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蔚蓝的天空,就像被雨水冲洗过一样,清澈见底,一尘不染。
阿三心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为什么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是王公贵胄,荣华富贵伴其一身;而有的人却注定辛劳,世代为奴呢?难道真的是人们传说的那样,在女娲造人时,给他们用的是黄土,而自己这种人用的是劣土?
阿三扛着扁担,拿着斧头,在满是露珠的山从中行进;这是三年来,阿三得以生存的唯一途径。三年前,这个世上最为疼爱他的母亲走了,丢下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苟活于世;没有亲戚,没有兄弟,甚至没有名字,他只是一个孤儿。至于父亲,阿三没有记忆,母亲临死时说,父亲是具有天子命的人,他们家,之所以能脱离奴隶,成为一个农户,全靠父亲。阿三不理解,但阿三知道,从此在这个世上,他只能靠自己。
阿三所在的村子,名叫“铸剑村”,位于王城之东南五十余里。闻其名,便知村中以铸剑为主。铸剑村东南边,有座小山,名曰会空山,山中矿石众多,更有许多富含灵气的金铁矿石。于是,天子将天下有名的铸剑师,都聚集于此,专为国家铸剑,只允许部分单品私自出售。如此一来,天子不但很好的控制着战争利器,还能在出售单品中获得利润。在这个纷争不止、大道不公的年代,剑!成了珍品。
铸剑村每天铸剑,需要大量干柴,阿三便是给其中的冯家送柴。每天早晨起床,带些干粮上山,在刚到下午的时候,便能砍满一担柴火。阿三知道,哪些树木火力强劲,适合于铸剑,所以冯家比较喜欢阿三送来的木柴;而冯家也算优待阿三,给的价格是别人的数倍。
其实给冯家送柴,阿三还有另外的目的。阿三知道,砍柴是个体力活,什么人都能干,只是冯家优待自己,才使自己有了个生存的途径;要是脱离了冯家,把柴火送到别人家去卖,他连一rì三餐都难以为继,所以阿三也想跟冯家学习铸剑。
铸剑可是个技术活,虽然将金铁烧熔,再锤锤打打,制成剑的形状,也算是铸剑,但真正能成为铸剑大师的,又何止这些。冯家世代铸剑,也就到了这代的冯冶子,才算的上是铸剑大师。
大约十五年前,天子命天下铸剑师,都进献一把宝剑于他,冯冶子采了一块黑sè金铁,铸成一把黑锋剑,进献于天子。由于其锋利坚韧,剑气惊鸿,在随后的试剑大会上,击败各家进献的宝剑,只在最后,惜败于天子珍藏的神器轩辕剑。当时天子非常高兴,随命他在铸剑村,为周室铸剑,冯冶子从此便声名远播。
阿三每次送柴,都抢着帮冯家拉风箱,其实冯家并不缺少人手,光冯冶子的徒弟,就有六十多人,还有随从家丁及天子分派的奴隶。但按冯家二小姐的说法,冯冶子的徒弟全是些榆木疙瘩,没有一个会学到他父亲的一半,二小姐常常跟阿三说:“你要学铸剑,绝对比他们强,要不要我和爹爹说说?”阿三总是微笑着不回答,他总是想,二小姐或许是少女心xìng,拿自己开玩笑吧。
阿三现年只有十五岁,但他的身高,与普通chéng rén无异,或许比一般人还要高。每天上山砍柴,又使得他锻炼的强壮结实,一般二百多斤的柴火,在他肩上,轻于鸿毛,不费力气。
他健步如飞,只要往前再走一小段,转个弯,便到了他每天砍柴的地方,那里有最适合用来烧火铸剑的枫铁树。阿三心里想到,今天定要砍的快些,因为二小姐说了,今天教他认习铸剑用的矿石,这个虽然简单,却也是最重要的。
阿三摇了摇头,嘿嘿一笑,将扁担从左肩移到右肩,忽然听见,有群马队往这边奔来,阿三匆忙闪进旁边的矮树丛中。
由远而近,那群马队飞奔至阿三藏身前面时,突然呼啸作响,一白衣人从空中御器飞来,不一会便到了马队上空,也看不到什么动作,两人应声后飞,口喷鲜血,重重的摔在地上死了,惨烈至极。
而那白衣人却不受影响,飞行一个弧线,倏地一声落在地上,正好拦住马队的去路。而他刚才所御的器物,也慢慢的落到了他的手上,阿三定神一看,原来是一支笛子。
那群骑马人赶紧勒马,立定在那人后方,双眼像紧盯着死神似的盯着白衣人。这白衣人,便是‘玉笛公子’,而这马队,正是偃素和他十八个护卫。
玉笛公子却开口道:“皖侯走的太过匆忙,以致想和你说几句话,都要出此下策!”
偃素怒道:“我与你魔门,有何话说!?”
玉笛公子踏前一步,衣袂在风中轻轻飘动,说不尽的风流倜傥、文质彬彬,确是个玉树临风、年青英俊的男子。他脸上透着笑容,好像刚才出手毙杀两人,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在下一直崇拜皖侯,若非事情紧急,决不愿出现刚才那一幕!”
他说的不温不火,好像他杀人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偃素虽然气愤,却也不敢立即发作,要知偃素等十八人,昨天刚刚见识了清越的厉害;而他们逃亡之时,只留下清越和玉笛公子,现在只有玉笛公子一人追来,想必清越凶多吉少;虽然清越之前被玉笛公子偷袭中毒,但能将清越击败,想必其道行也高深莫测,而他不到半个回合,便击杀两个,偃素等人,又如何你敌?
偃素哼道:“杀我族人,还说的如此轻松。”
“哦,那我只有向你赔罪了。”玉笛公子笑道,然后双手微微一揖,接着续说道:“其实我此行的目的,想必你已知道。只要你能乖乖交上chūn秋剑,我保证让你们死的毫无痛苦。”
“哼!口出狂言,就让我们见识见识你如何厉害!”偃素右首的一护卫说道,便和身旁的三名护卫同时缉剑而出。
要说一名护卫,可能和玉笛公子差别甚大,合四人之力,也会处于劣势,但这四人平时合作惯了,心灵相通,威力顿时大增。一人与敌做正面对决,另两人全力攻敌后心或下首,关键是始终保留一人介于战斗场内外之间,以担负保护同伴之责,更是给敌以牵制。每每与人对决时,无论遇到的对手是强还是弱,这招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但对于修炼到玉笛公子这般境界的人,又有何用?玉笛公子嘴角微提,轻轻说道:“那我就陪你们玩玩!”只见他身体稍稍往后飘飞,似是不屑与四人对决,或者都没正眼看向四人。然而正是这往后的飘退,扯开了与人对决的距离,更让攻向后心的两人失去了位置,而介于战场中间用来牵制的人,完完全全偏出了战场之外。
四人赶紧追上,yù补上位置,却如撞入了熔炉里,四周空气灼热,呼吸困难,再一股气浪撞来,顿时口喷鲜血,炸做滚地葫芦,横死当场!
包括偃素在内,人人呆若木鸡,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没看见敌人如何动招,就有三分之一的人魂断当场,难道就这样束手待毙?
玉笛公子也不抢攻,落回原处,予人一种猜不透的感觉。
偃素哪还忍耐的住,反正横竖要死,何不放手一搏,怒喊道:“动手!”
chūn秋剑化作千百点寒芒,闪电前移,带起微微剑气,往玉笛公子卷去。其他人同时发动,一时刀光剑影,全向核心处狂攻过去。
玉笛公子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似丝毫不觉身在险境中,而众人眼前一花,他已来到两名手持长矛的护卫中间,其他人的兵器竟连半点拦截的作用都起不了。
偃素本来在最前面,却被他鬼魅般飘忽难测的绝世身法,穿行划过chūn秋剑的间隙中。偃素叫不好,但已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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