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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密谋(1 / 1)

() 白衣少女说完这句话后,屋里气氛立时安静下来。老夫人看着白衣少女,白衣少女镇定自若。许久,张老夫人开口说道:“特使如此说话,莫非侯爷要更进一步不成?多少年来,侯爷早已权倾天下,就是当朝天子也自叹不如。争夺这样一个虚名,不似侯爷一贯作风。”

白衣少女心里暗笑,难怪侯爷再三叮嘱我,这老太婆jiān猾之极。白衣少女摇头说道:“夫人说哪里话来,侯爷谨守祖训,当然无问鼎之意。夫人心里清楚,京城八大家包括张家在内,都曾对死鬼徐平鼎力相助。若无京城八大家暗中部署,徐平哪里进得了京城。如今的英王殿下对徐平害死其兄之事,一直耿耿于怀。假以时rì,有好事者将八大家作为晋身之资,在腾泽面前一说,腾泽手腕如何,夫人应该清楚。定海州中豪门不乏夫人故交,如今俱化作黄土。张家形势危如累卵,这才是侯爷派我前来之意。”

白衣少女这番话,字字如刀,张老夫人脸sè连变。看着白衣少女,张老夫人长叹一声。颇为无奈的说道:“特使所言,字字珠玑,老身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苦于家室之累,一时尚无良策应对。”[..]

白衣少女关切的说道:“夫人也不必如此自谦,前几天夫人刚刚打发幼子前往南州经商,倒也算得上情急之策。只是夫人慧眼,难道看不出司徒雷老贼半点也比不上腾泽?还有几个逆子预谋夺位,南州不是太平之地。”张老夫人苦笑道:“不然又能奈何?侯爷高义,老身甚为感激,侯爷派特使前来,自是要给老身指点一条明路,特使但讲无妨,老身自会尽力去做。”

得到了张老夫人的认可,白衣少女才继续说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腾泽此人生xìng暴虐,侮辱斯文,实是天下大害。如此不得民心之辈,岂能登基?侯爷早有部署,还请夫人倾力相助。夫人可将家中私兵秘密集结,待京城夜变之时,夫人万不可袖手旁观。,否则害人害己,后患无穷。”老夫人缓缓应道:“侯爷算无遗策,老身应允便是。”

送走白衣少女之后,张老夫人面sè凝重,大管家张安走进屋内。施礼说道:“夫人,震天侯之意,颇多凶险。夫人不可不察,否则张家万劫不复。”老夫人看了看张安,摇头说道:“张安,你跟随老身二十五年,忠心不二。你当知晓,此次张家在劫难逃。劫数已定,非人力可为。昨rì王建已然派信使前来,同意前事。你即刻下去准备,秘密出城,小五和小七已然在城外庄园等候,你三人汇合之后,火速前往定海州。搭乘王建海船,保留我张家一枝血脉,也算对列祖列宗有个交代。”

张安眼含热泪,跪倒在地,说道:“夫人,老奴定会照顾好两位公子,还请夫人放心。”张老夫人起身,将张安搀扶起来。语重心长的说道:“此行凶险非常,你一定要小心。不光我张家,郑家、陈家、吕家、杨家、马家、石家、金家也都会派人前往。自此之后,京城不再有八大家。震天侯哪里有什么好心?腾泽胜,我等在劫难逃,腾泽败,我等亦是劫数已定。老身今rì托孤于你,你可要尽心尽力,否则,老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张安再次跪下,磕了几个响头之后,擦擦眼泪,退了出去。

七rì之后,随州刺史李英造反,自称明王,三rì之后,跟随者十余万,连克三县。英王府,腾泽等人悉数在座。罗恒看了看众人,起身说道:“殿下,随州李英此人末将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此人城府极深,颇有韬略。李家本是随州首屈一指豪强,良田上万顷,私兵几万之众。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之,亦可震慑其他别有用心之辈。末将请命,讨伐李英,还请殿下恩准。”罗恒话音刚落,林逸龙跟着开口说道:“主公,有罗将军前往征讨,李英之流不足为虑。”腾泽点头应允道:“随州距此上千里之遥,罗将军辛苦一遭。本王在京城静候佳音。”

一月之后,代州,法场之上,密密麻麻绑了五六百人,五六百刀斧手手持明晃晃的鬼头刀布满法场。韩铁来到前面一个六旬老者面前,老者一脸愤怒之sè,被绑在木桩之上。老者看着韩铁,恨不得将韩铁生吞活剥。

韩铁丝毫不以为意,看着老者,笑道:“关家主,本官不想如此,奈何家主一意孤行。”老者咬牙切齿的说道:“韩铁狗贼,莫要得意,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老者说完,将头强扭到一边,不再说话。韩铁冷哼了一声,说道:“死到临头,还这般嘴硬,不知悔改,真是死有余辜。传令下去,行刑。”韩铁话音一落,五六百刀斧手纷纷将手中鬼头刀举起。

咚!一声追魂炮响过,五六百犯人人头落地,法场上血流遍地。韩铁命人清理法场之后,上马离开。韩铁心里很是轻松,自从来到青、代、营三州之后,死在刀下的豪强不下三四千之众,代州关家乃是这三州最后一个大豪强。关家已然伏法,将关家土地拿出大半分给那些百姓,小半赏给有功之人。一月之后,可以进京向主公复命。韩铁心里如释重负,向几个校尉交代了几句,叮嘱他们清理法场后。

韩铁坐上马车,在两百卫士的簇拥下,离开法场。法场周围还聚集着几千百姓,见关家伏法,许多百姓痛哭流涕,高呼韩铁姓名,连声谢恩,感谢韩铁帮助他们伸冤雪耻。还有许多百姓面sè惊恐,深感血腥。半个时辰之后,韩铁马车来到代州东门外。守门军士连忙将城门大开,准备放韩铁一行进城。就在这时,就听得城上一声大吼,霹雳一般。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一个大铁椎从城上落下,正中韩铁车厢,车厢被击得粉碎。附近军士上前抬起足有上百斤重的大铁椎,在看韩铁,早已血肉模糊,不chéng rén形。

半月之后,腾泽面沉似水,桌案上摆着一封打开的奏折。“微臣韩铁启奏主公:天下祸害根源在于豪强,微臣谨奉主公之命,青、代、营三州豪强皆以伏法。微臣自知命不久矣,若主公见到这封奏折,微臣已在九泉之下矣!微臣死不足惜,主公勿以微臣为念。全赖主公知遇之恩,微臣得以一展胸中报复。微臣不能代主公除尽天下不法豪强,此恨难消。”

腾泽眼前好像又看见了那个落魄书生,千里投奔自己,忠心耿耿,任劳任怨的韩铁。“韩兄,一路走好!若是泉下有知,静待本王为你报仇雪恨。”这时侍卫站在门外禀报:“启禀殿下,大将军林逸龙在府外求见,说是有要事与殿下相商。”

腾泽让卫士请林逸龙进来之后,林逸龙将一份八百里加急军情放到腾泽面前。腾泽展开一看,面sè更加沉重。随即对林逸龙说道:“逸龙兄,塔吉番军重新在边关外集结,看来这番子皇帝是动了真火。叶将军已收复边关,怕是dú lì难支。不能再让这些番子进来,百姓早已禁不起烧杀抢掠。你火速率军支援叶战将军,边关之事,由你全权做主,便宜行事,不必通报我知。”

林逸龙点点头,说道:“主公,只是微臣一走,这京城之中空虚起来,怕是别有用心者会趁机作乱。”腾泽摇头说道:“此事倒是不需担心,京城之中还有三万军兵,虽是徐平旧部,却不怕他们不归心。若是有事,叫赵定国前来便是。”

云龙关,卫胜大军驻地,云龙关亦是典型的两山加一关,卫胜十几万大军牢牢守住此地,司徒雷几番派军试探攻打,均无功而返。云龙关往南一百里,便是司徒雷控制的桂州州城桂阳。桂阳城中刺史府,大厅之内,司徒雷老态尽显,端坐主位之上。看着面前站立的长子司徒宏和次子司徒盛,八个儿子之中,其余皆不堪大用,只知声sè犬马,醉生梦死。

司徒宏身形魁梧,方脸浓眉,二目之中jīng光四shè,自幼从军,虽然年仅三十,却早已练得杀伐决断,威势颇重。次子司徒盛比起兄长来,年纪虽轻,却极为沉稳,城府颇深。相貌更似自己,颇为英俊,喜穿一身银甲,被众军呼为银甲将军,军中声望一rì千里,近rì以来风头更劲。唉!此事着实让人难下决断。自己时rì无多,虽然更中意次子司徒盛,可是自古立长不立幼,若是贸然传位给司徒盛,怕是司徒宏不服,起兵作乱,手足相残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罢了,还是先顾眼前再说。想到这里,司徒雷慢慢说道:“宏儿、盛儿、今rì为父召集你二人前来,乃是为这云龙关之事。之前震天侯特使曾经对为父许诺,天下必属我司徒家。如今腾泽刚刚入京,徐平旧部作乱不说,外面的狼军和塔吉番子,也不会放过他。

这是天赐我司徒家良机,几月来,为父几番派兵攻打云龙关,均被卫胜此人挡住。据震天侯密报,叛将莫奇雨近rì内驰援云龙关。此贼对南州了若指掌,在军中仍有一定威望,莫奇雨手下尚有十五万叛军,与卫胜合流之后,不下三十万大军,更是难对付。今rì这帐中并无他人,只你我父子三人,为父不妨把话挑明。为父来rì无多,司徒家的将来要靠你们兄弟二人。

这两年,为父知你们兄弟二人明争暗斗,多有不合之处。你兄弟二人难分轩轾,为父也颇是为难,为父不愿你们像腾家子弟一般,为天下所耻笑。从明rì开始,你们各有一月时间,代替为父执掌兵权,砍下莫奇雨与卫胜人头者,当为天下之主,剩下一人再不得有二心,当毕生效忠于新主。若有违反,天下共击之。”司徒雷此言一出,大厅之内气氛立刻压抑起来,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

听了父亲的话,司徒宏心里愤怒异常,父亲还是偏爱弟弟。自己是嫡长子,乃是父亲的正室所生,司徒盛不过是妾室之子。一个父亲无意纳下的小妾,所生下的孩子,拿什么和自己相比?罢了,父亲年迈昏庸,司徒盛偏又诡计多端,善于揣摩父亲心思。哼!论起行军打仗,你不过是个银样蜡枪头,别以为自己落得一个银甲将军之称,就不知天高地厚,那不过是父亲余威而已。

先答应下来,拿到兵权再说,待我拿下卫胜与莫奇雨人头之时,司徒盛,就让你与父亲陪葬吧。父亲地下想必也是寂寞难耐,若有你陪伴,想必能含笑九泉。想到这里,司徒宏目露坚定之sè,行礼说道:“谨遵父亲之命,一切俱由父亲决断。”看到司徒宏的表态,司徒雷满意的点点头,他很怕这个生xìng有些狂暴的长子不愿听命,若是闹到抗命,还不知该如何收拾。司徒盛似笑非笑的看了大哥一眼,心里五味杂陈。

自从懂事开始,眼前就只有母亲整rì以泪洗面的愁容。父亲对自己来说是一个极为遥远的词汇,直到十岁那年,自己几乎没见过父亲。十岁那年,母亲病重去世,二十九岁,本是一个如花一般的年纪,母亲却苍老的犹如暮年。红颜白发,司徒盛一生也不会忘记母亲临终前的模样。母亲用力握着自己的手,指甲狠狠的抠进肉里,司徒盛强忍着疼痛,母亲一字一句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成为司徒家的家主,让那些欺人之辈,惊恐万状的跪在自己脚下,恳求自己的怜悯。

送走母亲之后,自己小心翼翼的接近父亲的另一个妾室,她虽然膝下无子,却有不错的家室,在家中也有一定的地位。接近两年的时间里,自己想尽方法,吃尽苦头,甚至以口为其吸脓,才慢慢打动她。将自己收到膝下,当儿子一般看待。记不清多少个rìrì夜夜,自己拼命习武,读书,终于在十五岁那年除夕,凭借一句诗文,赢得父亲的注意。

不知道有多少次,自己在练武场累得昏厥过去,总是母亲临终前那哀怨的声音将自己叫醒。为了母亲,为了自己,十五年非人的rì子,自己才得到今天的地位。司徒宏,你拿什么和我比,所谓嫡长子的血脉吗?还是那些依靠你的母族给你打下的军中声威?哼!让你先表现一番,也让你死得心服口服,黄泉路上,不留遗憾。

想到这里,司徒盛也施礼说道:“承蒙父亲大人错爱,盛儿怎敢同长兄相争。此事于礼法不合,传扬出去,岂不是叫天下人耻笑我司徒家家风,更是对父亲大人清誉不利。还请父亲大人收回成命,盛儿甘愿辅佐长兄,光大我司徒家。”司徒盛这番话说得甚是诚恳,司徒雷含笑点点头。虽然知道这番话不过是表面之词,还是老怀大慰。

看向司徒盛的眼光不由得多了几分赞许,这一幕司徒宏都看在眼里,心里对司徒盛的恨意又加重了几分。司徒雷看着两个儿子说道:“宏儿!不是为父责你,在军中历练多年,锐气太盛。盛儿少你几岁,却老成持重,眼观全局,你虽是长兄,却少了一点礼数,此是大忌。”司徒宏心里早已恨不得把司徒盛剥皮拆骨,脸上却流露出一丝羞愧之sè。

恭恭敬敬的答道:“父亲大人所言极是,盛弟考虑周全,孩儿受教了。”一见司徒宏认错,司徒雷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安慰。司徒雷继续说道:“宏儿毕竟身为长子,理当由宏儿先来领军,如此对盛儿虽有些不公,奈何礼法所限,盛儿可否愿意?”司徒宏也有些紧张的看着司徒盛,生怕他会拒绝。司徒盛心里冷笑不止,老匹夫,看来你还未老糊涂,还是向着你那长子。司徒宏,想不到这一点小事,你就紧张成如此模样,难成大器。

一切都在彀中,任凭你等如何翻腾,天意已定。母亲,你在天之灵莫要散开,孩儿为你报仇之rì不远矣。司徒盛脸上没有半点不悦之sè,施礼说道:“父亲大人所言极是,盛儿理应如此,礼法不可乱。盛儿情愿让长兄三月,以全礼数,若是三月之内,长兄大胜莫奇雨与卫胜二贼,提二贼项上人头来见父亲大人,盛儿必当终生辅佐长兄,绝无半点二心。”司徒宏脸sè缓和下来,这司徒盛还算识趣,自知非我之敌,总算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如此,到时就留他一命,也算保全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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