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怪物,身上包裹着烂泥,全身漆黑,四个脚爪又短又大,爪尖锋利无比,上身坐离地面,一双小眼睛圆滚滚盯着自己发出亮光,一张大口约有七八尺长,两三尺宽,口中布满獠牙。咬住自己的前嘴已快咬到头发,鼻孔中呼呼喷出热气,吹在头皮上,热地要命。
眼见怪物不再摇晃脑袋,张大力开始暗中思索怎么将大枪拔出,还没想到主意时,那怪物又摇晃起来。如此这般一连好几次,怪物摇摇歇歇,直弄到近一个时辰。实在甩不脱眼前物事,只好一扬口,将他猛地向后扔出。
开头张大力还以为怪物又要摇晃,刚握紧大枪,不想自己像飞一般回到原处。
站在地上,仔细观看怪物。见它身长近五六丈,圆圆滚滚,全身包裹着厚厚铠甲,一条尾巴又粗又长,尾巴上生满倒刺,正转过身盯着自己。
看着怪兽,张大力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道:苦也,不知哪里出来这么凶悍野物,还横在中间,叫我怎么过去呢。要是被他吃掉,还不够给他当饭前点心。
他不知道此物名为土龙,乃是莽原中独有地怪兽,残忍无比,虽有獠牙,但不会咀嚼,长待在烂泥中等其他动物陷落。一见有猎物落入烂泥,这怪兽必将猎物咬住,一通猛甩,口中便落下一大块肉。
本来那怪兽午时躲在烂泥中睡觉,张大力跑到它背上解树枝,弄地它痒痒地,便动了两下。谁知张大力脑袋不开窍,用枪去杵它,一下杵重了,终于将它弄醒。
土龙惊醒,眼见前面小子手握一根大棍,正瞪着自己,不由大怒:搅了老子好觉,今日不将你吃喽,我就改叫爬虫。想着摆动巨尾,两前爪向下刨烂泥,头也向烂泥里钻。不到半会,便钻入泥中不见踪影。
张大力站在圈外,眼见土龙钻入烂泥里,心中暗道:它见吃不了我,就自己躲起来了?不可能呐,我看着也还可以下口嘛,还比寻常人有嚼头。还是它躲在泥中,等我过去偷袭我?胡思乱想之际。眼前泥土一翻,跟着一张血盆大口跳出又横着咬下,一口咬住张大力左胯部,把他向烂泥中拖。
张大力胯部被咬,全身一激灵,身上肌肉收紧,土龙咬住之处又有结痂包裹,并未把胯部咬对穿。眼见土龙咬到自己,正想脱身,又见土龙把自己向下拖,慌忙右脚急顿,脚后跟插入土中,抡起大枪砸在土龙头上,一枪砸下将拖式稳住。接着扔开大枪,两手成抓插入土龙嘴间,想将土龙大口掰开。
土龙本想将猎物拖入泥中,不曾想被一枪砸的头晕眼花。待要继续使劲时猎物竟自己将两只前爪伸入口中,心中大喜,急忙加劲,盼着能将猎物前爪也咬断。
张大力双手伸入土龙口中,摸到上下牙齿,握住大牙向外掰。哪知刚掰开一寸不到,又被咬紧,两物在烂泥岸边较起劲来。
不到半盏茶功夫,胯部伤口开始疼痛,继而越来越痛。又过半刻,一阵剧痛传来,张大力脑袋一冲,两只眼睛变成血红。大喝一声,将土龙大口掰开,双手一扔,推开土龙头部。随手操起地上大枪,抡圆了砸在土龙头上。
土龙第二次被砸,比第一次更重,也被砸发了性,巨尾一摆,横扫对方。张大力见巨尾过来,挺枪前刺。土龙在烂泥中生活多年,巨尾上烂泥结成硬壳,其本身鳞甲坚硬无比,大枪没能将巨尾刺破,自己反被巨尾扫出七八丈远。他此番大脑已不做主,根本不顾身受重伤,双手举起大枪,向土龙冲去。
到土龙身边,一招力劈华山。土龙猛地甩头,迎头撞上大枪。“吭”一声,张大力后退四五步,土龙坚硬无比地巨头被砸出一个大包。张大力继续上前,挺枪前冲。
因前几次交手,土龙被打得挺重,这次学乖了,头部昂起,让开大枪。大枪刺空,刚好冲土龙脖子下方穿过,张大力借着冲势飞身跃上,骑在土龙后颈,左手在外握住大枪,两只手同时使劲用枪身勒住土龙喉咙。
土龙喉咙被背上之人勒住,呼吸不畅,拼命翻滚希望能将他甩下。张大力两只手死命握住大枪,不曾移动分毫。土龙翻滚无望,突然前冲,带着他朝林中猛冲,见到大树就往树上蹭,看到石头就向石头上撞。
约莫小半时辰,动作渐慢,不到一会儿趴在地上,两只眼睛凸出,嘴里汩汩向外喷血。张大力骑在土龙背上,感觉所骑之物不再动弹,神志慢慢清醒,提起大枪爬下地面。
刚落在地面,便感觉全身上下像散架一般,且左胯部疼痛无比。慌忙将裤子脱下看,左胯被土龙咬出大口,深可见骨,自己看着都吓一跳。
再看看土龙,趴在地上,嘴里不再喷血,腹部心脏部位缓慢跳动,像要醒过来。张大力心中大赫,知道一旦土龙醒来,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周年。有心想爬起来给土龙咽喉来一枪,挣扎几次均未如愿。
突然灵机一动,双手握着大枪,慢慢塞入土龙嘴中,挑破下颚。大枪进入土龙嘴里,像干渴之人见着清水般,拼命吸血。眼见土龙肚皮处慢慢瘪掉。眼睛一黑,昏死过去。
第二日午时,张大力被阳光刺醒,反身看看四周,惊喝道:“吆喝”只见四下一片狼藉,无数大树被打断,地上泥土寸寸翻起,咋一看像经过一番大战。仔细想想,方才回忆起昨天与土龙争斗过。再看看自己,长衫还在,裤子被脱下扔在一边,左胯部伤口里面肉丝已连在一起,将骨头包裹住。身上其他部位除了脸和上身有无数地方疼痛外,到也没甚么。而且昨夜没有蚂蚁将自己搬走,能活过来,算走大运了。
土龙还躺在不远处,眼睛已经陷入,全身上下精血被吸地干干净净,大枪还插在嘴里。
双手缓缓将大枪从土龙嘴里抽出,见大枪枪身隐隐泛红,枪尖血槽又深一点,锋口开地更大,比以前更沉重。杵枪站起,反手腰间摸出葫芦,怕昨日把葫芦打漏了,没有酒喝。仔细看看葫芦,见完好无损,心中大乐,慌忙拧开壶盖,仰口咕隆咕隆大喝四五口酒。借着酒刚入喉咙那股冲劲,将酒倒在土龙咬伤处。“嗯……爽!”酒入伤口如火烧般,疼地他只抽冷气。
处理好伤口后,盘坐地面闭上眼睛慢慢调息,真气自隐白穴循走三周天后,双眼猛然睁开,两道精光一闪而过。他心中暗喜,此番和土龙争斗,功力增进不少,真气比前几天雄浑许多。
调息好后已近酉时,林中渐渐暗下,张大力寻着一颗大树,好容易爬上树杈开始休息。第二日卯时过半醒来,看看伤口经过一夜修养后,开始结痂,但左腿行动仍不太方便。伤未痊愈不敢前进,只好在土龙地盘内来回巡游修炼、养伤。好在土龙刚死,其他大型食肉怪物一时不敢进入,小型动物到有不少,打点猎物果腹不成问题。
如此一过近半月,伤口痊愈,行动如常。趁这半月时间努力修炼,知道自己多修炼一番,活着走出莽原机率便大一分。半月中他枪法精进,真气厚实,《圣道》又冲过两穴,至孔最穴。
见伤好后,收拾一番又开始向前寻找七叶兰花。慢慢走到烂泥潭处,此处早侦察过,知道只有土龙一个怪物,放心大胆向前进。
经过和土龙恶战后,张大力方体会陆中平心机深沉,知道莽原险恶无比。
凭着一腔热血,张大力在靠近莽原中心附近逗留小半年寻找七叶兰花。期间恶战五六场,一场比一场难对付,将猪龙、精钢刺猬、吸血蝙蝠两兄弟等全部打死,自己也受重伤三四次,可每次都奇迹般挺了来,每次醒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在莽原中心附近转了大半地区后,张大力未寻着七叶兰花。这日向往常一样向前走。堪堪巳时,见到前方又一大片开阔地,一到开阔地,他心就揪起来,知道此处必有凶猛恶兽。
放眼看去,开阔地宽不过半里路,却极长,向半圆一样伸展。前方一片密密麻麻古树高耸入天。不敢大意,小心翼翼顺着大路探索,走了近三个时辰,又回到原处。张大力心中暗道:奇哉怪也,如此一片开阔地竟没有恶兽,且看此开阔处像围着中间古树来着,莫不是树林里有什么物事?想着放慢脚步走入古树中间。
古树长着极密,好容易从中间缝隙中挤出。刚挤出古树群,便看见一汪清潭,深不见底,潭水碧青,潭中央露出一个小岛,也是圆形,岛中央生有一颗古树,几丈合围,树干直入云霄,树中白云缭绕,张大力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如此巨树,嘴巴一时何不拢。顺着古树向下看,但见树根处云屯雾集,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只感觉雾中好像有一条红练,缠绕着巨树。顺着树根见岛中一半边生长着许多植物,另一半边却只有一颗小草。显得甚是怪异。好在他目力惊人,仔细观看小草,只见小草中央顶起一个小黑球,不过三分大小,暗淡无光。再看看那边植物,一看之下心中狂喜,那边植物矮矮挫挫,品种繁多,边缘似有几株兰花开得甚为俊雅,细数兰花叶瓣,最少也长有七叶,有的甚至长到八、九叶之多。
“七叶兰花!”张大力心中暗吼。
见着七叶兰花,张大力心仿佛跳到嗓子眼,颤巍巍伸出手指着兰花,有心想大吼几下,嘟噜半天却发不出声音。看着七叶兰花,努力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拼命忍住飞过去采花的冲动。
好容易平复下来,回想从前陆中平书中所著七叶兰花样子,仔细核对知道眼前就是七叶兰花无疑。张大力拉拉衣襟,鞠下身准备洗把脸就去采兰花。
手刚入水,一股寒气顺着手指逼来,直入心扉。慌地他忙将手抽回,只见手指尖已结成薄冰,暗道:“这水他娘地怎么这么冷,冻死我了。”说话间,眼光瞟过,潭中央小岛上围着巨树的浓雾突然翻腾起来,从浓雾中伸出一个大头,此头额正中生一只黑角,交错分叉。角下一双血红巨眼,圆滚滚瞪着这边。
咋一看那对巨眼,张大力心头犹如被大锤击打一般,大脑一阵恍惚,仿佛回到和巨鹿候打仗时的战场上,全身热血沸腾,口干舌燥,有一种渴望鲜血的冲动。
好在那双巨眼盯了一会便又缩回浓雾中,不再出现。张大力渐渐清醒过来,回忆起刚才那一幕恍如梦中。
退出林外,仔细回想,不确定刚才见到什么怪兽,但心知有七叶兰花等圣物之处,必有守护之物,记得前不久打死的精钢刺猬就守着一株大苹果树。自己采苹果,被精钢刺猬发现,引发战斗,结果被精钢刺刺了十几下,手臂都被刺穿。
刚才见到地怪兽,一时吃不准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一只大角?看那大角到挺像梅花鹿地角,但一张脸又像马脸。
看看天时,太阳渐渐西沉,申时将过。死命压住想冲过去采兰花的冲动,寻着一块地方休息,准备晚上月亮上天再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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