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缘分猿粪,真可谓是猴子的粪便啊!徐国庆一脸唧唧歪歪碎碎念不停,两颗牛眼般大小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的一个女孩。
女孩出落的极其水灵,穿着一双黑sè到膝长靴,短牛仔裤,上身以咖啡sè风衣披身,乌黑亮丽的长发随意而盘,随风飘动,说不出的灵动,特别是身下那双令无数牲口竞争辉流口水的水嫩白腿,当然也包括了那位徐家村出来的头号猛人――徐国庆。
“女神?啊,真的是女神啊!”连戳几下眼睛的徐国庆终于认出眼前这位就是之前一同坐飞机并且放他鸽子拿他包袱的女神黎清雅,此时,看上去黎清雅生活的很不错,不说穿金戴银,但起码比以前活的滋润。
就在徐国庆想上前“叙旧”顺便要回装有自己全部家当的包袱时,一道人影的出现硬生生的止住了徐国庆的脚步。
此人身材高挑,面容帅气且白皙,就好像浸泡在死水里一般没有丝毫血sè,一看就知道是夜晚动作太多,肾虚所致。然后,在观察其右手上所佩戴的瑞士限量版名表以及川久保玲(medesgarcons)的亮sè风衣外加一条香奈儿围巾,不得不说的是此人极其懂得搭配,rì本的川久保玲是一个能充分展现东方哲学神韵的服装牌子,另外再加上名表金丝眼镜,整体上无疑给这个男人的分数值加到了极致,总结一句话,这个男人有点品位,但不多,从他那双隐藏在金丝眼镜下的一副高人一等玩味眼神足以见得。
当然,这个男人非富即贵,不然也无法让徐国庆称为“女神”的黎清雅抛掉强大金贵自尊甘愿跟随其后。
于是,徐国庆止步了。黎清雅从徐国庆身前穿过,尽管看了一眼,但始终还是未能认出。这不怪她,谁叫徐国庆穿着一身保安制服支身有人却能奇迹般到复旦大学来当保安?
但徐国庆可不管,甭管认识不认识,他的包袱被黎清雅拿了,必须得拿回。于是出言喊道:“女……女神!”
一时间,周围的女大学生全部回头,有那么一瞬间,让人觉得是秋香三回头,不,应该是如花三顾。众女都以为自己是女神,但事实上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黎清雅转身了,她觉得这声音这称呼似曾相识,眼神有些疑惑扫了一遍周围最后定格在眼前有些憨厚有些不好意思用手直挠头短的不能再短头发的徐国庆身上。
“女神,俺终于见到你了,嘿嘿!”
“你是?”
“俺国庆啊?你忘记了?就是之前俺们一起坐飞机你还给俺绑安全带,俺还说那个绑法就跟俺背箩筐的绳子差不多的那个啊!”徐国庆一口白牙连忙解释,憨厚可掬表情顿显无疑。
黎清雅‘哦’的一声这才想起,虽说有些惊讶,但眼下还不是相认的时机,身旁的那位公子哥已经有些不耐烦,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千方百计吊上的一颗摇钱树啊!不可以让他反感,更不可以让他知道我跟一个保安认识而且还为他绑什么劲的安全带,于是黎清雅表情一转,恢复淡然道:“哦,是你啊!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虽说徐国庆也发现了其中猫腻,但号称徐家村头号祸害的他,就算知道其中秘辛,也故意假装不知的弱弱声道:“那那个包袱,可以还给俺了吗?嘿嘿!”
“丢了!”黎清雅根本不想再理,干脆的丢下两个字外加一个感叹号。
“丢了?”徐国庆差点蹦了起来,不敢相信的问道:“你真丢了?”
“不就是一个破包袱,有什么值钱的?”
“恩,破包袱是没啥值钱的,但对俺这个刚出生老头子就说没心没肺一生横命本不该降世的农村土鳖子来说,却很重要,比命都重要。或许,你们城里人不理解俺为啥这么在乎这个你口中看不起的破包袱,但那却是俺第一次从徐家村到城里,第一次支身一人离开没几户人口面积没屁点大的徐家村,第一次背着包袱踏上这片兴许需要一辈子来仰视的城里,第一次老头子把他自己视如生命从未离身的烟枪郑重的交给我,说我长大了。这么多第一次,他娘的,人生有几个第一次?这些第一次都装在这个包袱里了,你却把它们通通都丢了?”徐国庆不断的咆哮,他需要发泄,他再次觉得自己不是强jiān了生活,而是生活这个幸运女神居然强上了他,剥脱了他的这么多次第一次,极为的不甘。
此刻的黎清雅不再说话,彻底惊呆了,兴许是被徐国庆在她眼中委实一个老实巴交土鳖子的脾气惊呆,又兴许是这位土人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来,尽管表面听上去很乡土很平实,但其实内里蕴含着层层生活至理,她确实很惊讶,并且慢慢的滋生出一种叫做后悔的东西,于是,又顺理成章控制不住的慢慢在内心深处缓缓扩大再扩大直至心痛,生疼。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真的!”黎清雅如同一只可怜犯错的小鹿不断的道歉,希望能够弥补降低一些罪恶感。但也就在此时一声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心理纠结的宁静。
“小黎,那个什么破包袱没了就没了,改天买个全新的给他就是了,走吧!晚上还有上海新闻界的新星舞会要参加,我们得去准备,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这位名为燕威国的公子哥从始至终都未正眼瞧上徐国庆一眼,抛下一句话就将黎清雅带走了。
生活就是这样,每天,人们都在犯着不同的错,有大有小,甚至致命。重要的是能够知错能改,正所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就是这个理。
徐国庆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黎清雅两人离去的方向,脸sè平静。他不怪黎清雅,亦不恨她。一边回去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万象皆有因果,种什么因便得什么果……”这是徐家老头子的话,一切因你而生,又因你而灭。徐国庆此时竟有些许想念那位还未嗝屁的老头子了,心说:“不知道,老头子现在还有没有继续哼着一口京韵十足的京腔,然后再饮上一口佳酿米酒,再然后独自一人对着老天吟着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一时间,徐国庆憨厚的笑容再次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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