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师弟,我们还是要分头追击才是。”袁大升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同样颇为狼狈的薛、付二人道:“我们三人合在一处根本没法在这片山林中,困住那狡猾的小贼。而且,这半月来我感觉那小贼的实力好像每一天都在进步,若是长期这样下去,就更加没法拿住他了。”
他们在这片山林中已经追了云安将近半个月了,却始终没能将云安困住。虽然他们有那猎鹰相助,占了一定先机。但即便是猎鹰却也是要休息的,而那小子又实在太狡猾了,对这片山林也比他们熟悉,行事更是十分无耻。打闷棍、设陷阱、污言秽语,无所不用其极。
一路上各种各样的陷进层出不穷,虽然这些陷阱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但却让人不胜其扰。三人心中都恨不得将那小贼凌迟活剐、生啖其肉,却偏偏又那他无可奈何。那种憋屈窝火的感觉,直让他们三个修真者却如凡人一般起了满嘴燎泡。
这半个月来他们也不是没想过要分头合围,但一想到陈涛的惨状,三人又不禁有些犹豫了。
薛海想了想,道:“师兄,我觉得我们陷入了一个误区。”
其他两人听此,都不禁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过,两人都知道,在三人之中虽然他看起来总是闷声不响,但注意却要数他最多。袁大升冲他点了点头,又示意他继续说。
薛海微微一笑,道:“这些天以来,我们一直想着要怎么追上他,困住他,这才让他牵着咱们的鼻子在这片山林中打转。合在一处围不住他,分开来又怕被他各个击破,在这山林中又联络不到师门,就连让猎姬去送信,都怕让他有机可乘。可谓,处处缩手缩脚。”
说到此处,他又微微顿了一下,随即接着又道:“如果,我们换一个思路,让他来追我们,却又如何呢?”
两外两人一听此言,眼睛都不禁一亮,是啊,只要把那小贼引出这片山林,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不过付久平随即又皱了皱眉,问道:“那,如果他不来追,又怎么办呢?难道,便放任他逍遥?”
薛海冷笑一声,道:“我们不会放过他,他也未必就会放过我们。”
说到此处三人都不禁转头往密林深处的某个方向瞧了一眼,虽然看不见,但他们知道那小贼就在那里盯着自己,三人脸上的神色都不禁有些复杂。他们没想到一个多月前一个连他们一招都接不下的小散修,此时却俨然已经成了劲敌。这种变化,让他们觉得简直有些不可思议。虽然他们平时也自负也是一时人杰,但这样的进步速度,怕是门中的那些天才之中也没有几个吧?难不成,自己竟遇上了一个不世出的天才?
这样的天才若是放在哪个道门之中,那么以他们三人的资格,不要说与之为敌,便是说句话也得小心翼翼啊。想到此处,三人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但三人却知道,这样的敌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活着。否则自己将永远活在恐惧之中,寝食难安。
随即薛海又道:“若是他真不来追,到时候我们只要让猎姬盯住他的行踪即可。只要出了这片山林,我们随时都能联络上师门,师门不管是为了凝翠崖的威严还是为了那天符录,想必都会派上几位内门师兄来,到那时,这小贼便是插翅也难以飞出这片山林。若是师门,真的无人来,我们便干脆一把火将这片山林烧个赶紧,看他还望何处去躲?”
听罢此言,付久平连连点头,道:“薛师兄果然智计多端,此计真是高明,那小子是追也死,不追也是死,哼哼,一个区区散修,也敢与我凝翠崖为敌。”
说到此处,他有意无意的看了袁大升一眼,心道:“那些靠实力进入内门的师兄,可不是姓袁的这个西贝货可比的,而且,此次若那小子不追的话,还要靠我的猎姬来追踪,到时候,无论如何我都是大功一件,说不定今年的内门弟子名额便能有我一个。”
想到此处,付久平顿时觉得前程一片美好。
谁知袁大升却摇了摇头道:“不行,若是陈涛师弟还没死的话,此计确实是好,但眼下陈涛师弟已死,我们若是不能将那小贼杀死,并找出天符录,到时候只怕不但无功反而有过。我看还是先照我说的,分头合围吧,以我们三人的实力,只要只要距离不隔得太远,缠住他等另两人到来想必不会有问题。”
付久平嘿嘿冷笑一声,道:“陈涛师兄虽死,却是他自己轻敌,与旁人何干?再说,执行任务时有所死伤也是正常之事,却不曾听说,门中因为这样的事迁怒其他弟子的。袁师兄,你是怕内门其他师兄来此,夺了你的功劳吧?”
袁大升被人说中心事顿时勃然大怒,又见薛海在一旁,旁观不语,知道他的心思却也与付久平一般,只是此人心机深沉,不表露出来罢了。不过,此时自己若是退让,以后在门中只怕便再也抬不起头了,当下便把面色一沉,冷声喝道:“付久平,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随即又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你们两人一组,我一人一组,保持相应距离。各自放开气机,无论他攻击哪一组,都不须和他硬斗,只需缠住他即可,等另外一组赶到再合力制服他。好了,分开各自行事,只要此事成了少不得你们一份功劳。不过,谁若是在想什么其他的念头,休怪我袁某人不念往日兄之情。”
说罢冷冷的扫了二人已眼,杀气森然,哪有丝毫平时那般油头粉面的模样。
付久平还待要再争却被薛海伸手拦住了,只见笑了笑道:“好,既是如此,便按师兄所说便了。”
付久平想了想,只是冷哼一声,却也没再说话。
袁大升见此,满意的笑了笑,随即便放开气机转身没入密林之中。心中暗道:“哼,等过了今日再与你二人计较,须知内门弟子的威严,不是你们外门弟子能冒犯的。”
薛海见袁大升消失在密林中,脸色顿时便冷了下来,见付久平仍是一脸悻悻的模样,当即微微笑道:“小九,你这又是何必呢?人家要送死,就让他送死好了。正好让他拖住那小子,我们下山去。”
付久平闻言不禁脸色一变,惊道:“下山?!难道?”随即又猛然醒悟过来,恨声笑道:“还是薛师兄说的有道理,这种得势猖狂的小人,便让他去死好了。反正有他在,便是此事成了,我们只怕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倒不如他死了,对我们却更好些。”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的拿出一枚录声玉简,握在手心。
谁知,薛海却忽然一脸沉痛的道:“袁师兄为了掩护我们下山,不惜献出宝贵的生命,我们一定要将小贼之事报知师门,这样才不枉师兄一片苦心。”
他一边说,一边却伸出一只手,掌心中却也有一枚玉简。付久平见此,脸色不禁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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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中,云安坐一颗参天树的横枝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那本淘气诀,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眼看只差一层膜就能突破第五重了,但这些天却一直没能找到机会进幻境去领悟第五重功法,不然他现在只怕已经突破第五重了,哪里还用得着跟那些混蛋捉迷藏。
无奈之下,他也只好自己得空时琢磨一下,看看能不能不依靠铜镜自己琢磨透彻,还好,他毕竟已经有了前四重的经验,而且对于淘气诀的总纲和要领也有了深刻的理解。虽然是头一次在不依靠铜镜的条件下参悟一重功法的确很难,但道也不是完全不能做到,经过这些琢磨下来,他多少也有些所得了。想来即便是不依靠铜镜,他要不了多久便能参悟透彻,突破第五重瓶颈。
正在此时,云安忽然察觉到那三人中一股强大的气机猛然放开,并开始往自己所在的方向追来。又过了没多久,另外两道气机也释放到了极致,但却呆在原地没动,云安心念转动,瞬间便猜到,那几人的打算。口中不禁冷冷一笑,道:“想用一人来缠住我,再将我合围,真是好主意,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这份魄力。哼哼,也好,我也感觉到我这几天掌法也进步了不少,既然如此,也正好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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