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安在碧霞山悠然度日这半年中,碧霞山外面的修真界却并不平静,九块飞仙图此时除了之前已出的三块之外,这半年又接连出了五块飞仙图,这八块飞仙图其中有三块都落在碧霞山手中,一块被散修中的红云老祖三兄弟合力所得,一块被寒山门和宛月宗的等几个仅次于三大道门的修真宗门合力所得,另有两块落在三大道门中最神秘的未央宫手中,而一直东奔西突的凝翠崖却一共只得了一块。
虽然陆玉当初率领战堂一股脑的扫平了天柱山,确实震动了不少人,但却并未能将红云老祖那一块飞仙图,而且还因此促使了散修联盟的成立,这个散修联盟便是以红云老祖三兄弟为首,一共聚集了七位金丹高手,甚至还有一位仙台境的高手,另外重楼境的修者更是不计其数,实力之强,一时直追三大道门,凝翠崖虽然叫嚣着不惜挑起大战,但却也不得不暂退一步。
凝翠崖确实不怕大战,但若是大战是以凝翠崖在修真界消失为代价,它就承受不起了。
另外寒山派宛月宗等二线三线修真宗门为求自保也成立了一个较为松散型的联盟,口号就是中立、自保。
至此大虞国修真界三足鼎立的局面终于被打破了,一个群雄并起的割居时代终于来临。
这样的局面让一些人觉得尴尬,也让一些势力觉得机会已经来了。
这一日,在碧霞山主峰天剑锋,碧霞大殿内,门中一群权要人物分主次列坐。
虽然他们在讨论的是一些足以动荡整个大虞国局势的大事,不过,大殿内的氛围却比较轻松,由于万鹤楼和云安先后为碧霞山献上了两块飞仙图,如今又有散修联盟与凝翠崖对峙,未央宫又一直甚为低调,碧霞山在这次飞仙图的争夺战中占尽了先机。
“众位师弟,师妹,今日看起来气色都不错啊,我这次闭关了许多日子不知门中可有什么趣事?”
宗主太御真人,吹了吹盏中的茶叶末,轻轻抿了一口,并未直接正题,反而说起了题外话。
他此言方了,殿下便有人笑道:“要说这门中趣事,最近门中还真有。”
太御真人抬眼望去,说话的却是门中的一位分管藏卷楼长老,道号太微子,乃是一个十足的书呆子,心中除了道经典籍之外并无旁物,由于在门中辈分较高,寻常又不理世事,与人无争,所以门中上下都比较尊重他,便是太御真人平时也都要尊称他一句师兄。不过,寻常众人聚会他一般都不怎么参加,不知今日怎么却自己来了,而且还开口说起了笑话,众人都生出了好奇之心,连忙都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
太御真人也忍不住问道:“哦,太微师兄都说有趣,那一定是比较有趣了,师兄且说说看,究竟是什么有趣的事?”
太微真人捋了捋胡须,笑道:“我掌管藏卷楼以来,每日去我那的弟子无非都是借阅一些功法啊法诀之类的,对于那些道家典籍经典却无人问津,真可谓入宝山而空手归呀。”
太微真人说到此处不禁十分惋惜的摇头叹息一声,随即又道:“不过最近门中却来了三个与众不同的弟子,这三人中有一个每此来我楼中却对一至三楼的功法法诀看也不看一眼,直接便上四楼的典籍阁,一开始我还以为有人能识的珍宝呢,哪知上楼一看,却发现这小子已经睡得鼾声大动了。我问他为何来这楼中睡觉,他却说是他大哥说了只要多在温和之气浓郁之处陶冶性情,就能修成意境化形境界,我转遍了门中各处,只要这里的气机最为中正平和,但我一来这里就想睡觉。”
众人听到此处都不禁有些愕然,有人笑道:“呵呵,这小子倒也有趣,这样就能练成意境化形,那让我碧霞山的弟子都去睡上一觉,岂不人人都是意境化形了。却不知这小子是哪一堂的弟子?”
太微真人听罢微微笑道:“那却也不然,这小子虽然瞧起来憨厚朴实,但我确实在他体内察觉到一股十分可怕的萧杀之气,在典籍阁中睡睡觉倒也于他颇有些好处,只可惜他要能多读些典籍就好了。至于他是哪一堂的么,嗯,说起来这三名弟子好像都是讲剑堂的弟子。”
众人一听不禁都把目光望向坐在末尾处的黄泰华,黄泰华见此连忙憨憨的笑笑道:“大家不要看着我啊,还是请太微子师叔再讲讲另外那两位吧。”
太微子听罢又点点头,看着其中的另一位长老,道:“另有一位么,好像就是白师弟的后人,是个女娃,每次来么倒是不睡觉,而是找一个角落就打坐练功,问她为何到这里来修炼,她却那眼斜我,好像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一般。过来半晌才指着那个酣睡的家伙,道,跟他一样,也是别人指点我到此来修炼的。我又问她,效果如何?她说,不好。我说,不好,为何还要来呢?她说,这里都不好,别处就更不好了。”
那位姓白的长老听此不禁摇头苦笑。道:“看来,师兄那里确实是个宝地啊,哪日我也去修炼试试。”
心里却想,这丫头,改日回去要好好问问她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最后一个小子却最是奇怪,不但因为前面那两个都是他指使来的,而且连我都看不懂,他到底在作甚么。他来藏卷楼倒是肯读书,不过他一次却不止读一本书,每次一来,也不挑不捡,挨个拿上一摞,全都打开铺在地上。从第一次来时一次摊开两本,如今已经到了一次摊开十七本了。更怪的是,当我问及内容时,他竟然真能将之背咏出来,可惜却解不了真意。”
有人听了忍不住惊声问道:“不会吧,一次能看十七本书,莫非他已经到了分神之境了?这小子究竟是谁呀?”
此人话音才落,便有人冷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个进献飞仙图的云安了。”
众人抬眼望去,说话之人却是内门七堂中的剑堂的堂主,宋燕京。剑堂在内门之中实力最强,此人一身修为也早已到了坎离境的巅峰,再加上宋家在碧霞山势力极盛,虽然与黄泰华等人一样只是三代真传弟子,但即使是门中的二代长老他也不怎么放在眼里。
此时却听他又道:“此人,一来碧霞山就搅风搅雨,仗着一枚飞仙图,哼,就胡作非为。先是在山下骗走我宋家进献给门中的一枚灵兽卵据为自有。随后又不守规矩,开什么讲剑阁,一个小小内门弟子能懂什么大道,如今连内门弟子,甚至白师叔的后人也敢蛊惑了,如此这般误我弟子实在可恶,黄师兄你若是管束不了他,不如就把他交给我剑堂,要不然干脆就把他发配到风窟去,让他去守那些矿奴,倒也干净。”
他这话说的十分狠毒,而且对公报私仇的心思也丝毫不做遮掩,实在是嚣张至极,不过,其他一众长老见他这样跋扈,心中虽然也有些不爽,但谁也不肯为云安说一句话,一个内门弟子而已,非亲非故范不着为他得罪白燕京这种实权人物。
黄泰华眼见自己再不说话,那小子说不定,就真被他这一句话就打发的风窟去了,当下若无其事的捋了捋大胡子,笑道:“白师弟这话怕是言重了吧,那讲剑阁本就是我讲剑堂训导外门弟子之所,我堂中弟子开阁讲道何错之有,再说,那位云师弟讲道时我也去听过,不满诸位说,我也颇有感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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