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沙铁看着眼前这个特使,半晌之后才慢慢说道:“震天侯!这个名字太久没有听到了。记得还是在我父王之时,见过一次震天侯的特使,那个特使的美貌让父王很是满意。你不能让我满意,若是接下来的话不能让我满意,本王就得看看你的肉能否让池里的鳄鱼满意。”
沙铁此言一出,右侧那两名武将露出神往的笑容,仿佛在期待鳄鱼撕咬人肉的情景。震天侯特使神sè依旧,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般。淡淡的说道:“据说王爷十岁之时,就可以手刃三条鳄鱼,勇武之名连帝国南部也是无人不知。二十五岁之时,王爷杀了父亲,夺取王位。如今王爷南荒称王不下二十年,却只能在这极偏之地夜郎自大。区区一个女子,就能让王爷神魂颠倒。罢了,王爷不配,也不能取得帝国南部五州,还是窝在这荒野之地自得其乐吧。废话不用多说,鳄鱼池在那里,请王爷明示。”
特使说完,一脸不屑之sè。右侧那两名武将勃然大怒,巨斧放一旁,冲上来将特使架住,就要往外拖。“且慢!”一个沙哑凄厉的声音响起,左侧的那个老巫婆开口说道。沙铁鼻子里哼了一声,举手示意那两名武将退下。那两名武将不情愿的放下特使,返回原位。[..]
老巫婆看了看面不改sè的特使,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随即对沙铁说道:“陛下,此人说话语气狂妄之极,光是对陛下不敬,扔进鳄鱼池十次八次都不嫌多。然而忠言逆耳,此人说话倒也有些道理。陛下雄霸南荒二十年,腾龙帝国国势衰微,这几年司徒雷那老贼虽然对陛下恭敬之极,美女财帛时常送,却是寸土不让。陛下至今未得寸土,将来地下恐难面对先王。”
老巫婆说道这里,停了下来,咳嗽不止,早有一名侍女端过一个竹筒,服侍老巫婆将其喝下。老巫婆脸sè好看一些,侍女方才退下。沙铁对老巫婆非常恭敬,面带关切之sè,说道:“大祭司,身体不好,还是多多休息才是。”
老巫婆继续说道:“陛下无须为老身担忧,老身还不到去见龙神之时。特使大人此番前来,合作之意甚是诚恳。若是陛下能得到南部五州,rì后再加以经营,称霸天下指rì可待。陛下,如此良机可不能错过。老身昨夜得龙神大人梦示,得飞龙在天之兆。”老巫婆这一番话,说得沙铁动容不已。
特使心里暗笑,还是侯爷慧眼如炬,叫我先携带奇珍异宝拜见这老乞婆,真想不到这老乞婆如此见钱眼开,总算峰回路转。此时沙铁换上一脸笑容,温和的说道:“先生不要生气,本王乃是一届武夫,言语粗鲁,不周之处,还请特使见谅。”
特使哈哈一笑,说道:“王爷说哪里话来,本使说话,也有不周之处。”石屋之内气氛立时缓和下来,老巫婆满意的说道:“陛下可摆下一桌宴席,与特使把酒言欢。老身先行告退,特使先生务必尽兴。”老巫婆说完,两名侍女来到近前,一左一右将其搀扶起来,老巫婆临走之前,留给特使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花园之中,一座仿制腾龙帝国风情的凉亭之内,石桌之上,杯盘罗列,摆满了南荒的各种珍奇水果与奇异菜肴。沙铁与特使相对而坐,两人几杯酒之后,关系亲近许多。
沙铁放下酒杯说道:“先生,侯爷想让本王出兵攻打腾泽,司徒雷老儿这关该如何得过?”特使放下手中鲜果,笑道:“王爷不必为此烦心。王爷与司徒雷关系甚密,此次侯爷亲自传谕司徒雷,司徒雷并无反对之意。王爷只管兴兵便是,功城之时,司徒雷必定乖乖拿出那五州割与王爷。一切都在侯爷掌握之中,王爷不必担心。本使临行之前,奉侯爷之意,特地去见司徒雷,并给王爷带来一份盟约,请王爷过目。”
特使说完,随身取出一卷帛书,递给沙铁。沙铁接过,看完之后哈哈大笑,非常高兴。大声说道:“侯爷果是守信之人,有这份盟约在手,本王再无怀疑之心。请特使转告侯爷,本王近rì就兴全国之兵,务必成功。”
三rì之后,京城之中,英王府书房之中,吴海正襟危坐,一脸愁容。腾泽面前放着三份加急军情,腾泽脸sè倒还算平静,命人去将司马轻侯及王彦找来。
不多时,司马轻侯与王彦来到,见礼之后,腾泽让二人坐下。腾泽开口说道:“适才吴大人接到紧急军情,京城西面朔州兵变,总兵严成勇五rì之前,带领乱军攻杀刺史何明康,占领州城,三rì之内,乱军不下十万之众。严成勇前锋连下两座县城,兵锋就在京城百里之外。不出三rì,严成勇兵临城下,意在本王。”
司马轻侯皱眉说道:“这严成勇此人不过一介武夫而已,倒是拿捏得好时机。”王彦倒是信心满满的说道:“主公暂且安心,末将手下加上城中原有守军,也有五万余众,加之京城城高壕深,易守难攻,严成勇要想打进京城,非是一时之功。”腾泽点点头说道:“王将军,司马兄,这京城就交给二位了。二位速去准备,时机不等人。”
二人领命而去,吴海待二人出去之后。有些忧虑的说道:“主公,可速派信使,请林将军率兵驰援京师。”腾泽摇摇头说道:“边关形势紧张,加上路途遥远,纵使林将军能率兵回援,也是一月之后之事,远水难解近渴。吴大人,你派信使前往云达兄弟处,命他们火速进京勤王。再者将朝中可靠大臣家眷全都移往皇宫内城之中,将府中家奴悉数武装起来,本王亲自指挥,以防有变。”
傍晚,吴海父女带领家将站在内城东门处,看着那些神sè慌张的家眷在士兵引领之下,走进内城,这座平时对他们来说,毕生也难以进入的神秘禁地。
永英小姐一身戎装,看着那些惊慌失措的老弱妇孺,一脸平静。吴海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叹息一声说道:“女儿,今rì之变,为父不知如此之快,让你受苦了。”永英小姐淡淡说道:“父亲这是哪里话来,如今我吴家与殿下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女儿自幼习武,今rì说不定还有用武之地。”
一些朝臣忧心忡忡来到吴海身边,吴海连忙好言安慰,这些朝臣带着家眷走进内城。一直到次rì上午,吴海揉了揉眼睛,强忍住困意。看着空荡的御道,心里却难以安定。这时永英小姐带着几个校尉与家将来到吴海身边,说道:“父亲,其余三门全部堵死,家眷总计八千余人,全部安排妥当。”
吴海还未及说话,只见御道之上,腾泽带领卫士飞驰而来。转眼之间,来到东门前,吴海众人连忙跪倒行礼。腾泽跳下马来,挥手让众人起身,看着吴海一脸倦容。关切的说道:“吴大人,一夜未眠,身体要紧,将来这朝政还有许多依仗大人之处。先行回转休息去吧,这里有本王就好!”
京城西门城楼之上,许多士兵正在忙碌,有的在固定守城弩,有的在准备滚木礌石,还有的在架起油锅。看着忙碌的守城军兵,王彦对司马轻侯说道:“司马兄,此次守城,我等有几分胜算?”司马轻侯看了看城外,把目光移向城内,冷笑道:“rì防夜防,家贼难防。城高千尺又如何?”
王彦会意说道:“司马兄真是王某知己,小弟早就派出多路探马。叛贼严成勇还在朔州聚集乱兵,三rì之内,光有两万前锋到来,不足为虑。你我不如先下手为强,小弟准备jīng兵五千人,先随司马兄查抄张家,不知司马兄意下如何?”司马轻侯拍掌大笑,点点头,说道:“贤弟先行准备,愚兄这就去面见主公。”说完,司马轻侯带领卫士走下城楼,看着司马轻侯远去,王彦脸上浮起一丝兴奋之sè。这些豪强大户,早就该杀,抄的他们家财,正好可以犒赏三军,增加士气。
张家,京城八大家之首,平rì里家门车水马龙,迎来送往,络绎不绝,热闹非凡。如今却大门紧闭,安静异常。家门前,司马轻侯一脸狰狞之sè,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五千jīng兵,右手用力一挥,早有军兵抬过一截横木,将大门撞开,里面一阵箭雨飞出,十几个兵卒倒了下去。早有军兵将死者搬开,弓箭手登上四周临时搭起箭楼,一排士兵手持半人高木遁,冲进院内。一阵喊杀声响起,一个时辰之后,张家老少五百余人被绑了出来。
周围远远的还有一些百姓围观,司马轻侯灵机一动,叫上几个口齿伶俐的衙役,去那些百姓中宣扬张家罪行,果然,许多百姓由疑虑,转为叫好。为张家伏法,开始奔走相告。司马轻侯来到张家老夫人面前,脸sè平静的看着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心里不由得回想起多年前,正是这张脸,无情的宣告了母亲的死刑。
司马轻侯又看了看这高大的院落,心中五味杂陈。张家老夫人看着司马轻侯,冷声说道:“张轩,你可还记得老身?亲手将家门宗族灭绝,张大人,可笑你满腹经纶,仁义何在?”司马轻侯没有动怒,也没有原来那种报仇的冲动,现在已然没有张家,仇恨,自然也不复存在。
司马轻侯淡淡说道:“老夫人,本官司马轻侯,张轩早就死在张家。你可要看清楚,莫要乱认人。”老夫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道:“司马轻侯也好,张轩也好!名字可以随意改,体内的血脉,你怎么改?”
司马轻侯不怒反笑,说道:“当年你一句话,要了家母的命。这血脉无关紧要,张家已然不复存在。本府等到这一天,一切都值得。还有一件事需要告与老夫人得知。前几rì定海州传来消息,鸿胪寺卿王建大人的船队在海上遭遇风暴,有两艘船沉没,还望老夫人节哀才好。”司马轻侯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却像惊雷一般炸响在老夫人耳边。
老夫人身体禁不住晃了晃,一口鲜血吐出,脸sè煞白。面如死灰,瞬间苍老了许多,那种淡定自若的神情也消失不见。老夫人艰难的抬起了头,说道:“那又如何,只要你不死,张家的血脉就不会断绝。”说完,鲜血顺嘴角流下,老夫人头一歪,气绝身亡。看着老夫人死去,司马轻侯莫名的感到一阵轻松,说道:“你怎知我不死,这血脉注定要断绝。来人,将这些犯人带到刑场。”重新看了一眼这巨大的宅院,司马轻侯转身离开了张家。
京城中另外一处神秘的院落,短暂的战斗之后,全副盔甲的王彦单手提刀走进院中,看着那些跪倒在地,身体还在发抖的俘虏,一员偏将来到王彦身前,施礼说道:“大将军,这是张家最后一处屯兵之地,俘虏六千三百名,请大将军处置。”王彦点头说道:“将他们全都押回大营,听候处置。”
区区一个张家,就在城内屯兵两万余人,剩下那些豪强,怕也不在少数,这些豪强,其心可诛。王彦转身离开这里,上马回转大营。来到大营教军场,两万余名俘虏个个都被五花大绑,站在教军场。三名偏将见王彦到来,连忙上来行礼。为首偏将说道:“启禀大将军,两万零三百七十二名俘虏全部在此,其中张家亲族共六百五十名,已然分开看管,请大将军处置。”
王彦神情严峻,从卫士手中拿过一支令箭扔给一名偏将,说道:“将那六百五十名张家亲族全都给本将就地砍了。”王彦一声令下,那名偏将手持令箭,转身来到场上东侧,将六百五十名张家亲族带了过来,在剩下近两万俘虏面前,行刑军士手持明晃晃的鬼头大刀就位之后,偏将一声令下,血光飞溅,六百五十颗人头滚落在地。
刹那间,教军场上血气冲天。那些俘虏很多人都吓得两腿打颤,还有几个胆小的直接昏死过去。这些人毕竟是家族私兵,虽然时常cāo练,却没怎么见过阵仗。见王彦面无表情,丝毫不为眼前惨景所动。几名偏将对这位大将军真正尊重起来,之前总觉得年方弱冠的王彦太过年轻,不过街头一流民而已,不知怎么得到英王殿下的赏识,一步登天。
今rì见到王彦指挥,几乎兵不血刃的拿下这两万私兵,又一声令下就砍了六百多人的脑袋,几名偏将才知道英王慧眼识人。王彦命人拉过几车白绢过来,叫过三十名校尉,对他们吩咐道:“传本将军令,罪人若要悔过自新,本将给他们这个机会,用车上白绢,沾上血,系在左臂之上,从此之后效忠英王殿下,若是立下战功,照样封赏,若是有痴迷不悟者,当场格杀。”
三十名校尉齐声应命,前去施行。这些俘虏原以为自己也会像那些张家亲族一般,血染法场。在得知活命机会后,许多人纷纷出来效忠,这些人之所以加入私兵,不过是生活所迫,混口饭吃。心里对张家没有多少忠心可言,一见这种情形,自然立刻归降。还有一部分本在犹豫,在看见身边几个死忠张家之徒当场被杀之后,立刻下定主意,拿起白绢,沾了地上的鲜血,归降王彦。
两个时辰之后,一万八千降兵站在教军场之上,王彦上马,来到他们面前,很多人看见王彦,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在领军校尉带领之下,全部跪倒,齐声高呼:“英王万岁,大将军威武。”王彦命人拉过十几辆大车上的张家财物,悉数分给在场军士,不论这些降兵还是原有军校,俱都欢声雷动。这时一名校尉催马来到教军场,见到王彦,双手呈上司马轻侯书信一封。
王彦打开一看,含笑点头,对校尉说道:“转告司马大人,本将这就前往,请司马大人放心便是。”偌大的京城之中,早已家家闭户,大街之上除了来往军士,再无其他旁人。王彦将一万降兵分散到军中,派去城上守城,带领着两千jīng锐与八千降兵一道直接来到城北一处院落,王彦一声令下,八千降兵个个双眼通红,怒吼着冲进院落之中,两刻之后,偏将前来报告,院中七千私兵除去一千战死之外,全部被俘。王彦点点头,命偏将将六千俘虏押送教军场。王彦心道,看来张家不愧是八大家之首,这侯家就明显弱上许多,张家有三处藏军之所,侯家只有两处。哼!待本将拿下另一处,侯家也就作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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