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已忘记了夜风,已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他的眼中,已只有苏灿。只有这个不再流血的血人。
苏灿不再流血,苏灿的全身上下,却都早已被鲜血染红。
大把的丹药,都被中年人给揉碎了。从苏灿的嘴角流出,流了他一身。
苏灿一点声息都无。死人,又怎么会有什么声息呢?
中年人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中年人的一双眼通红。
中年人抱着怀里的苏灿,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喂药的动作。他一把又一把的从腰间的乾坤袋子中往外掏灵药。谁也不知道,他有多少上品灵药。总之,如此的情形足足持续了半天之久,中年人的动作却还是不停。
人群终于看厌了,广场上的人,终于稀稀拉拉、零零落落的走了。到了最后,就只剩下老黑、温婉儿和司马亭三个人,隐在广场边缘的一棵大树后面。
是的,他们躲了起来,他们也同样不敢让中年人看见。若广场上还都是人倒是无所谓,他们完全可以混在人群中。可现在人都走了,若只有他们三个孤零零的站在生死台下看着中年人,那很可能就有危险了。
谁都能看得出来,中年人的情形很不对。
树下面,三个人都在看着生死台上,看着台上的中年人。
老黑说道:“他还真是执着,都这样了还不放弃。我想,这和他的健忘症没有什么关系吧。按照之前的表现来看,他不是应该忘记,怀里的人是谁才对吗?”
“可是他没有网。这都半天过去了,他还没有忘。”司马亭说道:“这只能说明一点。”
温婉儿接道:“说明这个苏灿,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甚至比他自己都还要重要。”顿了顿,温婉儿又道:“我相信,这个人很可能把自己是谁都给忘记了,但是他却一定记得苏灿。”
三个人一边聊天,一边看着生死台上。
时间流逝,暮色黄昏。
血红的夕阳,照在生死台上,照着一个死人,和一个执着的健忘中年人。
他还在给死人喂灵药。他好像是认为,只要这样不停的喂下去,怀中的人就会活过来。
司马亭和老黑、温婉儿也在暗处看着这个中年人。
司马亭越看,眉头就皱的越紧。越看,心就越惊。
“司马亭,你怎么了?”温婉儿发现了司马亭的异样,忍不住问道。
司马亭喉咙动了动,咽下了一口唾沫,想了想说道:“我在想,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够拥有这样多的上品灵药?要知道,他拿出来的这些灵药,便是五大学院,也未必能够拿得出来。”
“什么?!连五大学院都拿不出来?!”老黑和温婉儿都惊了,两个人万万没有想到,这人口袋中的灵药,竟然会比五大学院还要多。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谁能和五大学院相比?这世上有这样的人吗?!
能够和五大学院相提并论的,不,准确的说,是四大学院!
因为第五个学院,是楚铭升后建的。他远没有其余四大学院的历史悠久,也远没有那四大学院的底蕴。
但是,就因为楚铭升这个人,这个世界的第一人,所以他所建的学院,才能够和那四大学院并列。
楚铭升的学院,建立只有十年,这十年,他的名声如日中天。
他占领了夜家大院,他只用了一年的时间,便统一一州,然后又用了一年的时间,便把相邻的四个州吞并。
现在的楚铭升,辖下拥有十五郡,是当之无愧的天下霸者!
这十年,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和四大学院相提并论的人物。
当然,现在已经是五大学院了。很多年轻人,都把第五学院和其余的学院当成一样的学院了。
但是,楚铭升的成就虽大,却也无法压过那四家学院,而且他的底蕴,也不会比其余四家学院更强。
他不可能拿出来,比那四家学院更多的上品灵药。
而且,这台上的中年人,也不可能是楚铭升。不是因为年龄的原因。
达到了月灵使的境界后,人变老的速度会很缓慢。只是从外表,是看不出一个人有多大的。
这个擂台上看起来只有四十岁的中年人,很有可能,其实是一个很老很老的老人。
司马亭确认对方不是楚铭升,只是因为楚铭升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更加不可能对一个苏灿这样。
能够占据五个州的绝世强者,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人发了失心疯呢?
便是打死司马亭,司马亭都不相信,这个人会是楚铭升。
那么除了楚铭升之外,这世上还有别的人,能够和五大学院相提并论吗?
这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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