偷袭,只怕也是想把常不在捉走,替阿陀医治?”
强人尊点头道:“不错。”
风满楼道:“阿陀只怕也是被东瀛人打伤的?”
强人尊道:“是。”
游四海道:“你之前才出手要取各帮帮主的性命,妄想要阻止武林大会的举办,现在阴谋不能得逞,居然还敢来找我们谈交易?”
强人尊道:“有何不敢,我们之间国仇未生,亦无家恨,为什么不能合作,何况除掉东瀛人于你于我都有好处。”
“你们血洗武当,取了七十多条人命,就算要除也是先除掉你们”孟平道:“现在就是最佳的时机。”本来只有强人尊一个的话也留他不住,只是现在他还背着一个阿陀,自然就再也走不了,孟平往众人打了个颜色,让众人准备出手。
“阿陀之前说了你们将会光明正大地挑战各门各派,谁知你们却反口覆舌,下如此毒手”白玉璧叹道:“当初就应当和你们同归于尽,也免得酿成大错。”
强人尊怒道:“血洗武当的不是我,而是明通大宗。”
关山月道:“你狡辩亦是无用。”
强人尊道:“我已经提醒过你们,怎么看不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东瀛人的阴谋?”
风满楼见事情似有曲折,免得被人打断,于是便抢着道:“我们听,你说。”
强人尊道:“我虽承认我们这次东渡来到中原,是为了控制中原武林,好为之后我国攻打满清作准备,而要征服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就是要征服人心,这也是我一向的主张,所以我们才要光明正大地向中原武林挑战。”
“强人尊的确有非凡见识,其战略和目光皆是常人所不能及。”风满楼暗暗心惊,同时也觉得他的话大有道理,即使处于敌对的立场,也要对这强敌产生敬佩之意。
强人尊继续道:“秦淮剑派和镇海派皆败在我们的手上,可是我们亦只是把关山月和游四海打成重伤,并没有去他们的性命,因为我们知道这只会激起中原武林的义愤,绝不利于征服人心。”
强人尊又道:“血洗武当已经激起武林义愤,现在人人团结一致,谁都不再会臣服于我们,更是要和全武林之力来清剿我们,这种对我们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我又怎么会做。”
众人想了一想,又互相望了一眼,竟觉得大有道理,不自觉地点起头来。
冷月华忽然道:“你说的虽有道理,但终究只是一面之词,不足以尽信。”
强人尊盯着冷月华道:“谁说没有证据,风满楼就是最好的证据。”
风满楼奇道:“我?”
强人尊道:“你在南粤亦受过我一掌,当时你不仅经脉尽断,还血冲体表,皮肤一片血红,明通大宗虽然已经尽力模仿,但他的内力终究不如我的霸道刚烈,虽能震断人的心脉,但并不能造成血冲体表的情形。”
风满楼在脑中将自己的情况和武当弟子的尸体对比一番,然后道:“的确如此。”
白玉璧指着风孟二人,忽然叫起来道:“你们又骗了我,根本不当我是朋友。”
风满楼和孟平知道白玉璧指的是把风满楼打成重伤的元凶的事,皆摇头苦笑道:“看来始终还是瞒不过你,但亦只是免得你自责罢了。”
白玉璧却是哼了一声,也不和二人搭话。
风孟二人清楚白玉璧的性格,知道他现在只是在耍脾气,过一会就没有事,于是便不管他。
不管是恶意的还是善意的,谎言始终会有被拆穿的一天。
包括强人尊在内,众人无一不被风满楼三人的奇怪举动和对话吸引,关山月道:“你们又在说什么?”
“这种事无关紧要,之后再说”风满楼摆了摆手,又对强人尊道:“你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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