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某残从铜符中窜了出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终于开口道:“当然是一路向北啦!什么时候见到风霜雪原,那基本上离封界也就不远了。”
“基本上?也就不远了……”
封释云一脸苦笑,然此时在那北地人所设之军镇外,却是出现了两道黑影,随后便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马蹄声。
哒啦!……哒啦!……
“这是作何?难不成我才刚踏足异域,这些北地人便想来袭杀于我?”
望着那两道不断逼近的黑影,封释云两眼微微一眯,迸出两道煞人的寒芒,如松般的身影巍然立于风中,更是丝毫不为其所动。
不是封释云托大,离行之前,聂勇就曾对他说过,北地人设立于此的军镇,就和他们所设的箭塔哨所差不多,虽然看起来像是个能装下万人的城池,然而在无战之时,这里面常驻的蛮人却是极少,充其量也就五百之数。
而且蛮人虽然天生力大,成为兵武的几率也极高,然而由于资源所限的缘故,同等人数下他们拥有的兵武却要更少,所以这个驻扎着五百人的军镇论起实力来,也就和化霜城里一个箭塔差不多,武力最强盛者也不过就是个兵武士罢了。
既然对方最厉害的人也就是兵武士的水准,而且目前来人也就两个,以封释云的能耐,又岂有畏惧之理,他不主动出击去找对方麻烦,那些蛮人就该烧高香了。
“吁!……”
随着一道喝马声的骤然临近,那阵清脆的马蹄声也随之而止,马蹄踏在沙地上所溅起的尘土随着北风扬扬而来,令得封释云不禁轻轻地皱了皱眉,心中的不喜而今又更添了一点。
“徒儿,来者不善?”
似乎感受到了封释云心中的不悦,某残便即对其传讯到,言语中的意思非常明显,那便是弄或不弄。
“善不善,先看看!”
封释云心里这番话算是对接下来的动作制定了一个大的方针,当然,这个方针的执行人选他也是跑不掉的。
“这便是北地人了?果然如聂勇所说的一样,和咱们几乎没有任何差别嘛!”
抬头略略打量了马上那两个面似铁铸漠然无情的高大壮汉一眼,封释云脸上不禁没有流露出丝毫担忧畏惧退缩之色,反倒是镇定自若,泰然如山,让那两名正在钉眼打量着他的威猛壮汉心中暗暗称奇,本欲策马上前盘问一番的想法和动作也就此打住,齐齐翻身下马,来到封释云身前不足一丈之处。
“小子,你可是南人?”
当先那名威猛汉子足足比封释云高处半头,约么八尺上下,站在封释云面前既不拱手拘礼,也不拔刀相向,反倒是直冲冲地便冒出这么一句极易令人产生误会的话语来。
“当然是男人(南人)!”
咬牙切齿的回了一句,封释云心里却是对着两名北地人的胆量感到由衷的佩服,要知道他此时所处的位置就在关隘边上,身后便是那高约千丈的城墙,这两名北地人不仅敢靠他如此之近,而且还能下马来搭话,难道他们就不怕在这关隘上的守军突施冷箭或者干脆就吐下一口唾沫,潇洒地甩出一粒鼻屎,在这等高度的助长下,其威势就算不能将人砸死,至少砸傻还是能做到的吧!
不过封释云转念一想,又觉得此事似乎不大可能,毕竟要从那么高的地方扔一坨什么下来准确的砸中一个人,而且还有那么大的风,没有几十年的苦练,几乎是做不到的,所以这些北地人敢于靠近关隘反倒没什么好奇怪的,反正那些守军从来都不会出关,只要不开战,两方人马就好像是那锅中的水与那锅外尚未点着的柴,大家互不相干。
“既然是南人,为何只身前往我北地?”
威猛大汉目不转睛地看着封释云,那样子就像要从对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似的。
“唔,这个……”
这个问题还真是将封释云给难住了,说是来探亲吧,人家肯定以为他是卵弹琴,这关隘都封了几千年了,可千万别说二者的后代相隔万里还有那啥心灵感应,而若说是来观光游历,别说人家不相信,就连封释云自己都欺骗不了自己,任谁都知道北地荒凉贫瘠,且北人蛮横无理,来这儿观光游历,那岂不是属于没事找抽型?
想来想去,封释云也没想出一个妥当的借口,而对方虽然表情语气极为冷漠,却也一直没有给他发飙出手的借口,哪怕对方现在绷不住打了个屁,他也能无端端地暴跳起来指责对方污染环境。
所以在想了半天后,封释云终于憋不住了,极其牵强地说道:“走走,看看,而后……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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