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焦急等待着,夏伐与岚枝进去快有一个时辰,刚开始还有琴声相伴,后来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琴声消失,气氛变得异常寂静,这种感觉,似乎预示着里面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
“我去看看。”常石耐不住xìng子了。
何希也没阻拦,他心中也是疑惑得紧。
步子一迈,三步未出……夏伐与岚枝走了出来,常石一愣,回神快步临前:“统领,怎么样了?”
夏伐眉头深皱,回目打量了草屋一眼,随即摇头道:“怪。”
常石瞪目道:“他还是不同意?”
夏伐摇头:“同意了。”
常石楞然,感觉不论是夏伐还是岚枝,神情都有些不同往常。
夏伐拍了常石一把,开口说道:“别发呆了,带杨大人进去。”
“哦。”常石抓了抓后脑勺,感觉事情还真就映了夏伐出来开口说的一个“怪”,特别是这种气氛。
看着杨伯羽被常石、何希一左一右架着送进草屋,夏伐扭头看向身边魂不守舍的岚枝:“夫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岚枝仰头,满面茫然之sè,眸中还深添一丝凄楚。夏伐不禁上前搂着她:“能看出来他很激动,不开口也许是因为不得已的苦衷吧。”
头侧靠在夏伐怀里,岚枝低言道:“我不应该进去,甚至不应该进竹林,听见这支曲……”
“知道”永远不是坏事。”夏伐低头吻在岚枝额头,随即撑着她双肩:“你留下吧,把心中疑惑解开后捎信给我,我来接你。”
眸中星星点点,岚枝启口:“谢谢。”
“呵呵。”一声轻笑,随即回目看向灶头、蔓儿:“灶头你留下。”
“少爷,我留下?你去那?”灶头眨巴着眼,傻傻的模样似乎没反应过来。
“留下帮夫人捎信。蔓儿,好好照顾夫人。”
“少爷放心。”
就在这时常石走了出来,他那疑惑表情毫不掩饰的挂在脸上:“朋阳伯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啊,怪,确实怪。”
“常石!”
常石被夏伐这一喊,拉回神来:“统领,先生说治疗杨大人需要些时rì。”
“你带同行的十人守在竹林内,待杨大人痊愈后,护送到临海府。”
“是!”常石自然不会有灶头那么多话。
交单完后夏伐低声在岚枝耳边说了几句话,旁人听不见,随即迈开步子再次走向草屋,岚枝站在外面没跟着进去。
草屋内,杨伯羽平躺在竹席上,何希居坐一旁,朋阳伯在为杨伯羽检查。
夏伐上前问道:“先生,杨大人情况如何?”
朋阳伯表情透露着一丝古怪:“没想到你们送来的人是他。”
夏伐愣神:“先生认识?”
朋阳伯点头,语气满是感慨:“恩……年前二月杨大人才来我这拜访过。”
夏伐愕然,这确实是巧了。
朋阳伯余光瞟了夏伐一眼,随即开口对何希说道:“何友,能否帮我去屋后打桶水来。”
“好。”何希当即起身离开。
夏伐不禁侧目,朋阳伯恢复常态后,对人的态度确实是非常随和。
待何希离开,没有丝毫预兆,朋阳伯突然问道:“统领与方才那名女子是何关系?”
“那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今与我通往临海老家,便是去填谱。”夏伐如实回答道,同时,开始细细观察朋阳伯的表情。
朋阳伯神sè也许感慨,但那内疚更胜:“不知尊夫人是何许人家?”
“先生,你为何不去问她?”夏伐挑眉反问道:“我家夫人是个非常敏感的人,她能察觉到你没有说出口的话……那一首曲子也唤醒了她的记忆。”
朋阳伯颤声问道:“她都经历了什么?”
“我不知道,也不会去问。”
朋阳伯侧目看来,望夏伐的目光满是深意。
夏伐拱手行了个礼:“如若你在怀疑,不敢确定,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夫人小时就与家人走失了。”
朋阳伯目光闪烁,夏伐把话说得很清楚,同时,以此番话来看,他也清楚夏伐是猜到了什么,有些惊讶,毕竟朋阳伯他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让人很难琢磨。
夏伐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岚枝会留下,我希望她能了结心中某些愿望……”话到此处,夏伐抬头看了看那块灵牌:“就算是假的也行。”说完,夏伐站了起来,原地躬身后,大步离开。
朋阳伯打量着夏伐的背影,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也不知是想着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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坯壹县。
路经的队伍到此,地方官员前来迎接。翘首却不见夏伐踪影,左右将军态度又很冷淡,问也不得个答案,无奈下送到馆驿,各部官员也只好离开。
馆驿内,冯灿早在此等候,与他同坐的人还有赤烈骋:“外兄怎么没与队伍同行?”
霍庭楞了楞:“冯灿,这位是?”
“是统领妹家夫婿赤烈骋。”
霍庭恍然,但也没正面回答赤烈骋的问题:“统领很快就回来。”
赤烈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那模样显然是想着了什么。
霍庭借着赤烈骋低头沉思的空当,拉了拉冯灿。
冯灿从他们进驿站后,就感觉不对劲,常石不见了,夏伐、岚枝也不见了,百人队伍少十几人,显然路上出了它事:“赤兄你在此稍等,我与将军去安排下琐碎之事。”
赤烈骋也不多疑,点了点头任由冯灿离去。
走出房间,冯灿急声问道:“路上出事了?”
“恩!”霍庭用力点头,眸中带着些许隐sè:“我们在坯壹县北十里路发现一处墓林,墓林中救下了一个人!”
“谁?”
“杨大人。”霍庭冷声道。
冯灿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他愣愣的望着霍庭,不明所以。
霍庭凑上前,压低声音:“杨伯羽大人。”
冯灿顿时就抽了,深吸一口气,语气惊异道:“怎么回事!?”
“我那知道,不过,杨大人是差点被人活埋了!随军的大夫何希,说在坯壹县外竹林有神医,现在统领带着杨伯羽大人去求医了。我想统领应该不会留下等杨大人醒来,送到之后他留下看守,自己应该会很快归来。”霍庭说出自己的想法。
听完这一席话,冯灿眉头深皱:“这可是件大事啊,杨大人可是先皇请点前来临海调查关年贪污之事的大臣,而且,他身居尚书左司可是三品红袍!发生这样的事xìng质可恶劣得很呐。”
“恩。”霍庭点头。
冯灿站在原地,目光辗转反侧,良久他突然拉住霍庭的手臂:“你去通知地方陆府军统领前来待见。”
“陆府军?”霍庭愣了愣:“咱们临海水军是直属禁军,找陆府军做啥?”
“唉……将军真是糊涂,咱们统领和陆府军的关系可深得很,真正需要什么帮忙,陆府军指定比禁军还可靠。”
乍听还没明白,回思片刻,霍庭恍然大悟:“哦,懂了!当年统领的父亲夏门风大帅,在普州三府做过近六年大都督,这里的陆府军将官与他的关系必定非常亲密。”
“想明白了就快去吧,我敢肯定以咱们统领的xìng格,遇见这样的事,必定有大动作。”冯灿低言,语气肯定。
“好!”霍庭不在犹豫,转身离去。
冯灿站在门口,目光来回。突然!他一拍手,心中暗道“杨大人在此处被人谋害,那他必定是从临海府上到了坯壹县,地方官员应该知道,嗯……先去打听打听,说不定能套出什么门路。”思绪到此,冯灿想起今rì在城外迎接的县令还坐在馆驿院内,等待夏伐。
……
彭毅担任坯壹县令已快十年,他是庆开六十一年中举,后进殿升尚博府,四年学rì考官名,庆开六十六年来到坯壹县坐这四品的上县县令,也算混得不错了。但,这一切从两年前开始发生变化,原本规规矩矩的楚贤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在女儿成亲之后,纵容他那个不学无术的女婿横行县府,还勾起地方权贵做些龌龊之事……
夏伐兼任仕监之职来到坯壹县,彭毅看到了希望,但是,却又因为夏伐一路上不算好的名声,让他有些忐忑不安。
晃目,瞧见出现的冯灿,彭毅连忙起身:“可是夏伐大人归来了?”
“不是。”冯灿摇头。走到彭毅身边,他拉着彭毅坐下:“大人,下官有些事想向你打听。”
彭毅一愣,回神点头道:“你问吧。”
整理思绪,冯灿开口说道:“先皇在位时,请点尚书左司杨伯羽大人,到临海府调查地方年关上供贪污之事,大人一定知道吧。”
“当然知道,各县府都接到了上头下达的通文,让我们全力配合杨大人。”
冯灿微微点头,随即低声道:“杨大人是不是在坯壹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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