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千年后,我从那无底的黑暗深渊中醒来,我怀抱着她,冲出了那无底的黑暗深渊,随着我的脚步,六道在沉沦,毁灭,世间再也没有可以阻挡我脚步的人物,剩下的只是无尽的毁灭,无数生灵那惨绝人寰的哀号,我漠然无视。
东海,晨曦的rì光照亮了那无尽的黑暗,碧蓝的海水轻轻地拂过脚踝,歪着头,听着远处鲸鱼的长鸣,我在那孤独而苍白的世界之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又仿佛触手可及,但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
除却梦里。
当风拂过我的脸颊,我常常会梦见她站在我身边,轻轻的用手遮住我的双眼,狡黠而可爱地笑着,白裳飞舞,赤着脚踝看着我笑,一如那隔着许久的满足。听她为我唱着那首歌儿:朝露昙花,咫尺天涯,人道是黄河十曲,毕竟东流去。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昨夜吹风处,落英听谁细数。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
当我从梦中醒来,看着这了无生机的天地,我只是冷笑,我的名字,叫寒逸。这是她给我取的名字,希望我像飞鸟一般不受束缚?????
那年,我只有五岁,她带着我四处奔波,终于在东海边一个小村上定居下来,我每rì看着她早出晚归,心中很是不忍,却帮不了她什么忙。
“姐姐,我饿了。”一声稚嫩无比的幼童声在她背后响起,她晒着网,一边说着:“小逸乖啊,马上就好。”
不一会儿,她转过身来,抱起我进屋。我笑着在她的身上胡乱抓着,与她嬉闹玩耍。我和她搬来渔花村不久,相依为命总算找到了一块栖息之地。在此地卖鱼为生。她的名字叫寒萧雪。她不过才十三四岁,却长的如天仙一般貌美,她每天承担起家里的全部家务,忙活个不停。
转眼已过十年时光,我可以帮她打渔晒网,我每天将打到的鱼给她到市集上去卖,等着她回来做饭,这rì子是多么美好呵!
正午时分,我打完渔回来,只见她不在家,便立刻赶到集市寻她。这段时间她早该回来的,此刻不回定是有什么事情!我一边想着一边赶往集市,只走了一半,却发现她被渔花村的刘芒等人拦着不得脱身。
我走到近前,却听见刘芒说道“萧雪,你就跟了我吧,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她面红耳赤,这几年sāo扰她人不计其数,其中便是以刘芒为首,从未停止过对她的sāo扰,她虽然多次表示拒绝,但她一个女孩子家哪里又是这些无赖的对手。刘芒一怒之下趁着她回来路上将其缠在这里让她不得回家。
只听得她说:“刘芒,我的心思我早就和你说了无数遍,在小逸娶妻之前我是不会嫁出去的,就不要再纠缠我了。”
刘芒yīn沉着脸:“萧雪,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今天你必须跟我走。”刘芒一把将她拦腰扛在肩上,就yù带走!她自是拼命挣扎,但哪有刘芒的力气大,被抗在肩上动弹不得!
我心中不知哪来的一股怒气,冲上前去将她从刘芒肩上一把拉下,又是一脚揣在了刘芒裤裆之上,刘芒一声惨叫,双手捂着裤裆在地上翻滚嚎叫。但毕竟是一个青年人,随后他忍着剧痛站起来,对身边的几人吼道,给我打:“给我死拼命的打。”
与流氓同来的几人也是在村子里作恶多端,村民们早就恨透了他们,奈何敢怒不敢言,看见他们便躲。我怒火中烧,怒极反笑:“好啊,就让小爷看看你们究竟有几分本事。”那几个流氓此刻听见刘芒要特闷动手,自然也不会手软,几个人冲上来围着我胡乱的出拳,踢腿。
我盛怒之下一拳砸在了其中一人脸上,只听得“喀嚓”一声脆响,他哀嚎着滚了出去,而我也被他一脚揣在小腹上,差点摔倒。剩下的一人一拳打在我的脸上,那火辣的疼痛瞬间令我涨红了脸,还不及反应,又被一人一脚踢在地上。我看着她拼命哭喊着:“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看到她这般伤心,我心中不知为何如针刺一般疼痛。
我怒声长笑,不知哪来的力气,抓住一个人的脚踝,像甩风车一般砸在了另外几人身上。那几人见我突然这般勇猛,震惊着不敢上前。我冷笑,贱民终究是贱民!
不知为何,看着他们这畏畏缩缩的样子我心中便一阵快慰,我转过身,盯着刘芒,微微一笑,看到刘芒的身体一阵颤抖,我丝毫没有理会,只是一脚又踢在他的裤裆之上,看着他哀号倒地,我心中不知为何的快慰无比。
我转过身,对着她轻轻一笑,没有说话。她也是默契的一笑,同样没有说话。我拉着她走回那属于我们的家。
半路上,她对我说:“小逸,以后不要随便动手打人了,我们生活在这,自然要低头,不理会他们便罢了。”
我看着她如同珠玉般光滑的面庞,微微一笑:“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她拿出手帕擦了擦我被打肿的脸,似乎很是心疼,我傻傻的站着不知所措,只听得她说:“以后不要再打架了,你受伤了我该多难过。”
听着她喃喃细语,我心中莫名的一暖,我说:“只要你好,我便是晴天。”
这天,海边起了点微风,她揉了揉眼睛,似有沙子进了她的眼睛一般。过了一会儿,她轻轻一笑,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包裹在一块布里:“这把沙子便是证据,你要永远记着今天说过的话,可不许反悔。”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傍晚,残阳如血。我坐在海边,歪着头看着如同镀金的海面,远处鲸鱼欢愉的长鸣,风拂过脸颊,看着这美景,刹那间没回过神来。突然间一双小手轻轻地遮住了我的眼睛,我微微一笑,将她一把拉下,看着她狡黠而可爱的面容,白裳飞舞,若落尘的仙子一般,我竟是痴了,傻傻的望着她没有说一句话。
许久,她“噗哧”一笑,轻声说道:“傻瓜,天晚了,歇吧。”看着她转过的背影,我不禁暗暗希望若是时光能停留下该多好,不知不觉,天已晚了。
辗转难眠,我拿出她给我的沙子,心中有种莫名的满足。悄悄站在她房间门口,听着她那均匀的呼吸声,是那么美,那么和谐。
不知何时,我竟沉睡过去,梦见我与她翱翔在无迹的天尽头,又梦见我与她坐在鲸鱼的脊背上嬉闹玩耍,多么希望自己在这梦里永远不醒来?????
一阵吵杂的声音在门外轰响不停,令人烦躁无比,一坐起身只听见很多人再吵:“姓寒的小杂种你给我出来,今天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放火烧了你家。”
起身却发现她站在门口,低着头,对大家解释着???????
那刘芒的母亲站在门口气势汹汹的吼着,似乎死了孩子一般。那个泼妇没事就喜欢大吵大叫,喜欢占蝇头小利,此刻她站在门外吼着:“寒逸那小杂种呢,叫他给老娘出来,老娘今天非活劈了他不可。”
我看见她解释着:“大娘,当时根本就不关小逸的事,是刘芒他先调戏我的,小逸只是一时失手伤了他而已。我给您道歉还不行么?”
那泼妇吼道:“那个小杂种死一万遍都不够赔偿我儿子的损失,叫他给我出来,我非砍死这小杂种不可。”那泼妇说完还从背后拿出一把菜刀,作势要砍。
那泼妇气势汹汹,似是得了一点理就不想饶人一般,我只是冷笑,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她拿刀的手:“你不是说想砍死我么,来啊。”
我夺下那泼妇的刀,在手里把玩着。那泼妇见我这么横,似是有点心慌,大声喊道:“都过来看看啊,这小畜生打伤了我儿子还想杀了我,天理何在啊,大家来评评理啊。”
围着看热闹的众人唧唧喳喳你一眼我一语的,对着我指指点点,我只是冷笑,将刀举了起来,作势yù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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