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个转折,战场便转移到了当初云安初至溶洞时上岸之处,好在先前那里离此也不远,之前他在找出口时又在各个岔口做了许多记号,这一路也没费什么周折。
眼看目的地一到,云安出手之间便也不再“失手”了。这般一来那蚩锐自然便撑不住了,虽然暗河便在眼前,但在猫妖和云安的联合压制下,却根本逃脱不掉。河中那些怪鱼虽然呱呱乱叫,却也上不得岸。几番挣扎之后,终于发出一声不甘的哀嚎,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它的那些子孙一见自家老祖已死,便瞬间做了鸟兽散。
云安见此却仍不是十分放心,又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拿脚踢了踢。见那蚩锐果然已经死透了,这才放心的欢呼一声,一把抓住那根好似黄金铸就的独角,便要放力去拔。
忽然却见白影一闪,云安心下不由一惊,连忙纵身后退,一手顺势将火龙眼捏在手里,一手猛的一掌向前拍去。只听得一声大响,云安顿觉一股大力由掌心汹涌而来,虎口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不用看,云安也知道定是虎口被这一记拼击撕裂了。
好在他也早有防备,虽然这一记拼击吃了些小亏,不过却也借势退到了数丈之外。
那猫妖自以为时机已经拿捏的十分到位了,却没想到却仍被小贼避了过去。眼见一击不中,却也有些意外,正要再动,却见云安已将那火龙眼举了起来,厉声喝道:“贼猫,你果然没安好心,胆敢再上前一步我便将这什么狗屁火龙眼的一把捏碎。”
猫妖见此也不敢再有动作,口中却冷哼一声,道:“哼,我没安好心,你就安好心了么?你明知我不会水,却故意将战场引到这河边来做什么?哼哼,我若让你顺利取了蚩锐角,只怕你也不打算将火龙眼交出来了吧?”
云安被它说破心思,却也并不在意,反而好整以暇的向前踱了两步,嘿嘿一笑,道:“嘿嘿,好说,好说。不过,我总要为自己留条后路不是,不然万一你得了火龙眼,却还来寻我晦气,我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烂肉了。”
说到此处,他微微一顿,心中略一思付,知道这下鱼和熊掌是万万难以兼得了。想了想,觉得还是取那蚩锐角对自己比较有利一点,这才又道:“这样吧,你将那蚩锐角取出来,抛入水中,我再将这火龙眼抛给你,如何?”
猫妖微一犹豫,便也点头答应了,但却小心翼翼的守住了河岸,生恐云安瞅空子逃了。取那蚩锐角对云安来说可能比较费劲,但对那猫妖,却是轻松的很。只是抬爪在那蚩锐额头上一切,便切出一个大洞来,红白之物顿时流了一地。在那满地的鲜血之中,竟然还有一颗明珠,晶莹剔透,璀璨夺目。那猫妖见此,不禁微微一愣,随即身形一动,便要挡住云安的视线。
此时,却听云安忽然大喝一声:“贼猫,接着。”
猫妖回头一瞧,却见云安猛力将那火龙眼掷了出去,心下不由一惊,口中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连忙化作一道白光追了上去。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云安也迅速窜到那蚩锐尸体旁边,顺手将蚩锐角和那颗明珠捡在手中。耳边听得那猫妖的咆哮,却也不去管它有没有接到火龙眼,纵身便跃入水中。顿时便觉一股森寒之意袭来,好在他早已运足真气,倒也还能勉强抗住。
原本他还有些担心那怪鱼,此时却见它们只是远远盯着自己,却并未发动攻击,似乎自己身上有什么让它们畏惧的气息,云安暗暗猜测应该是蚩锐角或是那颗明珠的关系,心中不禁微微松了口气。当下也不敢怠慢,连忙顺着记忆中的途径,往那日自己砸开的出口处游去。
这般游了约莫两刻钟,终于才又回到了那小山洞中,只是山洞先是被火烧,后又被水浸,许多地方都已塌了。云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那洞中钻了出来。
此时,正是夜半时分,一轮皎洁的明月悬在当空。月光下放眼望去皆是黑蒙蒙一片,漫山遍野无有丝毫生机,有许多地方灰烬尚未完全熄灭,犹自冒着丝丝缕缕的轻烟。间或有一两棵尚未烧尽的老树,在月光下像是某种不知名的妖物一般,张牙舞爪,十分狰狞。
云安走在这一望无际的灰烬之上,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悲。不过,他瞬间就把这情绪抛在了脑后,心中开始思量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
眼下那薛付二人肯定以为自己已经被烧死了,所以一时半会想必还不用担心凝翠崖会找上自己。不过,万事却也不能想的太过绝对,所以自己还是要小心为妙。而且,那两个混蛋害的自己差点被活活烤死,云某人也万万不能饶了他们。
那落霞山,一时半会倒也不忙去,眼下要紧的一是要先提升实力,如果自己能将十二重楼彻底炼化圆满,到时候便是天下只怕也尽能去得了。不过,这对自己来说却是十分遥远的事。另一件要紧的事,便是要想些法子,赚些元晶,天机镜眼下第二道“术”字门才亮起一颗星,要是能将“符”字门也打开,再去落霞山找到天符门的那半部《天符录》,到时候便又能多一项保命的手段。
他这般便想便走,但一时却也想不出有什么方法能赚元晶,毕竟他对修真界,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
等他走到山下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又走了约莫大半个时辰,却见前方有一处庄园,占地十分广阔。但见房屋延绵,墙高院大,朱红色的大门前摆着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门楣上挂着一块金字匾额,上书两个大字——梅庄。
云安这一两个月来,一直都在荒无人烟的山林中流窜,尤其是在那两个混蛋放火之后,他是连一口熟食都不曾吃过,口中早就淡出鸟味了。此时猛然见到这等富贵所在,心中顿时喜不自禁。连忙走上前去,抓住门环轻轻扣了扣,半晌见无人答应,便又加了几分力气,又扣了两下。
很快门中便传出一阵讨好的声音:“来了,来了,哎吆,表少爷,你今天可真早啊。”
随即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门推开,从门内走出两个小厮,一见门外的云安,二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下来,随即有些恚怒的喝道:“哪来的乞儿?大清早的便来括噪,快滚!”
云安知道这两人见自己衣衫褴褛,便把自己当成了乞丐,心中虽然恼他二人无礼,但想到自己眼下却是有求于人,再者也自觉得不值当与这等家奴计较。当下微微抱了抱拳,道:“在下云安,乃是修真之人,却不是什么乞儿,今日途径贵庄,欲借一地歇歇脚,烦请二位前去向贵主人通.....。”
谁知那二人也不待他说完,便自冷笑一声,挥手斥道:“什么修真之人修假之人?须知这里乃是梅庄,却容不得你在此搅闹。若再不走,打断你的狗腿。”
说罢竟从门后摸出一根长棍来,冲着云安作势要打。
云安见此,眼中寒芒一闪,便要出手教训这两个恶奴一通。不过随即却又改变了注意,暗道:“既然能养下这等恶奴,想必主人也是一个为富不仁之辈。正好,我的盘川尽都丢在了天柱山,眼下正是囊中羞涩,说不得今日我云大侠便再破一回戒了,劫富济贫一把。”
想到此处,便也不再多言,只是望着那两个小厮淡淡一笑,便即转身离开了。
两个守门的小厮见他离去,这才丢了手中的棍子,但口中却兀自不干不净的骂了几句。最后道了声“晦气”,又哐当一声将门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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