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封云,呵……”
听着这话再一次从自己口里说出去,封释云自己也不免觉得好笑。
曾几何时,‘男子汉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句话,早已在他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可现在嘛……若是被竹门里那个极度自私刻薄的李师伯或者是被他那大公无私的师父知道了他在哪儿,他的下场绝对不会好过那只在去年夏天的幽碧水潭边被他一脚给踩了个稀巴烂的清水蛤蟆。
“哎……此举也是实属无奈呀!”
封释云心下嗟叹不已,脸上却是镇定异常,红袍军士接下来有何主张,自然不是他能够猜想得到的,所以现而今,他也只能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风云!?你说你是来报名从军的?”
但闻此言,红袍军士旋即一脸惊诧,可看少年那副认真坦诚的模样,却又不像是在说假话,军士这就有点纳闷了,城里边儿好像没有哪位大人是姓风的,难不成他刚才想像的那些个龌蹉事件都是错误的?也或者是这位‘公子哥’此刻仍沉浸在他的养成计划中,难以自拔?
“既然如此,待我再去试一试他,如果真是哪位大爷家的公子,咱大不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放个屁似地把他放进去不就得了?”
一念及此,红袍军士遂即挥退了众手下,宝刀入鞘,满脸和善地看向了那位‘小公子’的‘老管家’,温言软语道:“大爷,您看是不是把这入城费和卫生费给缴啦?这样你们也可以早些进城嘛!”
“啊!?”
前一刻还冰冷似铁崩坏你牙,这一刻却如春风拂柳怀抱琵琶,红袍军士的情绪变化着实太大,老汉恍如梦中,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是,缴!小的马上就缴。”
一边点头哈腰,一手直往衣怀里掏,回过神来的老汉看着手里那个被他裹了无数层抹布的荷包,顿时一愣,遂即打着摆子朝那红袍军士问到:“军爷,这进城费和卫生费一共要缴多少?”
“多少?”
闻言,红袍军士不禁莞尔一笑,几个银凰对于那些公子哥来讲,充其量也就是根毛,他还以为老汉是在和他开着玩笑,于是想也不想便直接回道:“两人一车一马,您只需给两个银凰就好。”
“什么!两、两个银凰……就好?”
老汉紧紧拽着荷包,那双神魂不定的老眼却是直往封释云身上瞟,想他这么些年来既是酿酒又要种田,农闲之时还要帮别人修楼打草,可除开那些个必要的花销,他眼下可真没攒下多少。
“大人,您行行好!我家少爷的师父可是兵武,叔叔也在精武营,说起来和你们还是同僚……”
“黄大爷!”——
情急之下,老汉开始胡编乱造,有个现成的靠山在身旁,他又为何不靠?可封释云听了这话却明显有些懊恼,他倒不是怪老汉口无遮拦,而是怪自己只不过是多喝了几口‘马尿’,为何这两张嘴皮子就变得如此聒噪?
“酒后多失言,说书先生诚不欺我耶!”
封释云暗叹着摇了摇头,遂即伸手无奈地朝怀里掏去。
“呶,给你,两个银凰,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看着掌心里那两个闪闪发亮的银凰,红袍军士只觉心中阵阵拔凉,他本只是随口那么一讲,谁知道却是飞起一脚踢在了一块非常厚实铁板之上。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一家子都是兵武,哎……”
叹归叹,想归想,但在红袍军士那张中正严肃的脸上,此时却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慌张,兵武是很强,精武营也很嚣张,可是那又怎样!惹毛了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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