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借着火折子的光,只见老管家周忠蜷躺在地上,浑身沾满血迹,尚有几个伤口还在往外不断的冒着血。
盘石的心一下子揪成了一团,俯下身来,将手指探了探周忠的鼻息,感觉还有一息尚存。
“忠叔,醒醒!”盘石带着哭声喊道,同时掐着周忠的人中,过了好大一会儿,周忠痛苦的“嗯”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忠叔,您这是怎么了?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老爷和小姐在哪里?”盘石急切的问道。
周忠费力的张了张嘴唇,极其微弱的说道:“姑...姑爷,你....你...回来了,快去救老爷....”周忠的话说了一半,将手尽力的指向北方,头一歪,气绝身亡!
“忠叔!”盘石大叫一声,顿时泪流满面。来到这个世界,三年多的相处,盘石早已经把周家当成了自家,这些都是亲人呐,后天就要和玉娇成亲,没想到却弄成这个样子!这究竟是谁?谁干的!盘石的心都碎了!
“啊!”盘石大吼一声,吼声里充满了悲愤!
过了好久,盘石忍住悲声。看着周忠,周忠人死了,但是死不瞑目,还伸着僵硬的胳膊,拳头握得紧紧的,好像握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盘石用手将周忠的双目阖上,将手掰开,在周忠的手里握着的是一枚腰牌,大约有小孩子手掌那么大,纯金打制,正面刻着一个篆字,这篆字盘旋扭曲如一条蛇,盘石猜测了老半天,也不解其意,就把金牌随身放好。
“岳父!玉娇!你们在哪里?”盘石大声喊叫,没人做声,回答他的只有这无边的冷风,盘石把院子找了一遍,只见周家的人都死了,但是没有发现岳父和周玉娇。
盘石来到玉娇的闺房前,只见房门大开着,屋里尚有烛光摇曳。
“玉娇!”盘石心里一喜,闪身而入。但是屋里却没有玉娇的影子,只见屋中桌子破了,凳子倒了,地上还有几点血迹,俨然是经过了激烈的打斗。只见玉娇的床上,放着一双男鞋,黑面白边,只是做了一半,显然是给自己做的。
盘石拿起那双尚未完工的新鞋,心像被大锤重击了一般,发闷,发疼。泪水夺眶而出:“我的爱人啊!这究竟是处了什么事情了?才这么大的一会儿工夫,你究竟在哪里?我还等着你做我的新娘子呢!”
盘石如同木雕泥塑一样呆呆的站着。想想这三年多的相处,周家上下都把他当成自家人,而突然间这些人却横死当场,怎能不令盘石伤心yù绝,他仰天大吼一声:“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经过这一折腾,东方拂晓,一轮红rì缓缓升起,经过一天的折腾,盘石没有一点睡意,也不觉得肚中饥饿,整个人被仇恨包围。
仔细揣测周忠的遗言和临死前的神情,盘石隐约的感觉到,周家父女只是遭擒,并没有遇害。
“那么是究竟是谁下得毒手呢?这块腰牌又是怎么回事?”盘石陷入了沉思中:“岳父虽然上了点年纪,但武功高强,玉娇姑娘也是身怀武艺,这周宅上前的仆人谁都会些武艺,按理说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会遭此毒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周忠手伸向北方,又意味着什么?莫非是在暗示着我什么?”
盘石思前想后,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将腰牌翻来覆去的看了看,但仍然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于是又走到周忠的尸体旁,俯下身体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盘石一看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周忠所指的方向正是琅琊县城。
“莫非是官府里的人干的?琅琊县谁有这么大的能耐。”盘石一年想着一边在院中挖了一个大坑,将周家死去的人放入坑中,掩埋了。盘石跪下来拜了几拜,到屋中拿了一把戒刀,裹了些盘缠,转身出了周宅,向琅琊县城而去。
到了琅琊县城已是rì上三竿,琅琊县城里热闹非凡。街上做买做卖的,打把势卖艺的,说书唱曲的,各sè人等熙熙攘攘,在吵杂中自有一番宁静的祥和。
此时在人群中出现一个大汉,只见他身材高大,头顶方巾,一身青sè长袍,腰系丝绦。望脸上看三十出头的年纪,两道剑眉连入鬓角,面皮白净无须,一双大眼,黑如点墨,眼中英华流转,真是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盘石。盘石走在这条街上,心中无限感慨,想当初从这里逃了xìng命,屈指到现在已经是三年了,真是时光似箭啊!信步走在街上,盘石脑子中一直在盘算着如何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待走到街头,盘石抬头一看,只见街头立着一个牌坊,上书六个篆字:“无石真君神位!”望牌坊里一看,不由得愣了愣神儿,只见供奉的无石真君,奇装异服,头发甚短,模样很是熟悉,仔细一想,盘石忍不住一阵苦笑:“原来这鸟官最终还是被我给忽悠住了!”原来这无石真君真是三年前穿越到这里的自己。
还别说这民间的艺人还真有两下子,真是把当初的自己给雕塑的极其有神,这牌坊的烟火还真的很鼎盛。看到这样的情景,盘石不禁想起了三年前和玉娇的初次相识,心中又是一痛!
查了一天没有什么结果,盘石找了一个店住了下来,第二天又去打探消息,但是还没有结果,就这样在琅琊县城待了半个月天,其中又夜探了两次周府,也没有消息,把盘石给急的嘴上都起了燎泡。
这一天,盘石走在街上,突然听到“匡,匡,匡”的一阵锣响。只听得有人在喊:“各位老少爷们儿,大姐大婶们,来看热闹啊。”
行人闻听此言,呼啦的一下围了上去,盘石心想,去看一下热闹,缓解一下心中的痛楚,说不定能理出一些什么头绪来,于是就随着众人一起向锣声处走去。
盘石个子大,站在后排将场中的景象给看得一清二楚。一看原来真是是打把式卖艺的。只见场中站着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头,一个中年人,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和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姑娘,一共四个人。那个青年和姑娘看起来好像是兄妹。都是普通庄家人的打扮,姑娘的女服穿的稍微艳丽了一些,模样长得也不错,旁边摆着长剑,大刀等兵器,还有一个木盒子,里面放着两颗鹅蛋大小的钢球,也不知有什么用途。在老头儿的旁边还有一个灰毛猴子,这个猴子呲牙咧嘴的做着怪动作,惹得围观的小孩儿发出一片咯咯的笑声。
只见老头手中拿着一个破铜锣,拿着木锤子“嘡”的敲了一下说道:“小老儿乃是河南人士,只因黄河发大水,逃难到此,今儿给大伙耍个把戏,挣两个饭钱。众位老少爷们儿们!您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如果您认为我演的好,能逗您一笑,您就随便赏点什么的。闲话不说,请您上眼了。”说完老头往后一退,对那个大姑娘喊道:“红儿,给大家武一趟剑!”
“是!爷爷。”那个大姑娘答应一声,把浑身上下收拾利索,拣起地上的长剑,挽了一个剑花,舞来了起来。这剑舞的真好!只见满场剑花雨,一袭妖娆身。围观的人中有的是懂些武术的,都轰然叫好。
盘石心里不以为然,只觉得姑娘的剑虽然舞的是好看,但花样子太多,不实用。那位大姑娘舞完了剑,四周一片叫好声。姑娘冲着大家飘飘一个万福。但是周围的人只叫好,却连一个老钱也没有人给。
那个老头儿心想:这里的人也太吝啬了,太不懂人情。于是站起身来,“嘡-”的敲了一声铜锣,大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可能我孙女舞剑舞的不够好,竟然没有一个人赏脸,那么我再露一手绝活儿,这个绝活儿叫‘气吐钢珠’。您要问了这个绝活儿怎么个耍法?不要忙,您来看!”老头一指地上的木盒子,继续说道:“众位看见了吧,就是把地上的两颗钢珠都吞到肚子里。之后再用气把它们逼出来。”
“嘘--”人群中发出一阵唏嘘声,这个把戏大家从未见过,都在聚jīng会神的瞧热闹。
盘石也感觉到新鲜,‘气吐钢珠’还真的没见过,盘石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此时老头子冲着那个中年汉子喊道:“阿彪,你去!”
中年汉子来到当场,闪掉外衣,拿起木盒,骑马蹲裆式往那里一站,先拿起一颗钢珠,放入口中。只见硕大的钢珠顺着喉咙,被中年汉子咽了下去,紧接着另一颗钢珠被吞下,只见中年汉子眉头紧皱,脸被憋的发红。
中年汉子双手往上一抬,做运气状,只听得他喉头中发出一阵闷哼,两颗钢珠相继被喷出!
“哗!”在场众人一片喧哗,继而鼓掌声连绵不绝。
盘石也鼓掌叫好,心想这人的气功练得不错,也心下暗自佩服。
老头儿往场中一看,还是连一个老钱也没有,老头儿的犟脾气也上来了。他站起身来,拿着木槌狠狠的敲了两下铜锣,对大家一抱拳:“众位乡亲,可能我们认为的绝活儿,却满足不了大家的法眼,那么我再给大家露一手更绝的绝活儿。请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休息一小会儿,我就给大家露出绝活!”
想知老头儿要耍什么绝活,请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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