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楼虽然满腹疑惑,但还是道:“这个方法行不通,这里的围墙只有一丈半高,我大概能跃五丈,还差得远。”
孟平道:“我能跃六丈。”
风满楼道:“你也还差四丈。”
孟平道:“我在山野生活之时,曾经见过有鹿在要横过两座悬崖的时候,首先一只鹿先跳出,等它刚要堕下之时,第二只鹿又跳出,在半空之中踩在第一只鹿的背上,以其借力又再跳出,终于横过了悬崖。”
风满楼追问道:“那第一只鹿会怎么样?”
孟平一副这都还要问的表情,没好气地道:“当然是会堕下万丈深渊而死。”
风满楼倒吸一口凉气,他为这种视死如归的精神所深深震撼,又道:“你该不会…”
孟平打断道:“我就是想用这种方法。”
风满楼道:“这里不是悬崖,跌了下去还是会被人发现。”
孟平道:“谁说有人要跌下去,我们又不是鹿,只要我在跃出第二步的时候把你一同拉过去就行。”
风满楼讶道:“你居然已经决定好由我来做踏脚石?”
“你现在运功不畅,要连跃两次的话太过费力,我怕你做不到”孟平又道:“何况这不是重点。”
风满楼先是点头,然后又立刻摇头道:“你拉着我还能跃六丈?”
孟平答得倒也干脆,道:“当然不能,不过五丈的话我们还是可以拼一拼运气。”
风满楼失笑道:“这次我就舍命陪君子哩。”
风满楼慢慢积聚功力,他怕等会自己万一又内力不继的话两个人就只能失败而逃。
两人等了许久,待守卫转过头望向其他地方的瞬间一上一下同时跃出,两人轻功身法极好,连衣袂飘动的声音也没有发出,横飞五丈之后孟平一脚踏在风满楼的肩上借力又再跃出,而风满楼则在这个刹那伸手捉着孟平的脚。风满楼已经提起纵身,但孟平的身子还是一沉,俯冲之力骤减,可惜只能跃出四丈。
还有一丈!
两人临急生智,风满楼用力把孟平扯下去,自己反而到了上方,一脚踩在孟平的肩上,又跃出了一步!
他们竟然要踏第二次!
孟平又依样捉着风满楼的脚,两人同时横飞过去。风满楼之前积聚的内劲早就在第一跃的时候用得七七八八,现在只不过是强忍着一口气不让自己放松,此时他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他的脑袋之中已经一片空白,只想着要硬挺过去,他甚至连距离还有多远都没有余力去留意。
“呼。”
风满楼终于忍不住,开口长长地舒一口气,两人再无凭依,身子也开始下落。风满楼只觉得脚下踩着硬物,但是却不知道是地面还是屋顶。
“成功了!”孟平低声欢呼,风满楼这才低下头望了望脚下,赫然发现自己踩着的是屋顶,不过却高兴不出来,反而暗叫好险。
两人也只是堪堪落到屋顶的边缘,而且只要期间的两次借力稍有小许的失误,就会落得被人发现的下场。
“现在的我果真是半个废人了。”风满楼心中稍有些失落,自己最后作了这么大的努力,居然只能勉强使两人再移出一丈。
“做得好,刚才我还以为死定了。”孟平笑道,但是脸色有些发白,显然刚才的确受惊非轻。
如此天马行空的方法也只是孟平临时想出来,两人之前不但从未配合过,甚至连试都没有试过,一切都只能在脑中想象。虽然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而且看起来简单轻易,但是非常讲究功力、反应和配合,而也幸亏两人武功非凡,反应又快,最重要的是朋友之间的一种默契,故而才能有惊无险地跃了过来。
凭轻功横过十丈这种事,风满楼连听都没有听过,忽然又泛起无关紧要而又奇怪的念头:“明通凭自己一己之力能不能做到?”到最后竟然想得入了神。
两人方才跃过来的时候虽然并没有发出声音动静,但是守卫依然察觉到有黑影飘过,立刻回头往两人的方向望过来。
“快趴下!”孟平话还没有说出口,手上动作已然做出,他一手按着风满楼的头,把风满楼的身子按得和自己同时伏下。
那两个守卫见不到有人,还以为是有大鸟飞过,骂了一声就又转过头去。
孟平干咳一声先把风满楼的注意吸引过来,然后才道:“要去找杜松了。”
风满楼这才回过神来,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脱口道:“好险。”
孟平责道:“你现在应该想想怎么才能找到杜松。”
风满楼听出他语带不满,道:“你对我有意见?”
孟平坦然道:“我是对现在的你有意见,自从昨晚之后,你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软弱了许多。”
风满楼道:“我想任何人遇到我这种情况也会变得手足无措。”
孟平听罢立刻道歉:“对不起,我没有想过这一点。”
风满楼挥了挥手道:“你也说得对,一味地怨天尤人也无补于事,我需要再坚强一点才行。”
谁会愿意和一个彻底放弃了自己的人交朋友。
风满楼本来已经想放弃,但是幸好有孟平及时从旁提醒,他也立刻振奋精神,若自己放弃了,非但不配交朋友,连杨柳青也配不上。
杨柳青的遭遇比自己残酷十倍,可是她依然能笑着面对,自己又怎么能放弃?
风满楼岔开道:“游四海说蛟龙帮的前半部分是给帮众居住,而住在后半部分的则是地位较高的人,我们要找的范围也不算太大。”
孟平若有深意地笑道:“如此甚好。”也不知道是在说风满楼回复信心还是在说他的建议。
两人既然已经混了进来,就再无困难可言,不过怕阿陀和安德祖就在这里,于是也不敢掉以轻心,一直保持高度的警觉在行事。他们在屋顶之上不断在腾挪跳跃,搜索的范围也越缩越小,还没有找到杜松,但是却发现了另一个人。
秦庸。
秦庸鬼鬼祟祟地在一间房前偷看,而且看得极其专心,两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好奇心顿时变盛,互望一眼后便同时落到那间房的顶上。秦庸的心神全落在房内,也没有注意到有人从头上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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