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李长生,一个活生生的长生观传人。
看着李长生那漆黑如墨的眼睛,白衣男子都有点微微的失神,好一双深邃的眼睛啊,这双眼睛要是挖出来,一定别有一番风采吧。
白衣男子静静的看着李长生,开口问道:
“你可有兄弟姐妹?”
“没有。”
“父母可健在?”
“我自小便是孤儿。”
“那你师傅可安在?”
“三年前,过世了。”
“同门对你可好?”
“我师傅只有我一个弟子。”
“原来如此”,白衣男子长叹一声,唏嘘不已,眼神落寞,似乎有着无穷的遗憾,然后说道:
“那么你今天死在这里,这世上竟没人替你难过。真是悲惨啊。”
听了这话,李长生身体不自觉地一抖,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悲楚。尽管这丝情绪,仅仅是一闪即逝,却仍然被白衣男子捕捉到,他心里突然有了一丝舒服的快意。
白衣男子悠闲的往旁边踱出两步,庭前散步一般的自然写意,望着路边伤势恐怖,却偏偏不死的儒士,说道:
“我很好奇,你明知道他必死无疑,为何还要出手帮他?”
李长生听到这话,微微一征,皱着眉头沉思片刻,方才说道:
“我不知道,或许是兔死狐悲,或许是做人事听天命。”
白衣男子听了这话,沉默半晌,突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继而这丝笑意慢慢的扩大,到后来竟变成了捧腹狂笑以至泪流满面。李长生惊疑不定的看着几乎要笑死过去的神经病,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花招。其实李长生心里,也是万分希望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妖孽就此笑死了事。
“哈哈哈哈,好一个做人事听天命,当初,我若明白这个道理,又何必落得如今孤家寡人的下场,又怎会有如此的困境。”
良久,白衣男子方才止住笑声,慢慢的转过身来,面无表情,一双凤目变得幽寒无比,冷酷无情,里面再没有一丝感情,他扫了一眼地上的儒士,说道:
“本座生平最见不得英雄末路,美人白发。”
这话听起来慈悲无限,满含柔肠,同时他的脚在那儒士身上轻轻的踢了一下,儒士的生机立马断绝,脸上却仍然是那半红半青的诡异模样。
犹如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转过身来看着李长生,淡淡的说道:
“你,还有什么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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