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雷和云山心中一惊,不由同时想到:这人修为好深,来地一点声息也没有,倘若他立下杀手,我二人可就危险。但听灰袍人言语中辱及自己师门长辈,有心要找回场子,便同时喝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一身土灰色长袍,颜色灰暗,身材修长,脸色白净,一双剑眉入鬓,眉下目若朗星,高鼻梁,下巴不圆不尖,生的很是精致,下巴一缕长须飘动,雪白如丝。看脸相像中年人,但因白色胡须,看起来又有点像是饱经世事的老人。
云雷、云山看那人一站渊亭岳恃,霸气凌然,一时间不敢上前继续喝问。
灰袍人张口笑道:“凭你们两个小杂毛也配来问老夫,老夫今天就要代云翔天教训教训他的子孙。”说话间右手抬起,手上呼冒出火,火光中隐约有白色光点闪动,灰袍人右手抬起,轻叱一声:“去”,这火便分成两点,分向云雷、云山袭去。
云雷、云山听灰袍人说要教训自己早暗自戒备,但不知灰袍人底细不敢贸然出手,此时见火光过来,不敢大意。云山早将黑色剑放出,云雷也放出一柄红色长剑来。二人分别用剑去挑火光,正当剑触及火光时,火光突然变快,如电光火石般循着二人的剑分向云雷、云山身上奔去,在云雷、云山胸前略一烧灼便迅速回到灰袍人手上。
此时云雷、云山胸前漆黑一片,肉被烧焦,发出阵阵糊味。云雷立即躺在地上高哭嚎叫,满地打滚,反观云山却强忍着没发出声,但已满头大汗,嘶哑着问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何今天插手我黑云宗的家事?还请留下尊号。”
灰袍人笑道:“想不到你中了我的炼火还能支持住,不错,不错。回去告诉云翔天,就说我若他日有成,必当拜访,回谢他三年前一剑之恩,今日就放过尔等。这是清风膏,涂在患处可保你二人三日无事,快滚回黑云宗吧,迟了,你们小命可就难保。”说着手一抬,一个精致的小盒飞向云山。
云山接住打开一看,盒内雪白的膏药,一股清香飘出,知是不假,连忙撕开胸口衣服,将膏药涂在身上,膏药刚涂在身上,伤处便已不痛。云山继而按住还在地上打滚的云雷,也涂上膏药。待云雷不叫唤时,又看着灰袍人,指着梦泪小心问道:“这女孩本是我二哥云雷之女,三年前走失,不知尊下是否…….?”
“你们的龌龊事我没兴趣。滚!”云雷听到这话,如临大赦般,飞一般御起红色长剑就跑。云山却拉起还蹲在地上看着张大力哭的爱哭妹,顺手封了她气门,挟着她对灰袍人一抱拳,御起黑剑朝着黑云宗方向飞去。
灰袍人看二人走后,自言自语道:“黑云宗,嗯。”说话间招出一杆长枪,蹋上准备离去,眼角一瞥,看见趴在地上的张大力,惊异一声:“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人。”
原来灰袍人本名陆沧海,偶得前世修真仙人一杆名枪,中平枪。就改名叫陆中平,江湖人送外号“枪鬼”,本任琼觞门执法长老。他对三教九流、琴棋书画、看相占卜无一不通无一不精。
这次看到趴在地上的小鬼,背成弓形,上扩下细,隐隐看见背上有龙纹,两脚张开一尺八寸,脚尖一外一内。觉得惊异,再细听他呼吸,细密而绵长,不似受重伤将死的感觉。心中更加诧异,知道凝气诀打在普通成年男子身上也必死无疑,今天怎会看到这样怪异的小孩。
再细看张大力面像,见他头上隐生内角,额宽,眉生倒剑,眼廓颇为圆润,鼻梁微耸,嘴唇轻闭,下巴不圆不尖,颈修长,胸.型似要外张。又听他心跳的沉稳而有力。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暗道:“我一生看相极少有错,这少年怎让我如此看不透,好似有菩萨心肠,但又像一生杀戮,心似正似邪,外气内敛,内气外放,龙背虎胸鹤颈熊肢,资质却勉强算得是中等。此子既像非池中之物,又像平淡一生之人,怪哉、怪哉。且不说什么,先带他回去,到时再做细算吧。”便抓起张大力,踏上长枪向前飞去。
张大力本来已是强弩之末,被陆中平一喝又有点发晕想吐,隐隐约约觉得被人拉在天上飞,耳边风呼呼刮过。
半天后清醒过来,看到自己在一小竹屋之内,并不诧异,记得被人带到了一个别的地方。然后就一直浑浑噩噩到现在。张大力用力甩甩头,原本恶心欲呕的感觉已经消失。
看看四周,窗明几净。自己睡在一张小床上,实木做成,上身蓑衣不知去向,下面穿着一条破烂的裤子。再审视被云雷打伤的胸口,好像没什么事,胸口一点黑色五指印,像是淤血。知道淤血过几天就会散去,并不担心。
下的床来,走到小窗前面推开窗子,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贪婪的吸了几口,暗想:清醒的感觉真好。再看看窗外,一片期期艾艾,偶尔几棵树点缀在草中间,也是挺拔俊俏。远处灰蒙蒙的好似看不清楚,一点阳光从天边射了过来。
“今天太阳真好!”张大力心中感慨。转过头来,看看房间里的摆设,心中叹道:“有床的感觉真好,比睡在地上强多了。要是还在庙中,这床一定要让给爱哭妹妹妹睡。爱哭妹!”
张大力一想到爱哭妹心中不由得一酸,她是被自己父亲带走的,我却拦着她们相会。唉,她父亲那么厉害,想必回去不会像跟着我般挨饿了吧。只是她爹那么凶,不知道回去后过得舒服不舒服?要是过得不舒服,我说什么也要回去找他爹理论。唉,不想了。张大力知道,自己再厉害十倍也白搭。找她爹理论,只会白挨打,指不定她爹真会杀了自己。还是祈求上天保佑吧,让她幸福每一天。
想着想着突然想到,自己不是被人救了吗,我得找他去,不管怎么样,也得感谢他,哪怕结草衔环也要报答他救命之恩。想到此,打开门出来,展在眼前一个小院子,竹枝结成篱笆墙,院内几个小屋。一个灰袍中年人盘坐在院中间的一块大石上打坐。旁边插着一杆枪,枪上流光溢彩极是好看。再看看中年男人,双手结印在肚皮处,手心朝着脸,背很直,嘴里一下吐出一口白气,过一会又把白气吸进去,过一会再吐。
张大力不敢打搅,站在旁边。直到一个时辰后,辰时刚过巳时将至时那中年男人方才睁开眼睛。只见他眼中一点光芒闪过,看了看旁边的张大力。张大力正要开口相谢,他却突然低沉着声音说道:“饭煮了没?”张大力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
陆中平一看他这样,脸色不变,一翻手现出一根鞭子,不由分说一鞭子抽在张大力身上。鞭子打在身上,痛入骨髓。接着又一鞭子,直打了十几下,方才住手。
张大力一直强忍着,双唇紧闭,不愿叫出声。陆中平打完,朝他一挥手,张大力感觉像被打了一巴掌,直接滚出几丈多远,一直滚到西北边小房子门边,头堪堪撞到房门,将门撞开。
爬起身,瞟了一眼房间,是个厨房,房内锅碗瓢盆、柴米油盐,一应俱全。顿了一下,虽身上疼痛难忍,但知道是让他煮饭。转头看陆中平一眼,见他根本未向这边看,还坐在大石头上,手上不知从哪变出一本厚书,样子挺古朴。便不多话,拿起瓢来就到水缸舀水洗锅做饭。
一顿饭直做了一个多时辰,午时将至方才做完。炒了两盘素菜,蒸了一碗小鱼。先盛了一碗饭,再夹了几块小鱼,一点蔬菜放在碗里,把筷子横放在碗上,端到陆中平身边。
刚把碗端到陆中平身边,陆中平一把把碗抢过。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放在口中,接着又扒几口饭。就这样,一碗饭被陆中平三下五除二的消灭掉。
张大力旁边看的目瞪口呆,以为他是恶鬼投胎。陆中平吃完饭,好似有了力气,看了一眼旁边张大力,说道:“把菜端到那个房子里。”说完指着西边紧挨着厨房的房子。
张大力立即到厨房,把灶台上的菜端到西边房子里。进的房子,除了一张大饭桌,四条长板凳,便无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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