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雀他们在榛子村那天晚上,利物浦教堂区真神殿灯火辉煌。
整个达摩哥的真神殿都不算豪华。即使正殿,也仅仅除了白石头砌成的墙壁和柱子,没有一点装饰。
但今天,神殿几乎所有jīng英成员齐聚一堂,在宽敞的大厅里,传道、执事和白衣长老以及黑袍牧师靠墙按级别从外至里坐了三层。
三个头戴高冠的主教坐在主位上,他们下手一字排开的是各礼拜堂的主任牧师。卡拉坐在右手第四个位子。
大厅正中,两个牧师对面站着,其中一个正是悠妮,他们正言辞激烈地辩论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
对手的知识非常丰富,而且说起话来非常犀利咄咄逼人,不给任何余地;可这吓不住悠妮,她虽然年轻,心理却异常成熟且沉着。尽管现在她正处于下风,但她并不着急,她仔细听着,等待对手激烈的言辞出现破绽。
忽然,她眼睛一闪,举起手来。
“卡恩牧师,您得意思是达摩哥应该肃清其他教派,独尊真神?”
“真神之光想要真正普照万民,这是必须的。”卡恩想了想,说。
“可你刚才还说过,我国的众多教派均源自真神教。”
卡恩毫不犹豫地接道:“就因为这样,他们才更没有存在的必要,信仰需要纯洁,太多崇拜的东西会让人变得不坚定!”
“请问我们对神的崇拜,是爱么?”
“可以这么说,但必须是广义上的――”
听他说到这里,悠妮突然插口,并加快了语速:“就像您之前引用的――信你心中所爱――真神教的第一教义。”
“达摩哥建国两百三十年,真神教更是存在千余年,我们一直基于这个信仰一路走来。正是因为这句话,我们真正的信民才会把他们喜爱的植物的花朵、果实以及一切他们热爱的东西当作神来信仰,来热爱。”
“这份爱实实在在,因为信民们所信仰、热爱的就是他们自己的生活!”
“您刚才不也说,我们达摩哥和奥林匹亚神殿统治下盲目的信徒完全不同对吗?这正是我们真神教比其他国家的教义更加优秀,值得骄傲的地方吗?如果我们把由此而来的教派统统废除,那么失去这点――失去对真神教第一教义的尊崇,我们又和它国的宗教有何不同?我们又拿什么认为自己是真神的信徒?”
悠妮没有引证典故和一条条繁琐到极致的教义,她抓住了自辩论以来对手出现的漏洞,先是设计让卡恩自己把这几点漏洞串联起来,接着直截了当地用大家最为熟悉,最为简单,却又最不容辩驳的第一教义驳斥。
她话音一落,四面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三位主教都对她露出赞赏的笑容,卡拉则在一个本子上划了几下,悄悄递上主位。
悠妮从辩手通道离开了主殿,沿着回廊一路快走来到花园。在这里她“哇!”地吐出口气,同时伸展双臂。
“泽尔博托家的南瓜!太棒了!你这个蓝毛瘦鸟!”悠妮整个脑袋被突然跳出来的人影一下子抱了起来,什么都看不见,一阵晃荡,普通摔进了花坛。
不用问,这动静一定是风风火火的达姆达大小姐来了。瞧,她们都栽进花坛,身上挂满乱枝,头发里插着叶子,满脸是泥,可这爱冲动的丫头偏偏还抱着她滚来滚去,不停叫着:“你这个嘴尖牙利的长嘴婆!该死的小瘦猴!蓝皮鼠!想偷我大哥的sè女!我真是太喜欢你啦!”
好容易消停下来。两个人都一身的狼狈,悠妮好容易弄好的高鬓发型也歪到了脑后成了辫子。
“你这疯丫头!”悠妮扁着嘴说她,“你不是去给孤儿院送救济粮了吗?面包村那边又怎样了?东西都确定都分到人手里了吗?没有遗漏吧?……”
她还要往下说,多莉尔便忙不迭地堵住了她的嘴,连连点头,“放心!放心!我办事你尽管放心!”
“要是你和人打架我才不会担心!”悠妮一脸无奈地说,“瞧,我这副样子一会儿怎么见人?”
“所以说!”多莉尔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我们一起去洗澡!辩论会没三四个时辰完不了!”
“别拿我那场做标准,辩论有时候几句就分出高下了!”悠妮点着多莉尔的脑袋说,“说起来,这时候殿卫怎么会放你这家伙进来啊?”
“你不知道吗?”多莉尔的嘴巴弯得像只兔子。“魔法学院也要派人参加论坛,我就是代表队成员之一哟!”
“哈,那领队一定是疯了,你这丫头说是年龄比我还大上两岁,可就你这xìng子,能耐下心读过几本书?更别说艰深的教典了。”悠妮对多莉尔骄傲的样子连连撇嘴。
“我魔法理论课学的很好!”多莉尔不满道。
“那是课本――”悠妮摇晃指头。
“我读过很多冒险者先驱的rì志!”
“那些大多都是改编后的。”
“哼。”多莉尔叉起腰,“我看你反正是通过考核了――”她眯起眼做了个古怪的表情,悠妮突然发现自己被粘糊糊的泥浆捆住了。“跟我去澡堂!看本小姐把你措掉一层皮来!”.
夜半时分,榛子村小河东。
孩子们早已睡熟,兰斯和罗雀却借着并不明朗的月sè静悄悄地在村东林子里搜寻着什么。
对于河东不祥的说法,罗雀原本就不相信只是简单的因为拉乌尔陪家没有榛子树。在广泛询问过村民之后,他了解到河东真的有些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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