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堂内顿时五光十色,地上,墙壁上,饭桌上每一处都倒影着法宝的光芒,反观张大力抱着一杆黑乎乎的大枪,瞪大眼睛看着众人,不明所以,显得极不协调。
按说这事谁都不怪,怪只怪他运气不好。因上一次招生,也是一个走后门的人进入千语堂修炼。此人同样带艺投师,未进琼觞门前修为已相当高,也在饭堂被人有意刁难。最后和千语堂众弟子大干一场,被他打伤多人。故而一众人见张大力把法宝拿在手中,以为他要发飙,便抢先招出法宝。
李冶天看这么多人站起,胆气一壮。伸手就来抢枪。张大力双手把枪死死地抱住,坚决不放手。李冶天使出吃奶的劲也没把枪抢到手,一张粉脸涨的通红。突地手一松一带,右脚踢向掌张大力右脚。这招叫漫天过海,是专门夺人法宝的一招。
哪知张大力抱着一个心思:宁死不缴枪。被李冶天一脚结结实实踢在腿上,身子不由向前一冲。李冶天也不怠慢,抬起手一个手肘打在他脸上,将他头打得向旁边一歪,正好磕在饭桌上,“膨”的一下倒在地上。张大力被打得趴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跑走。
众人中不知谁喊一句:“不好,点子要跑,大伙儿并肩子上啊。”说话间人丛中跑出一个人,手拿一条板凳腿,一下敲在张大力背上。众弟子见有人当前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男弟子都拆板凳拆桌子,女弟子拿碗拿筷子的向他身上招呼。
一通好打,直打了一盏茶功夫,才渐渐歇手,有人悄悄问道:“死了没,死了师父那里不好交待,锤子,你去看看还有气不。”锤子扔掉手上的桌子腿,探了探张大力鼻孔道:“嗯,还有点气。”
“那我们还打不打。”
“我看今天就放过他,估计不死也得残废。兄弟们先走吧,到时师父来了不好交待。”“轰”众弟子全部散去,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过了良久,地上趴着的张大力轻轻动一下,慢慢的翻过身。睁开眼睛,慢慢呼吸,努力使自己平复下来。回想起被打时情形像做梦一般。
又休息半个多时辰,渐渐感觉身上有点力气,慢慢扶着枪站起,一瘸一拐走向自己房间。进得房间便往床上一躺,又昏昏沉沉睡去。一觉直睡到酉时方醒。睡醒后感觉全身上下每一处都疼,仔细查看痛处,头被打破,背上腿上有多处伤口,都已结疤。左手更是惨不忍赌,皮肉翻开。反观右手到像一点事也没有,想必是结痂保护的缘故。
也幸亏张大力被陆中平鞭子打得他皮粗肉糙。若不然此次定被打得多处骨折。
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后就感觉肚子饿的难受。想想现在不算太晚,便走到饭堂吃一点饭。
众弟子全部都在饭堂吃饭,见他又背着枪走进来。喧闹的饭堂顿时冷清下来。张大力寻着中午做的位置坐下,端起碗筷便吃。
四年后,琼觞门后山。
一个老人正在认真的在为一块地里的花草浇水,神情专注而萧索,旁边站着一个约莫二十出头岁的少年,认真的看着老人浇水。少年脸上黑幽幽的泛着黑铜般光泽,五官倒很标准,浓眉大眼,一身土布衣服,头发被简单的扎起,背上一根大枪,正是张大力。
自上次张大力在饭堂被打后又到饭堂吃饭,再也没有人主动找他麻烦,但也没有人理他。不过他本已习惯孤独,并未感觉有多难熬。
经过四年修炼《圣道》“身”章,右手练到云门、中府(人锁骨下一点)后便再也难进一步。不过以他开创性的思维,手上练不下去就开始练脚,双脚都从隐白练到关元俞。左手和头部不敢练,怕修炼时因难受抓破后结痂被人看出,其他的地方有衣服遮挡,别人看不出来。四年来不知因此痛过多少次,吃了多大苦头,不过每次都了挺过来。
这些年来张大力也感觉《天元心法》和中平枪进步不小,按照陆中平当初教他的应该早到御物后期。可每次尝试着将大枪纳入自己体内,都不成功,只好继续修炼下去。
中平枪枪法人前不敢练习,寻到后山的一个小平凹。每天窥的没人就到这里练习一遍。三年前张大力发现一个老人总是在每天上午巳时和下午申时对着一块地里的花草浇水,从未间断。便经常去看看,有时候帮老人打点水。
老人自第一次看到张大力背上的枪和右手的结痂惊异一声后,就再也没有和张大力说过一句话。
当老人浇完最后一瓢水时,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太阳,突然说道:“三年了,也难为你常来看我这糟老头子,你回去告诉龙劲松,他要的东西我绝对不会给他的,叫他不要再玩这种小孩子把戏。”
张大力一头雾水,没来由听老人说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有心想骂他一句:有毛病,但看他老态龙钟的样子又不忍心,便装作没听到。
那老头子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冷笑一声,道:“请的人都这么蠢笨,真是一群傻.逼,嗨小伙子,你中平枪是谁教的,练得还蛮像的。”
张大力心中一凛,冷汗冒出:他怎么知道我练得是中平枪,每次练之前我都检查过的,断不会有人在身边。难道这人是鬼魅。颤抖着声音问道:“老人家,您是跟我说话吗?”
“废话,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呃,没有”见自己偷偷练习中平枪被人识得,张大力不再隐瞒,“老人家,你怎么知道我练习的是中平枪?”老人好像很看不起张大力,提起水桶就走。
张大力一想不好:老人如果和别人说我在练习中平枪,将师父仇家招来,到时我没了性命不打紧,但师父交待的七叶兰花就采不到,岂不有负师命,让师父永远无法苏醒。断不可将这老人放走。于是伸手拉住老人的水桶,不让老人离开。
老人见他拉住水桶,嘿嘿笑道:“软的不行就来硬的,龙劲松门下还真没出息。小子,虽然你练得功法很高明,可想在我老头子这里讨过好去也万万不能,就是龙劲松亲自过来也不敢如此对我无礼。他没教你吗?”
其实张大力并无恶意,只想让老人发个毒誓不要将自己会中平枪说出去而已,谁知老人又说一些没头没尾的话。也不多想,开口说道:“老人家,小子没别的意思,就是麻烦老人家发个誓言。”
“哦,好小子,天下间敢让我发誓的你是第一人,那就看看你的本事。”说着突然一个反撩阴腿踢过。张大力大吃一惊,老头子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只好撤出手,向下虚按。
老人一脚踢到他的手上。张大力想老人已经很老了,不见得有多厉害,有些托大。哪知老人这脚力道大得异乎寻常,被一脚踢得飞出三丈多远,站起来半身发麻,胸口堵掉慌,好似一口气转不过来。
老人一脚将张大力踢走到似出乎意料,开口询问道:“你还没到腾空,龙劲松怎么会派你这无用之人,快说,否则我将你毙于此。”
张大力被一个糟老头子一脚踢翻,面子过不去,又听老人说些没来由的话,更威胁要将自己杀掉,心头发堵。只是观刚才老人一脚之威,是个劲敌,不敢大意,便哈哈一笑道:“老人家,我刚才让着你,你又是偷袭,不算。”同时右手慢慢运气,突然向前一冲,右手向老人的肩头拍下。张大力知道自己右手力气大,怕打伤老人,故而避开老人要害。
老头一声轻喝:“来的好。”左手虚抱一圈,右手成拳打向他。二人拳掌相交,张大力腾腾腾后退四五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老人也晃一晃,脸上红气一闪而过。
张大力坐在地上慢慢调息,约莫两个呼吸间,站起来对老人道:“刚才地上打滑,不算,这次我可要动法宝,老人家你小心。”说着手一抽把枪从后背拔出。
大枪因在上次冲锋陷阵时吸食鲜血,张大力有点害怕,在未上琼觞门之时就请铁匠用铁块将枪头包裹。这次取出大枪,大吼一声,向地上砸去。“咚”的一下,地上被枪头砸出一个坑。
“老人家,我这枪可不是好玩的,您还是乖乖的随我发个誓,大家都好过,若不然我认得你,我手上法宝可认不得你。”张大力威胁道。
老人哈哈一笑,道:“小伙子,你很有勇气啊,到现在还不死心,你那法宝虽好,却比得了我这个吗?”说着手一招,手上举起一个大球,球身黑漆漆的,和张大力的枪有的一拼。
张大力一看老人法宝这么丑,指着那球大笑:“哈哈哈……法宝这么丑也好意思拿出来。”老人一听张大力如此说,顿时脸色铁青,指着他骂道:“好小子,竟敢取笑我法宝,真是气煞我也,哇呀呀呀,看招!”叫完手向上一抬,那大球法宝顿时飞到空中,直往张大力这头飞来。
张大力刚刚笑完,就见一球型不明物体飞来,本能的用枪去挑。枪尖刚碰到大球,大球上突然伸出一个管子,向他喷出一颗铁弹子,张大力连忙跳开。铁弹子蹭的一下擦着他大腿根打在地上。接着一颗又一颗的铁弹子打过,张大力连忙飞奔避开。
谁知大球里铁弹子极多,一直打得附近地上向筛子一般才停止。把他的鸡飞狗跳般。腿上被打了十七八颗,虽因修炼《圣道》没有受多大伤,但这铁弹子打在腿上,极为疼痛。张大力被打得一头火,正要寻那大球,准备打破出气。抬头一看,见那球已飞回老人手中。
这是什么法宝,怎么还会自己发射小铁丸子。不过看刚才情景,这大球发铁丸子有一定数量,发完了就算,我还怕他个鸟。今天若被这老头子干败,我这么多年修炼都练到*眼里去了,不如回家买块豆腐撞死。
张大力定定心神,开口说道:“好老头子,你那法宝虽怪异,也不过如此,看招!”说着一抖枪花,一招灵蛇出洞,向老人小腹刺去。老头也不怠慢,见枪尖到身前,连忙向后跳开,同时手上掐诀,一挥手,沉喝一声:“去!”那大球滴溜溜的转到空中,又伸出一根管子,对着张大力呼的一下喷出火来。好火,红中带青,刚一喷出地上的花草便枯萎,四周温度急剧升高。
张大力何曾见过这阵势,法宝还会喷火?连忙收枪避开火头。火烧在地上,将地面烧成一个小坑,接着火线直飞向张大力,他急急跑开,那球型法宝跟在他后面,火线也直追而去。
眼看火线就要烧到自己身上,张大力心一横,死就死吧,大吼一声:“去!”长枪飞到空中向球型法宝的喷火口迎面就刺。老头一看,心道你这是找死,甭管是什么法宝我也将他炼化喽。急掐口诀,管口喷出的火呼的一下粗一倍,烧在张大力枪尖上。
张大力也在地上掐着口诀,指着枪向上刺,二人法宝僵在空中。不到一个呼吸间,枪尖开始向下掉铁水,一滴滴滴落在地上。张大力心道不好,这火好生厉害,竟然能将我的法宝炼化。
对面老头见枪尖铁水滴下,心中嘿嘿一笑,当初第一次见此枪,我还以为是旷世奇宝,原来也不过如此,在我的蚀阴火下任你多大能耐不过是一对废铁。于是更加催动火力。啊,不对,这小子枪有古怪,我的蚀阴火怎么越来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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