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精神病院?为……”芊蕊的思维一时间没有转化过来。
“你是谁?家住哪?”骑车人审犯人似地问。“我不认识你!知道么?怎么能随便就上车!”
“呃!哦!”芊蕊着才把注意放到现状。“对不起啊,我……”
“下,车!”芊蕊的吞吐,要他认定她不是好人。在这个无所不可复制的年代,好坏人谈何轻易认清。
“不—行—!”芊蕊生怕被丢下车,不由地紧拽住了骑车人的衣服。“他们还会来的。”她不想在面对那样令人恐惧的场面。
“下,车”坚决的声音,“唉,你这人,真是……”自行车的路线歪曲了,骑车人很小心地想要它回归正位。“快下!”紧急通告,他知道自己无法驾驭车了。
“不下!”芊蕊脱口即出如此干脆坚硬地话语,双手紧抱住骑车人。现在的她是没有什么羞怯难堪的想法,这一类人,是她平日里最讨厌的一类。可这样的境况中,人性本能的自救性是主导的,哪里还顾及得了安危状态下的厌恶憎恨。人呐!讨厌来去,换了个环境,都是一类的。情势所逼!
“喂,喂,……快点,下,车!”歪歪扭扭,车况相当危险——“啊——!”
轮子,惯性地转悠着,在空气中摩擦出声音。车停了,撞到了路灯柱子。
站立着的芊蕊不知所措地望着眼前狼狈地跌倒在地的骑车人,“你,还好么?”。
都是你害的!不领情的骑车人怨恨地望了芊蕊一眼,右手扶揉着腰,站了起身。现在他十分确信眼前的这一位,绝非善善之辈。
“对不起!对不起,”芊蕊愧疚地道歉。
扶起自行车,拍拍衣服上灰尘的骑车人,“哼”地回答了芊蕊。对他而言,没有必要和一个自己确定了不是好人的人说些什么。
“你去哪里?”芊蕊见他离开,忙问。
“奇怪。去哪里?我去哪里,需要向您报告?”他特别咬重“您”的音。骑车人摇摇头,觉得不可思议,可笑!
真是该死,那辆车什么时候不出问题,偏赶在需要它的时候鸣响警报?害得自己没办法,只得骑自行车。还有他,事情安排的也太仓促了点,这可不是他的一贯做事方法。骑车人撒气似地,狠狠一蹬脚踏板,准备离开。
真得要走了,反而有了顾虑了?黑夜里把一个女孩丢在寂静的街头,合适么?有什么不合适的,她原本就是一个人。是,走!
走!脚没有放在脚踏板上。好人少,现代社会中的好人更是少?不是,不全是。只是多家媒体在铺天盖地地报道批露真实的偷、抢、拐、骗伤天害理的事或为追求收视率人为杜撰这一类事件时,提醒观众的同时,也让人们有一种错觉,一种这个世界、这个社会中人人都是坏人,每个角落都充满了罪恶的感觉。这或许就是某些人仅是做了职责之内的事,而媒体就大肆宣扬,召开那些没有实质意义的表彰大会的一个对应解释。
问问吧!“要去哪?”
“建筑街,19号。”
“什么,”——“如果我们依然在一起,在黑的夜晚我也无须躲避,一个永远……”手机响了。“喂!什么?知道,知道。我这就去。”骑车人表情严肃地回答到。
电话还没挂,车轮就滚动了。“上来,上来,快啊!”骑车人向芊蕊命令到。
“嗯?”怎么了?芊蕊呆楞的不知何所为——“愣着干什么,上车啊!”骑车人有些不耐烦了——“噢!”芊蕊迷惑地点头。
“快点啊!”伸过手,拉着芊蕊坐上自行车后座,“等着救命呢,”他越是说越是急切。
“坐好了,抱紧我”。
傻傻地应了一声,芊蕊照做了。
车,一色的顺直线飞奔。
他是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若是坏人,那……。思绪一片乱,芊蕊自责不该上车。想问,但哪里容得张嘴说话。到底是在吃人力的两轮车上,还是在吃油的四轮车上?这个问题,她都有些不明了了。
速度快,太快!张不开嘴说话。什么叫无风不起三尺浪?这就是。
他要是坏人怎么办?芊蕊仍在担心着,怎么这么傻!
“下车,快点下。”骑车人命令般地说。
芊蕊哪里听到他说的话,她还在前前后后思索着他是否是坏人的问题。“砰——”,夹杂着零碎的声音,芊蕊同车一起倒在了地上。
“李医生,”——“嗯”——“你在这里等我。”话语急促着简短着。
带着身体上不明部位的疼痛,芊蕊站起身。医院?抬眼,眼前正是医院。眼睛再能见到得就是两个急匆匆往里走去的人。芊蕊清楚其中的一个,就是骑车人。
医院!自己怎么到医院来?被骑车的人带到了医院的。他真是认为自己是精神病人?嗯?不对,骑车人适才说要去救人的话。想到车的速度,再一想对他的猜疑,芊蕊就是一阵歉疚和窘迫之感:一位医生能如此,足足以证明他是个好人。
医院本身就是一个安静的地方。此刻在夜中,更显寂静。
“什么?差一点,”“差一点就碰到心脏了。他这次是不是玩过火了!这么严重?”套上最后一只手套。“也好!该受点教训。说不准下次就正中心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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