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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齐康德九年，历时一年零三个月，损兵近三万有余，大齐军在罗方海的带领下，终于收复那一十二州的失地。时间之所以拖得这么长，人员伤亡之所以这么大，并不是因为罗方海指挥无能，而是因为西秦守城之军坚决闭城门而不出，任凭罗方海使出各种诱敌、谩骂等策略，西秦军都只做他的缩头乌龟，丝毫不与理会。面对这样的情景，虽然可以围而不攻，让城中西秦因为粮草和水源的缺乏而自动瓦解，不过考虑到这些被攻西秦攻陷的城中还有大齐的百姓在，没有人可以预料到将西秦贼子逼紧了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而且围而不攻此法太耗费时间，对大齐和越国的联军盟约有一定的不利因素。所以罗方海才会不惜伤亡，强行攻城，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因些在能够收复一十二州的失地之后，罗方海的脸上一点欣喜的表情也没有，有的只是对那在攻城在中牺牲了的士兵的哀悼。虽说为帅者，冷血是必须的，自己儿子牺牲了他可以强自忍受悲伤。但是三万多正值壮年的大齐男儿因为自己的一个命令就前赴后继地从战场上倒下，这样的胜利实在让罗方海无法认可和高兴。也更加加重了他心中对讨伐西秦的渴望。可以说西秦不灭，罗方海心中一日难安。

大齐康德九年春，南越国遵守和大齐所订下的联军协议，派遣五万大军（其中两万为水军）和罗方海所率的大齐军会师，两国近十万大军陈兵于西秦边境，这是西秦国主朱正浩在二年前下令强袭大齐国时所万万没有想到的。不过也因为罗方海收复失地所费的时间比较长，有西秦国有了缓冲之机，经过这一年多来的休生养息和征兵练兵，西秦国内可战之兵再次达到了十万余人，较之齐越联军丝毫不逊色。然而那熊科回到西秦国内之后是一撅不振，国主朱正浩对此也是摇头叹息不已，西秦一代名将难道就此成了废人？没有人知道！而这次抵御齐越联军，则是由秦凌出任主帅一职。虽然这秦凌也是多有谋略，可是与熊科相比，还是差了一筹不止。

由于这次的西秦成了守方，需布兵于一些重要的城镇关卡之中，所以真正在边境和齐越联军对阵的只有六万余人。不过光这六万余人就让罗方海够头痛的了，虽然齐越联军有十万余人，从表面看在人数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可是由于越国大军中有两万是水军，可是说暂时派不上用场。剩下的那三万余人，其战斗力实在让和他们相处了几天的罗方海不敢恭维，队型松散，军纪混乱，这样的部队实在是让罗方海大吃一惊，搞不懂那越国国主吴祺怎么会将这些个部队派出来的，这不是为他们越国丢脸了。

其实罗方海也误会吴祺了，要知道这越国重文轻武是天下皆知的事，而且因为长期没有战事，越国国内现在是一片歌舞升平。除了水军还能够和一些海盗时不时地操练操练外，其他的部队都是闲得发慌，一开始还能训练，可是日子一长，士兵和将官心中难免生出无用武之地的感想，久而久之，这些官兵就成了只会吃军晌的蛀虫。而这支部队则是在齐越国达成联盟之后，吴祺亲自下令命越国将领精心训练的，不过由于训练时间过短，成效一般，所以就成了现在摆在罗方海面前的这么副样子。

其实罗方海已经自己的心中将这些越国所派的陆军定义成了消耗品，在他想来，这越国能够不拖自己大齐国军队的后腿就行了，也不指望他们能立下什么战功。所以两国虽名为联军，不过却分营安扎，士兵之间并没有过多的接触。不过这也应了那些越国将领的心愿，早在出征之前，这些将领就担心自己手下的兵丁为因为罗方海那响彻中原的武神威名而只尊其令。现在驻扎，自然是没有了这层顾虑。

虽然两军是分营扎驻，可是两军之间偶尔也会发生一些友好的‘交流’，毕竟军营生活是很枯燥无味的。这里所谓的交流无非就是两种，一是单挑二是群殴了。对于这些士兵间的交流，罗方海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在他看来，这些‘交流’不但没有坏处，而且还对己方有利，希望可以通过这样的‘交流’让越国的军士们多一点血性，这样等上了战场之后，也能多一分战力。不过这在越国悠闲惯了的士兵，怎么会是经过与北疆奴匈对战洗礼过后的大齐军的对手呢？所以这些‘交流’无一例外的是以越国士兵被抬回营房做为结局，这也让越国将领脸面无光。那些喜欢面子的越国将领回营之后，自然是狠狠地操练自己的一帮手下，希望可以在这‘交流’之中赢回面子，他们这样做的效果也十分的明显，越军战力提高不少。

在对恃了近十五天之后，两军的发动了第一次交锋。战鼓擂动，战马嘶鸣，一股肃杀之气有如实质一般弥漫在两军阵前。一声怒吼，两军几乎是同时出击，一阵交手之后，各自扔下了近千尸体回营，当然，齐越联军这边，多以越国兵为主。当日夜里，秦军发动夜袭，目标直指越国军所在大营，捏软柿子是每个人的天性。罗方海对此早有预料，不过他并没有救援越国大营的意思，而是率兵直冲西秦大营。而西秦军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都以为罗方海即使有了准备，也一定会去救援这越国大营的，哪会想到罗方海居然不顾越国大营而杀将过来，没有准备的西秦大营一时之间鸡飞狗跳。罗方海也不恋战，故计重施，直奔西秦军存放粮草所在的地方，放了把火后便走。

不去救援越国罗方海也有自己的打算，因为越国大营毕竟有三万士兵扎驻，而且由于是偷袭，所以西秦部队不可能会去太多的人马，这样一来，越国所遭受到的损失也十分的有限。在罗方海来，这撑死也就伤亡个近万人。而布置袭营的西秦也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一下就将这齐越联军给打垮，这次的袭营只不过是给齐越联军一个下马威罢了。不过老谋深算、战斗经验无比丰富的罗方海正是抓住了西秦大军将领这样的心理，才重拳出兵，集自己的优势兵力，直捣西秦大营，毁了西秦军不少的粮草。可惜的是西秦军在经过了上次的教训之后，这粮草所放之地都比较分散，为了不让自己的部队陷入困境，罗方海不得不在烧了一两处粮草之后开始回撤。不过罗方海也不准备就这么便宜了西秦军，既然烧不了粮草，那就烧营房吧。一路撤退下来，大齐军一路放火，真不知道这些玩火的家伙晚上得尿多少回床啊。

见到了自己大营起火，偷袭越国大营的西秦部队也无心恋战，匆忙准备回救大营。却在半路被罗方海所率部队所截，杀伤惨重，主将战死，只有近百人侥幸逃脱。经些一役，西秦南越军死伤八千余人，而偷袭南越大营的一万部队几乎全灭。罗方海所率部队杀敌一万四千余人，自损三千，不过西秦军中营房被烧毁无数，粮草也损失近三分之一，幸好此时早已入春，气候怡人，如若是在冬季，那西秦大军这次也将面临一年半前的问题了。

罗方海此次将越国大营当成了诱饵，这让越国将领的心中对此很是不满，虽然罗方海一再解释了其原因，可是这不和的种子已经在两国之间埋下。

秦军这几日大营紧闭，高挂免战牌，这让罗方海一时束手无策，面对缩进龟壳的西秦军，齐越联军有种无从下口的感觉。不过就在这时，从大齐国的后方，大齐国国主李灏德却为罗方海送来两架攻城的利器，由大齐国巧匠鲁群所设计制造的冲车。该冲车底部安装了四个轮子，其上是由十二根高两米圆木所组成的立体矩形结构，在这矩形之中，横向悬着一根巨木一头被削尖，由粗线系，可以回来摇荡以增强巨木的冲击力。最上方为一巨大的方形木板，将整个冲车都遮住，外包水牛皮，为驾驶这冲车之人提供全面的保护，同时也防止守城之人用火箭对这冲车实施破坏。

虽然构造不算复杂，但在这个年代，这冲车已经算得上是威力强大，科学性较强的攻城利器了。在经过送车之人的一番演练之后，罗方海也不得不承认，有了这冲车，攻城战将变得简单许多，士兵的伤亡也将降低不少。同时，一个绝对大胆的计谋也因为这冲车的到来在罗方海的脑海中初步形成。

在和越国将领一番商量之后，罗方海率领大齐军中精锐部队二万余人以及自己的两个儿子，带着这两架冲车登上了越国的战船，随同越国的二万水军，直接绕过西秦前方大营，由水路直接杀进西秦的腹地，准备杀西秦一个措手不急。而还在前线的齐越联军则也学西秦大营一般，闭门不了，只有营房之中双增添了不少旗帜，让西秦众将领以为大齐和南越两国又加派了增援部队而不敢妄动，此时的前线阵地里，双方人马都在这微妙的气氛下保持着冷静，没有谁准备再启战端，率先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