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夜……夜袭!”——
示警声戛然而止,就如同一只正在引颈啼鸣的公鸡被人突然掐断了脖子。
“夜袭!?”——
屋内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然而封释云与关蕴在听到这声呼救声后却是异口同声惊愕到。
“居然有人敢袭击我关家!!”……
“什么人居然选择此时来袭?”……
关蕴心中既感惊骇又是震怒,脑海里盘旋地完全是他关家以往的荣耀和威信,而在封释云心里,此时却有着另一种与之完全相左的看法。
当初在五铭国军营时,他学到了很多,除了如何更快更省事地将敌人宰杀,再就是一些战场生存的妙法,战场生存的妙法有很多种,比如大家互玩默契或是冲锋在前再不就是朝着自己那肥美的腚部来上一刀然后躺在尸堆里尽量忍住屁笑,可以说有一千个士兵,便有一千种战场生存妙法。
然而军营毕竟是一个以团体为作战单位的存在,这些妙法虽妙,可却只适用于个人,为了使整个团体在战场上尽量维持活跃状态,那偷营与被偷,就是每个士兵都必须学会也必须注意的事项。
偷营一般分为两种,一是在黎明来临之前的那段充满了黑暗的时间里,因为在那时,熬过了漫漫长夜,即将迎来光明所以即便意志足够坚强的人也会忍不住心生倦怠之意,尤其是在经历了一场大战又或是长途奔袭后,所以那些被偷的士兵们多半会死在这段漆黑的时光里。
当然,如果有好的指挥官这种情况又当别论,然而另一种偷营,则是选在黄昏晚膳用罢之际,由于天色将黑未黑似明非明,再加上人们体内那‘饱暖思淫·欲’的潜在惰性,以及心理上的自我安慰、自我影射,选在此时偷营,似乎比在黎明之时更加容易。
不过,很少有指挥官会选在此时偷营,除非他有绝对的把握能将对方一网打尽,而眼下,发生在关家的这场突如其来的夜袭,貌似就和那军中偷营之二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想想前段时日从关蕴处获悉而来的家族与皇室之间那不可调和的利益纠葛,念及此处,封释云不得不在心中暗叹一句道:“看来今晚,关家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大哥大,您就留在这里!”
虚浮荣耀感的受创在大多数时候都能够蒙蔽人们的理智,听着外边传来的不住放大的惨叫声与交击声,关蕴红着眼怒不可歇地对封释云道:“小弟我倒要出去看看,是何人敢如此放肆,夜闯我关家!”
“且慢!”——
也不知何故,封释云却是下意识地伸手拦住了即将撞门而出的关蕴,或许是因为感情,毕竟二人相处时间不短,再不就是因为责任,大哥大自当为小弟排忧解难,但很多时候,当人们刻意去寻找心中那份感觉的真谛时,却总是迷惘而返。
几呀!——
轻轻掀开门,封释云撑手强按住关蕴那蠢蠢欲动的胸膛,朝着门外望去,而当他第一次看到门外那些由偷袭者与被偷袭者交锋所展现出来的奇异场景时,却是不自禁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大哥大,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见此状,关蕴却也忍不住问到,眼里似乎已有了些许清明,毕竟一直以来,封释云给他的印象都是沉稳而又沉默,何曾有过如此失态之时,所以他便即凑到了门缝处,往外看去……
隐月下,夜幕中,关家核心之地外围,不知何时竟已多了许多色彩各异的亮点,红的、黄的、橘的、青的,远远望去就如同那一只只正在纷飞的萤火虫,只是真正的萤火虫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这么多的色彩,然而这些光点确如那深秋之前未曾完全交尾成功的萤火虫般,飞舞的散漫混乱毫无那雄心勃勃的方向感。
“这些都是家族中的兵武,可他们在与谁人交战!?”
片刻间的观察,令得关蕴吃惊不已且多少看出点战斗过程中的奥妙来,夜幕虽已渐黑,纷飞的光点也更混乱,然而从它们那不断收缩的姿态以及那渐黑不明之处偶尔闪起的一朵火光,却让他清楚地知道谁敌谁友,眼下情况不容乐观。
“你能知道,来犯者是何人么?”
对于这一点,封释云也是莫名不已,相对于关蕴这从小就能接触到大陆各类势力又或是顶尖势力的家族子弟,他还真是了解得不多,而且在他内心深处,也不愿承认来袭之人和那某个至今连名字都不知晓却已然牵动他心的罗衣少女有关系。
“不清楚……”
闻言,关蕴便即摇头,可他的脸色,却于瞬间变得惨白无比,“难道是……他们!?”
“他们竟然请动了‘他们’出手!?”
关蕴失声惊骇到,而封释云在听到这话后心里也是咯噔一响。
关蕴话里的第一个‘他们’是谁,他想他已不用再去细磨深究,答案显而易见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个,而对于那第二个‘他们’,虽不清楚是谁但却让封释云骨子里生出了一股深深地战栗,随着关蕴那呼出的战栗的气息所战栗。
“大哥大,床下……有一处暗道,您可能还不知道吧?”
一阵轻微摩擦声后,关蕴整个人却已顺着门,缓缓瘫倒在地,而他的举动尤其是言语更让封释云心里大为震惊。
“暗道!?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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