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生・・・”青衣女子转身走出阁楼幽幽念道,那张令天下人痴狂的面容上浮出淡淡的忧伤,为什么,是因为那道单薄却又倔强的身影么,还是为这纷乱的尘世?记忆中,也曾有道倔强的白sè身影么,一般的桀傲不驯,在风雨飘摇中睥睨众生。这注定的是人生吗?还是苦苦挣脱不开的宿命?
夜风里,她闭眼立于峰峦之上,将身上那份气息变得更加如梦如幻。一如夜空之上,那弯高悬于天际的冷月。或许这,便是她的宿命。
晴空无云,碧蓝的天空上忽然划过几道剑光,若流星一般,飞驰而过。
“林师弟,你抓紧我,别放手。”青松脸上溢出一丝暖笑,偏头对着林雨生轻声道。
林雨生踏在青松脚下那柄青云剑上一动不动,听青松之言,方才生硬的扭过头,轻轻的点了点。
“对呀,林师弟你可千万要抓紧呀。”前方不远处一道白虹划了个半弯折返到青松身旁,却是齐宣笑颜绽开:“不然,你若掉了下去,可成了三界之内第一个御剑摔死的修士了。哈哈...”笑声中,他的身影在碧空上划过一道白虹,瞬时间向前纵去。
林雨声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只是面sè更白了几分。
青松似乎没有听见什么,长袖一拂,向前驰去。
“轰隆隆”
“这该死的雨。”齐宣掸了掸衣服下摆上的泥水,口中咒骂着。
“青松师兄,我看今晚我们只能在这破庙将就了。”说话之人一身黑sè紧身长衫,身躯颇为健壮。此人在朝仙宗二代弟子中素有名声,是苍岭峰首座易天齐的得意弟子付东流,一身六方玄法已臻至二玄天境界顶峰。
“嗯。”青松点点头,环视几人,眼光落在洛佳那张冷艳的面容上:“我们几个大男人倒没什么,只是委屈洛师妹了。”
“不会。”洛佳看了青松,淡淡说道。
“我去找些干柴来。”付东流说了一声便走出了破庙。
林雨生立于破庙门口,脚没有向前挪动,只是用双眼不停打量着庙内,似乎在找什么,但这座被荒废了多年的破庙里除了正中一座碎了上半身的神像外,别无他物。
“怎么?林师弟,你那双眼睛又看到了什么?”齐宣嘴角扯起,怪笑的看着在一旁的林雨生。
一旁的青松和洛佳听见齐宣的话,扭头看向门口的林雨生,却见林雨生翻了翻白眼,自顾的坐到庙门旁的一堆枯草上。似乎没有听见齐宣说什么。
两人奇怪的看向齐宣,却见他不再说话,只是白了几分脸sè。
“唏沥沥...”林雨生倚靠在庙门旁凝视着外面的雨,从他脸上看不出或喜或悲。只是眼神中透出几分迷茫,还有无助。
四人坐在庙内神像前收拾出的一块空地上,伴着火堆,而那削瘦的身影依旧斜靠在庙门旁,双目微闭,似乎睡去了。
火光在四人脸上跳跃,四双眼眸中都跳动着一样的光芒,对于离开朝阳山四人心中没有半分不安,反而有着兴奋,骄傲,这庙里的,可都是正道第一宗最杰出的二代弟子,当然,除开庙门口的那位。
“洛师妹,上次在断尘台的事,虽然你毫不知情,但是毕竟是你出手伤了他;”青杨拨了拨火堆,眼光看向那冷艳的女子:“你还是该向林师弟道个歉意吧,毕竟他是...”
冷艳女子抬起目光,又望向那削瘦的白sè身影,目露思索。
“不必了。”冷艳女子一惊,开口的却是身躯健硕的付东流,他对着冷艳女子爽朗一笑,方正的脸上散发出如阳光一般让人暖洋洋的气息:“我与林师弟打过几次交道,他虽然不通道法,但却聪颖多智,心胸不是狭小之人,依他的古怪脾气,洛师妹不提此事还好,否则,他还会心生不忿。”
短短数句话,似乎付东流极为了解那位林师弟,况且这位在二代弟子中一贯给人感觉忠厚,他此话多半不是作假。反而・・・
她眼光扫了扫旁边不言语的齐宣,心中略微有些失望。
齐宣虽貌似神离物外,冷艳女子的眼神却一丝不落的看在眼里,他眼光一转,立即开口道:“此事却是因我而起,若非我鼓动洛师妹,以洛师妹沉稳的xìng子,绝不会伤了林师弟;我虽不知林师弟不通道法的事,但林师弟受伤罪魁祸首却是我。”
冷艳女子神sè缓和了许多,付东流只觉齐师弟敢作敢当,实在是一位至诚君子,正要宽慰,但青杨却已经先开了口:“齐师弟不必介怀,正所谓不知者不罪,林师弟定不会忌恨与你。此行伏龙山支援云师叔,我等五人需同心尽力,切不可心生芥蒂,否则必败于魔道yīn谋诡计之下。”
“师兄所言甚是。”付东流敬佩的说道。
“此地虽离朝阳山不过数百里,但是以眼下局势,难保不会有魔道之徒潜伏四周,今夜我们...”青杨看了看庙门口酣睡的林师弟继续道:“我们三个男人还是轮流守夜,以免被人趁虚而入。”
冷艳女子并未开口,只是依旧端坐火堆旁。
一夜过去
“唰!”四道虹光划破天际,径直向西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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