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费？”刘晔觉得这个名字挺新奇的。
汉子回道：“这是我们太守大人想出来的新招。以区分以往那些收取的费用。”
小校奇道：“这是蒋钦想出来的主意？”
汉子脸色又是一白，似乎对于小校直呼蒋钦的名字，有些恐惧。汉子紧张地看了一眼正在收取“保护费”的士卒，见其都在认真的收钱而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时候，这才低声道：“这位爷，我会被你害死的！你别直呼太守大人的名字啊……哎呀，我还是赶紧走吧，怕了你们了！”
说完，汉子也不理会小校在后面连声呼喊，转身便走，一转眼便不见了身影。
小校迟疑地看着刘晔，道：“这……”
刘晔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说话。
刘晔往旁边走了几步，对一个正在摆摊的老妇问道：“老人家，这些士卒……？”
老妇怒视了刘晔一眼，发现刘晔身着华服，便仔细地打量了刘晔一会，确定刘晔不是建业官方的人后，老妇这才低声道：“这有什么可说的？公子不是都看到了么？”
刘晔还是搬出了刚才那番说辞，道：“老人家，我们初来咋到，不清楚建业……不知道这些士卒在干什么？”
老妇仇视的扫了那队士卒一眼，道：“他们在收保护费。”
刘晔眉头一皱，问道：“保护费是什么东西啊？建业什么时候开始收这保护费的啊？”
老妇没好气地解释了一下保护费的意思，跟先前那位汉子说得大同小异后，这才道：“数日之前这队士卒便开始收了。每日都收取我等十文二十文不等。”
刘晔不动声色帮老妇地怒骂了士卒几句，这才站起来低声对小校道：“你且派人分开问问，这保护费是什么时候开始收的？”
小校点了点头，随即将刘晔的命令传了下去，小校身后的士卒很快散入人群，询问保护费的事宜。没过多久士卒们便都回来了，将打探出来的消息反馈给小校。
小校这才对刘晔道：“少府大人，有说五日之前的，也有说七八日之前的不等。具体什么时候不清楚，不过可以确定不是最近三日开始收的！”
刘晔点了点头，道：“三日之前，我等还身处豫州境内，蒋钦没有能力可以探查到我等行踪。既然如此，那这番景象就不是蒋钦故意做给我们看的呢？！”
虽然从时间上说得过去，可刘晔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只是一时半会想不明白。
刘晔沉思片刻，缓缓道：“走，我们再去看看其他地方。”
一行人再次离开菜市。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大街上行人也多了起来。刘晔一行人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仔细地打量着路上行人的表情。
看了半天，刘晔低声道：“奇怪。路上的行人，大户人家的侍者和平民对比，竟然是大户人家的侍者神情比较紧张？这是怎么回事呢……平民虽然也有部分神情慌张，可毕竟大部分还是比较平和的……先前菜市却又是士卒在强行找平民收保护费……这又是何意？”
小校接口道：“或许是蒋钦大战结束缺少钱粮，便折腾出来一个什么保护费来增加太守府的收入？至于大户人家，莫非是因为太守府无力发放饷钱，士卒无奈故而只好自作主张勒索些钱财？”
“有这个可能。前翻江东死伤一万余人，蒋钦要是不发放抚恤金，那江东恐怕再也没有办法招到一个青壮了。”刘晔想了想，道，“对，有很大的几率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才导致建业城陷入了危机当中。”
小校幸灾乐祸起来：“这样看起来，这蒋钦虽然夺得了建业城，也抵挡住了孙策军的进攻。可接下来是否守得住这建业城，还不可获知啊。”
刘晔虽然还是有些疑虑，可却不动声色淡淡笑道：“水贼嘛，能做出了这么一番事业也算不错了。虽然蒋钦身边有鲁肃那等谋士相助，可鲁肃毕竟还是年轻啊。这等民生大事，没有老成之人主事又如何成？没有钱财招兵买马，没有粮食供养士卒，那就离败亡不远咯！”
正当刘晔在讨论蒋钦的时候，蒋钦也在和周昕讨论着刘晔一路上遇到的状况。
蒋钦道：“刘晔此时应当看到保护费了吧？！”
周昕点了点头。
蒋钦淡淡道：“待这刘晔走了以后，找人将这群胡乱收取平民费用的士卒，通通抓起来，召集全城百姓公审！”
周昕似乎有些不忍，道：“主公，他们虽然收了平民的钱财，可毕竟还是为我军瞒住了刘晔。我想现在刘晔应当已经上当了，若非他们我等想要瞒住刘晔可不简单。”
蒋钦点了点头，淡淡道：“一切按照军法来办罢！到时候如果该判死刑的，给他们个全尸！”
周昕知道蒋钦心意已定，不会再更改，便叹了口气。
蒋钦扫了周昕一眼，道：“泰明，你不掌军不了解这些门道。如果这次饶了他们不死，他们或许会以为这是我等在庇护他们，到时候反而会更加嚣张。如果我等占领了土地，他们却在这些土地上面作威作福我们却又不制止，那平民如何看待我们？我们既然不能保护他们，他们又如何会拥护我们？”
周昕分辨道：“可是其他诸侯手下……”
蒋钦摇了摇手打断了周昕所言，道：“泰明，你是不是想说其他诸侯手下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可平民却没有怎么样是不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平民是水，我等是舟。行船之时我们不能心存侥幸，治国也一样。别人如何我不管，也管不到，可我蒋钦的境内，这种事情不能出现！一旦发现，所有有牵连的全部革职审查，依军规处理！”
周昕默默地点点头，认同了蒋钦的处理方式。
“报……主公，军师传来消息，称在荆州发现了张机的踪迹。不日便可将其请回！”
蒋钦大喜，道：“务必要对张机客客气气的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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