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看到这样的场面就有些头大,“去把种这几块地的人都给我找来,另外,再把这里的里正也一起找来。”
有人立刻就接上说:“人都在呢!”
“我是说让他们都到这里来,我要跟他们说。”
“是,东家!陈里正,带上他们几个过来,我们二少爷要问话!”这话听起来怎么狐假虎威呀。
“陈可,恬为本地里正,见过糜公子。”陈可是一个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老人,不过jīng神还算矍铄。
“陈里正,你好,对情况我不熟悉,你说说吧!”
“是这样的,这些地是您家的,您要在这些地里干些什么,我们其实也管不了,可是,您在地里开这个沟渠,占用了田地,耕种这些田地的佃户就交不上地租了,以后他们可能就没有办法活命了,所以,他们一起找我来请求公子,请您高抬贵手!”
“哦,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开这个沟渠占用的地,他们还得交地租?”
“是呀,公子,他们本来就收成不多,就这样才勉强糊口,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还得需要用树叶、野菜才可以勉强度过,您现在把他们租种的地占用了,他们唯有饿死一途,还请公子你高抬贵手!”
哦,糜芳有些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占地没有补偿,农民闹事!
“陈里正,是这样,这个沟渠我是一定要开的,我可以减免他们的地租,占用的田地就不用交地租了,这样可以吗?”
“这……”
“怎么?还有什么困难吗?”
“占用的地不用交地租,这个本来陈雷也是这么说的。”
哦!原来陈雷没有强硬的占用耕地,给了政策的。看来糜芳前面下的判断有些片面了,连忙问道:“那为什么还不行呢?”
“光是免除地租,他们还是活不下去。”
“为什么?”
“您占用的田地收获的粮食,除了交地租,还需要养活他们,你光免除地租,他们还是没有饭吃!”
哦,看来也是考虑不周到(深刻同情钉子户):“那你看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办?这个沟渠我是必须要开的!你们去商量下,看怎么办才好!”让他们提些条件吧,估计这个时代也提不出来什么天价的条件,差不多就可以接受。
“这……”
“又有什么困难?”
“不是有什么困难,他们是想让您再减免些地租。”
“减免地租,也可以呀,他们想减免多少?”
“一成,只要减免一成地租就可以。”
“一成地租,可以……”糜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管家糜舒在拉他的胳膊,连忙回头问:“嗯,糜管家,怎么了?”
“二少爷,这里五顷地,一成地租可不少呀,您真要给他们减免?”
“五顷地?这个沟渠通过的地方没有这么多田地吧?”难道是下套?“我去问问!”
“陈里正,你说的减免一成地租,这减免的范围是多大?”
“减免的范围就是这个沟渠的周围两侧的田地。”
“这周围两侧有多少,我要具体的!”
“五顷!”还真的是,这个里正有名堂?
“看来,你是想把我当那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公子哥来糊弄了?”
“不敢、不敢,我只是在为这些佃户讨个活路!”
“为佃户讨活路?……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你把那些佃户都叫过来!”
几个农民打扮的人哆哆嗦嗦的过来了,眼神躲闪着:“大老爷有什么吩咐?”
糜芳见到这样的情景,心里非常刺痛,连忙招呼:“大家不要怕,我就是想跟您们聊聊天,了解一些事情。”
“请大老爷吩咐!”
唉,他们这个态度,这话还真没有办法说了,现在糜芳开始有些了解了在战争年代的先辈(澎湃)与最底层的农民打成一片的艰辛:没有认同感,用时髦的话说就是道不同不相与谋。
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了再说吧,以后再考虑这些:“你们一直在这里种地?”
“是,大老爷!”
“一亩地可以收获多少粮食?”
有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小伙子被挤到了前面,他不满的回头看了看,然后,有些畏缩的说:“这里紧靠河,一亩地都是收三石,最好的地可以到四石。”
糜芳看到这个情景,有些好笑,不过现在不是笑的时候,赶紧一整面容,接着说:“您们看这样行不行,现在我开这个沟渠,需要占用您们的地,占用多少,我给您们按照最好的地来算,一亩四石粮食补偿,您们看怎么样?”
“这样……”几个人互相望着。
“大老爷,”一个老汉明显是准备豁出去了:“您既然是让我们说,小人就给您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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