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事啊,”这个问题明俊早是意料之中的,但仍惯xìng地问了明知顾问的问题。“都这么多年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隐隐地劝阻之意。
“多少年?时间什么时候停滞过,它一直在向前走。对我而言时间只是更加催促我去做,而不是拿它来当借口。‘多少年了’,是自我安慰?我不想把自己困在‘多少年了’的牢笼里。我不想,”芊蕊坚定地说。
“你知道他在哪里么?中国,这么大的一个地方。你要到哪里去找。”
哪里?这是一直困饶着芊蕊的问题。稍停顿片刻,她依旧坚持着,“中国就是一个地方,地球也只是一个球!”顿了顿,稍稍平复激动的心情,“哥,我不能幼稚的断定结果一定是怎么样的。皇天不负有心人,也只是相对而言的。但我希望你明白,找与不找,是xìng质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找”,相对的是“找不到”和“找到”;而“不找”对应的只有“永远找不到”。 我们不能苛求上天给予什么。苦苦寻觅,只为无悔。
人生如此啊!多少人因忌顾太多,而徘徊得上演着哈姆雷特的独白:现在我明明有理由、有决心、有力量、有方法,可以动手干我所要干的事,可是我还是在大言不惭地说:“这件事需要做。”可是我始终不曾在行动上表现出来;我不知道这是因为像鹿豕一般的健忘呢,还是因为三分怯懦,一分智慧的过于审慎的顾虑。
“真得要去?”明俊冷静地问。
“嗯,”芊蕊点了点头。
“不拼不死心”的信念,是十分可取的。这个混淆的时代,可取的往往是少有人来取。多少人是“站着说话不要疼”的一类,对理想大而谈之。但当,只耗一点吐沫的话,实实在在地落实到行动上,一切都变了。说话者,或成了“痴呆”,忘记了自己曾说过的话;或是承认过去的自己太幼稚,没有划清理想和幻想的界线。太多的梦,都是破碎在语言与行动的转换上。
明俊yù劝说的想法,被芊蕊坚定的眼神征服得放弃了。说什么呢?拦得住么?可以劝住一天,但劝不住一生。与其留下没有灵魂躯体,不如完全地放开,给她zì yóu,让她追随自己的想法。
“如果,你真的,决定了。那,就去吧。”明俊鼓励般地一笑,放在芊蕊肩膀上的手,用力地按了按,好似在给予她力量。
答应了?芊蕊没想到哥哥会如此轻易地赞同自己的决定。“哥――”泪水不禁流了出来。一道泪痕。
“怎么哭了,不哭,”明俊擦拭去芊蕊的眼泪,“我陪你一起去。”
“哥。不用的,我一个人可以的。”芊蕊慌忙制止。
“一个人?不行。你又没出过远门。我不放心。我得和你一起去。再说多一个人找,总是好的吧。”,明俊坚持自己的意见。
“不行,哥!我们都走了。妈怎么办?”
“妈?”,妈妈怎么办?明俊倒是没考虑到。“这样不是更好,不用看这个不顺,见那个不高兴。也不用发脾气。很好啊,”他气话地说道。
“哥!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明俊的话,让芊蕊很不满。“你想想啊。妈妈一人,带大我们容易么?怀胎十月,生下你又容易么?这种话,哥,你不该说。”芊蕊不可思议地望着母亲的亲生儿子,“虽然,妈常发脾气,但她依然是关心、疼爱我们的啊。”顿了顿,又继续,“我们不是完成了学业,一直衣食无忧的生活着么。”
明俊没再说什么。适才的话,也不过是脱口而出非出自本意。
“哥。错的,永远是子女。”芊蕊放缓语气,“我们有花时间和妈妈交谈过么?再说,这个年龄唠叨些也是正常的。”她设身处地的为妈妈想着。这到引出一个奇怪的理论现象,贴心的是女儿,为什么弃婴也总是女儿?特例独行的行为,总是在这种领域中被应用。
“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明俊仍顾虑着。
“哥,我23岁了!?可以放心了。”芊蕊认为明俊‘不放心’实在不应该。“哥,一个23的岁人,你担心的应该是他能不能dú lì,而不是‘不放心’,”说着,芊蕊忽然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怎么了?”明俊莫名其妙地望着妹妹。
“哥,你很像妈妈。”
“妈妈,”明俊顿了顿,有些意外,“是么?哪里啊?”
“唠叨!还是把我当小孩子看待。”定了定神,“一生都是个孩子,那会是什么样?”
明俊微微叹了口气,“理论和实际相差甚远。但是……。”心中仍有顾虑,但他又不知该说什么。
眼前是期望又坚定的眼神,明俊最终是妥协了,“自己注意点,”
“哥!”芊蕊激动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的乖妹妹。”明俊突然想起什么,嘱咐地说,“要记住,千万不要告诉妈妈。她是不会同意的。”在他看来,要母亲赞同芊蕊的想法那无异于要死人复活。
“哥!我不是孩子了”,芊蕊含泪地笑了。
“是!你不是小孩子了。韩芊蕊不是小孩子了,什么都明白。”明俊肯定地笑笑。
芊蕊顺从地点了点头,扭过去望着漆黑广袤的夜空,她在对明俊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不管怎样,我都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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