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把卫士都赶出去之后,角罗一雄无力的坐了下来。一生经历过无数危机的他,现在心里很乱。看来上次的败仗给自己的影响还未清除,没有狼军就没有狼军吧,格利这个老狐狸,竟然想作壁上观。
如此也好,那本王就让你看看我东倭战力。待本王亲手砍下腾泽的人头之后,就该轮到你了。“来人,去把大祭司请来。”角罗一雄对外面吩咐道。不多时,大祭司千藏走了进来。千藏已过花甲之年,须发皆白,由于养生得法之故,红光满面,脸sè倒是不错。千藏把骨杖交于右手,在角罗一雄下手坐了下来。[..]
角罗一雄和颜悦sè的说道:“千藏大祭司,你是我族中天神在世间的唯一代表。今rì请您来,是想问问关于这次大战,大祭司有何看法?”
千藏伸手捋了捋雪白的胡须,慢条斯理的说道:“王爷今rì就是不召千藏过来,千藏也要过来面见王爷。昨夜梦中千藏偶得天神大人神谕,不过此神谕甚是晦涩难明,直到刚才临来之前,千藏才大致领会其间真意。恰逢王爷派人相召,可见此乃天意。千藏斗胆请王爷下令退兵,遣使向腾泽求和,奉表称臣亦无不可。当务之急乃是王爷速速带兵回国,迟则生变,到时恐悔之晚矣。”
千藏说完,一脸赤诚之sè。角罗一雄脸sè立时沉了下来,说道:“千藏大祭司,你确定这就是天神大人之真意么?记得多年前一件旧事,当时千藏大祭司曾对我父王说过,尺锋比一雄更适合国主之位。可是一雄即位几十年来,国泰民安,东倭七部更是在一雄手上得以一统。由此可见当年就是大祭司曲解了天神神谕,如今大祭司还要重蹈覆辙吗?”
千藏闻言,心里一阵悲哀,神意果然无法违背,十万东倭儿郎xìng命还是救不得。千藏还是没有放弃想要说服角罗一雄的想法,继续说道:“王爷,此事是否是千藏曲解天神神谕与否,今rì暂且不提,rì后自有定论。
目前当务之急是即将发生之战。王爷有否听过这样一句话,神恩如海,神威如狱。王爷悖逆天神之意,强行统一东倭七部,天神已然震怒,前面十万鹰部战士埋骨他乡就是最好佐证。王爷若要一意孤行,悖逆到底,此役后果如何,实难预料。千藏一生只为角落部鞠躬尽瘁,从无半句虚言,还请王爷三思。”
看着眼前更加诚恳的千藏,角罗一雄心里恨不得把这个大祭司拉出去直接砍了,枭首号令。强行压下了心头怒火,角罗一雄说道:“千藏大祭司,没想到你已年老昏庸至此,看来不适合继续担任大祭司之位。本王这就派人护送大祭司返回东倭,迅速寻找传人,以免误了东倭。来人,护送大祭司返回国内。”
没等千藏开口说话,几个近卫走进来,就要把千藏带出去,千藏伸手制止了卫士的行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颇有深意的看了角罗一雄一眼,转身走了出去。看着大祭司苍老的背影消失,角罗一雄的脸sè沉了下来,这个老东西还是如此不知好歹,待本王这次打了胜仗回去,看老东西还有什么借口。
大祭司千藏来到卫士仓促备好的马车之前,叹了口气,刚要上车,适才yù押解大祭司的几个卫士一齐跪下说道:“刚才吾等被逼无奈,冒犯大祭司,还请大祭司恕罪。”
千藏苦笑一声说道:“儿郎们,你们何罪之有?快起来吧,王命不可违背,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说完,千藏又无奈的看了一眼军营,心里一阵苦涩。我的天神大人哪!我一生为您在凡间的意志奔走,为何您总是听不到我的呼唤,让我眼看着惨剧一次次发生。千藏坐到马车里,心情极度沉闷,竟然不知不觉间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大祭司慢慢清醒过来,马车还在行驶。大祭司也没有兴趣打开车帘询问走到哪里,对于一个没有目的的人,走到哪里又有什么区别。“生为天神祭,晃眼几十秋。诸事不顺意,枉自把泪流。”大祭司信口说道。突然之间马车停了下来,只听见外面卫士一阵惊呼,短暂的打斗声后,恢复平静。大祭司知道外面情况有变,可是他没有意思出去一看究竟,对于一个心死的人,这一切都无关紧要。
过了一会儿,马车开始重新行驶,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大祭司迷迷糊糊中感觉到马车又停了下来,这次车帘被打开,外面已是满天星光。两个侍女钻进车厢,把大祭司扶了下来。
大祭司慢慢活动着早已酸麻的身体,好一会儿,大祭司才站稳脚步,这才看见一个年轻人站在面前,对自己施礼说道:“尺锋之子天烨参见大祭司,家父当年全赖大祭司仗义相救,可惜家父终究未能逃脱魔掌,天烨隐姓埋名多年,今rì终于有幸见到大祭司。”尺锋这个名字让大祭司颇为震撼,借助星光和近前的火把,大祭司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年轻人。
没错,眉眼间确实有几分尺锋当年的样子。大祭司抓住天烨的双手,一时间老泪纵横。开口说道:“你真的是尺锋王子的后代,天神有眼,东倭不会亡。”天烨面带笑容把大祭司搀扶进营帐,落座之后。
看着大祭司一脸真诚,天烨也深受感动,大祭司对父亲真的是念念不忘。天烨开口说道:“大祭司,天烨在角罗一雄大营中颇有耳目,听闻大祭司因仗义执言角罗一雄退兵,而被角罗一雄赶出大营。天烨以为这是天神大人赐予的良机,于是派人前往迎接大祭司,礼数不周之处,还望大祭司恕罪。”
大祭司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说道:“当年我曾向先王建议令尊继承王位,因这是天神大人所降下的神谕之一。可惜先王碍于种种原因,未能接纳我之建议。后来令尊与令堂之事败露,老朽也曾竭力向先王求情,只可惜令尊夫妇终究未能逃脱毒手。好在天神有眼,令我今rì遇到天烨公子。角罗一雄一意孤行,执意要葬送几十万东倭儿郎xìng命。
这次天神大人降下神谕,令我等速速退兵,不可与腾泽开战。老朽据实直言,谁料落得如此下场。千百年来,老朽是第一个被从军营中赶出的大祭司。真是愧对祖先和天神大人。天烨公子接老朽至此,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老朽出力不成,若是有用得到老朽之处,尽管直言。只是老朽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就是天烨公子可有何良策让两国停战,保存我东倭血脉。”
天烨闻言含笑说道:“大祭司,天烨有不明之处,还望大祭司赐教。大祭司因何断定角罗一雄此次必败无疑?”千藏苦笑道:“不瞒公子,老朽身为大祭司多年,可说终生钻研神谕,对于此次天神大人所降之神谕,老朽也是因为兹事体大,曾仔细推敲,反复验证,结论并无错误。
公子还请告诉老朽,是否有何良策可救我东倭几十万儿郎xìng命。若是公子能解决此事,老朽愿意倾力支持公子继承国主之位。”天烨一听此言,立刻来了jīng神。若是能得到大祭司之力,本公子即位胜算可增加三成。大祭司之地位在国内无人能及,若是他公开表明支持本公子,大事可成矣。
想到这里,天烨正sè说道:“大祭司,若是神谕果真如此,那这三十几万东倭儿郎已经身处险地而不自知。天烨愿意一尽绵薄之力,不瞒大祭司,天烨已经和英王殿下有所接触,此事待我详细同大祭司说来。”天烨非常详细的把自己还有地玄明等人与腾泽的计划讲了一遍。听完之后,大祭司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已是惊涛骇浪一般。
天神大人诚不欺我,适才吾还有所怨愤,原来神谕真意如此。天烨公子就像他的父亲尺锋一样,乃是天神大人属意的东倭之王。吾活在这个世界上碌碌无为已经太久,身为大祭司,却一直不能尽心执行神谕,死后有何面目去见天神大人,又有何面目回到天神大人怀抱?
想到这里,千藏老泪纵横,说道:“天烨公子放心,老朽就算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要扶公子上位,公子才是真正的东倭之王。多年前,角罗一雄鸠占鹊巢,抢夺了本属于令尊的王位,如今到了该归还的时候了。老朽这就返回军营,军营之中,尚有很多将领曾经受过老朽扶持,老朽这就去说服他们归顺殿下。”
天烨一听大喜过望,连忙说道:“如此就有劳大祭司了,天烨必定尽全力保护我东倭儿郎。大祭司如此为我东倭一族,当为天烨楷模。”千藏又与天烨仔细商议了一番,当夜就离开营地重返东倭大营。天sè将近黎明的时候,千藏又一次站在了军营门口,看着那熟悉的旗帜在晨风中飞扬。千藏的眼里流露出坚定的目光,大步向营门走去。
双方对阵已经是第九天了,腾泽手下的众将也开始急躁起来,原因就是腾泽一直没有动静,也没有下令开战的意思。每天就是让士兵吃饱了zì yóu活动,除此之外什么事都没有。到第十rì早上,杨彪和蒋泰再也忍不住了,两人商量了一下,直接来到腾泽营帐之前,大声通报求见。得到应允之后,二人一齐来到大帐之中,腾泽看着二人,一脸笑意。
杨彪着急的说道:“主公,之前您说是七rì之后就可开战,杀光这群东倭的兔崽子。可是已经第十天了,主公因何还是按兵不动,俺和老蒋都有些心焦了。”腾泽脸上笑意更浓,慢慢说道:“杨大哥,你可知军中素有投石之戏?”腾泽此言一出,二人均是一脸不屑之sè。蒋泰说道:“主公今rì为何作此奇怪言语,投石之戏莫说我等,就是国中小儿,又有几个不知,几个不会?”
腾泽没有去给他们解释这个事情,而是继续说道:“两位既然对投石之戏如此熟悉,可知营中军士近rì有否投石?”杨彪点了点头,答道:“主公,末将也有注意过,近几rì营中军士多数闲来无事,很多人均在参与投石之戏。可惜他们力气实在太小,没有几人能投石超限的。”腾泽闻言点了点头,说道:“这就是了,如今还不能与东倭开战,传令给火头军,多做些美食犒赏三军。你们两位也去休息吧,本王也得休息一会儿。”
一听腾泽如此说法,两人对视一眼,均是难掩迷惑之意。不过军令如山,腾泽已然发话,自是无法更改,二人只得泱泱退了出去。又是三四天过去了,其间东倭军兵几次前来挑战,腾泽均命令坚守不出。杨彪和蒋泰又忍不住了。
便第二次来到腾泽营帐之中,一进来,杨彪就忍不住说道:“主公,自打跟随主公以来,我老杨就没受过这种鸟气。总是憋在大营之中当缩头乌龟,被那群东倭的兔崽子们任意调笑。这种rì子如何能过?主公,下令开战吧,我和老蒋愿意充当先锋,定然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蒋泰也用一种希冀眼神看着腾泽,好像在说,快下令吧,主公。
腾泽还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上次询问两位的投石之戏,军中进行如何了?”蒋泰这时开口说道:“主公,这几天俺老蒋倒是有注意看过这个事情。军中很多人都在投石,距离比前些rì子远多了,可是能超限的还是没几个。不知主公为何如此关注投石之戏,以前从未见主公留意过此类事情。”
腾泽闻言笑道:“投石之戏本王只是一时兴起问上几句而已。如今还不到与东倭开战之时。传令下去,命令火头军继续犒赏三军。你们也会去休息吧。”腾泽这番话把两人搞得一头雾水,可是军令已下,又不能再多说什么,还是无奈对望一眼,施礼退了出去。
两人刚出去,怜花公主就从后面走了出来,投到腾泽怀中。娇羞无限的说道:“殿下,两位将军已经两次前来请战,殿下因何总是询问他们一些不着边际之事。莫要说两位将军迷惑不已,怜花也是一头雾水。原来殿下说七rì后出战,这已经十几rì过去了,殿下依旧按兵不动。怜花也想知道,到底何时殿下才会命令出战?这样长时间下去,殿下到底有多少粮草可供消耗?”
腾泽看了看怀里的美人,笑道:“怜花,哪有多少粮草可消耗,至多再过十rì,军中就已无粮可用。出战时机未到,还需坚守些时rì。”怜花听得目瞪口呆,茫然不知所对。
又是四五天过去了,这次不光是杨彪和蒋泰着急,黄玄极和齐崇义也坐不住了。四将一齐来到大帐之中求见腾泽。看着四将一脸焦急的模样,腾泽不慌不忙的说道:“诸位来见本王,到底所谓何事?”其他三人看了看黄玄极,黄玄极连忙上前一步,开口说道:“主公,自从大军在此集结以来,一连十多rì未曾开战。
如今粮草供应吃紧,不出五rì,军中即将缺粮。末将等不敢干涉主公决定,只是一旦军中缺粮,势必造成军心不稳,届时恐对大局不利。”黄玄极还是说的很小心的,非常委婉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看来这十多天光吃饭不打仗,你们都坐不住了。
难怪,再这么坐吃下去,军粮也供应不上。腾泽和颜悦sè的说道:“诸位来意,本王已然清除,军粮不多之事,本王心中有数。蒋泰,本王问你,这几rì军中可有投石之戏?”蒋泰连忙说道:“主公,这几rì投石之戏更多,连俺蒋泰也多次参与其中。这几天大家明显有了力气,连平时那些最瘦弱的,现在也能投石超过界限,好像突然都多了不少力气一般。”
“好!如此甚好!传本王令下去给火头军,把所有存肉都拿出来,让大军饱餐一rì。诸位将军,回去传令给将士们,明rì开战,务须人人奋勇,个个争先,杀敌以人头作数,但凡杀敌一人者,本王做主,可在吉祥二州分得土地十亩,山林十亩。不愿分得土地者,杀敌军一人者,赏银五两。杀得东倭大将者,多赏十倍。若是胆敢有怯战者,立斩无赦。”
腾泽说完,站起身来,杀气立现。四将一听说明rì开战,俱都喜形于sè,齐声领命。腾泽满意的看了看几人表现,接着说道:“本王和东倭一些人有所谓盟约在身,明rì开战时,若是遇见左臂带红布者,一律杀二留一,尺度你等自行掌握,切记不可将其斩尽杀绝。此事至关重要,你等务要牢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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