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便是四十年前,知天命一脉硕果仅存的三位长老之一的道静真人羽化离世,这对道门无疑是雪上加霜。
第三件事,也发生在知天命一脉,似乎是这一脉泄漏天机过多,而遭到了天谴。二十年前,知天命一脉百年来最杰出的命师,也是仅存的二位长老之一的道初真人突然反下大道山,不知所踪。知天命一脉的命运之悲,遭遇之惨,想起来都能让人放声痛哭。
清木听到师兄突然提到道静师伯,有些出乎意料。当年清木因事外出,等他返回大道山时,清木真人已经过世三天了,他还为此好一顿悲伤。
清虚未等清木回答,继续说道:
“四十多年前,道静师伯心忧我道门未来,强行推动大衍神算,为我道门占卜两卦,耗尽心力之下,方才于当晚离世。这件事情只有我、另外三位师叔伯以及后来出走的道初师叔五人知情。因怕影响你的道心,便没有告诉你。”
清木身体一震,眼中jīng光暴shè,他略一沉吟,立刻便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说道:
“到底道静师伯算出了什么?那么道初师叔的出走,想必也是与此有关了?”
“道静师伯的第一卦,推演的乃是天下大势,得出的结论却是封神。”
“什么!”
清木自前便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能够让师兄和师叔伯怕影响自己修为而不肯告知自己的事情绝对非同凡响,可是他依然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两个字,骇得他豁然站起身来,一脸的不敢相信。随着他心境的大起大落,桌面棋盘的横线和黑子剧烈的恍惚起来,明灭数次,方才渐渐的稳定下来,可见此事对他的影响之大。这石桌上的棋盘和棋子分别由对弈的两人以自身的道术控制显现,双方博弈的并非仅仅是棋力,还有修为、心境、谋略,所以此前,清虚才会有“心境乱了”之说。
清木毕竟经历过大风浪,数息过后,便平静了下来,他一脸凝重的看着师兄清虚,说道:
“那第二卦呢?”
清虚见他这么快就平静下来,暗暗点了点头,心想这么多年的外门执掌总算还有些收获,眼中露出赞赏之sè,继续说道:
“其实当初,道静师伯本意乃是占一卦而已,若只是这一卦,以师伯的修为,最多也就是修养数月便可恢复。而道恒师叔因为天资所限,无力推动大衍神算。而道初师叔虽是天资纵横,无奈修习rì短,修为尚浅,也是无可奈何。师伯见事关重大,便强行再次推演大衍神算,却也因此丢了xìng命,或许天意如此。”
“至于这第二卦,却也是扑朔迷离。卦象显示的乃是长生。”
“长生?”
清木有些不解的看着清虚,封神之后必能长生,这有什么稀奇。然后他突然指着江水城的方向说道:
“难道是那里?那个老不死?”
显然,他对那位老不死也是颇有怨念。清虚自然知道他所指为何,更知他口中的老不死为谁,瞪了他一眼,说道:
“刚开始我和众位师叔伯也是如此之想,于是我们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那位前辈,可是四十年过去了,却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连众位师叔伯都开始怀疑是不是道静师伯心力交瘁、修为大损下,推算有误。”
说到此,这位天下道门领袖眼中露出了一丝迷茫之sè,只是他很快就恢复了情绪,继续说道:
“二十年前,道初师叔毫无缘由的突然反下山去。我心中烦闷之下,来到了当初道静师伯发动大衍神算的密室,无意中通过蛛丝马迹,才发现有人再次发动了大衍神算。这大衍神算乃是知天命一脉的秘术,便是你我也不会的。整个大道山上只有道恒和道初两位师叔知其法门,道恒师叔无力发动,那么这人只可能是道初师叔。”
说到这里,清虚脸上露出一丝赞叹,说道:
“想不到距离上次道静师伯发动大衍神算仅仅过了二十年,道初师叔便有了如此深的命学修为,整整比我们的预计提前了三十年,真不愧是百年不出的奇才。”
清木喃喃地说道:
“道初师叔的命学天资自是惊人,可惜这一去却是再无所踪,生死不知。”
清虚沉默了半晌后,方才说道:
“这件事情自到三年前,突然传来那人过世的消息,我们方才确定长生二字原来另有其人。也是那rì,我们方知,原来他那个年幼弟子叫做李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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