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州城破,武瑄兵败,二人没有能逃出去,只好在民宅之中藏身。陈琦哭道:“大哥,武大人平rì对我兄弟不薄,如今一家惨死,首级号令城门。
不抱此仇,你我兄弟枉为人。”陈勇恨恨的说道:“兄弟,非是为兄不想为武大人报仇,武大人对我等恩义,此仇必报。只是腾铭那厮武艺高强,勇冠三军。手下爪牙更是无数,就凭你我二人,恐怕连腾铭的面都未必见到,怕是就已经身首异处了,如何能替大人报仇呢?”
正在一筹莫展的兄弟二人突然听见了一阵敲门声,二人立时jǐng觉起来,拿起兵刃来到院中,陈勇低声问道:“外面何人?”敲门声停了下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故人。”兄弟二人闻言互相看了一眼,有些摸不到头脑。
陈勇来到门前,抽掉门栓,把门打开。一个脸sèyīn沉的中年人站在门外,“严先生,快请进来。”
陈勇惊喜的说道。严铸迈步走进院子,陈勇连忙把门重新关好。这时院子里的陈琦看到严铸进来,高举兵刃就扑了过来,陈勇连忙把兄弟拉住,低声说道:“兄弟,你在干什么?这是严先生,难道你不认识了?”
陈琦愤怒的看着严铸,冷冷的说道:“严先生我认识,那是贤士高人,眼前这个姓严的不是严铸先生,严铸先生不会为虎作伥,帮助腾铭那厮打下靖州。大哥,你认错人了。”
“严先生,你告诉我,二弟说的不是真的。”陈勇有些惊呆了,满眼的难以置信。严铸老脸一红,咬着牙点头说道:“陈琦将军没有说错,严某人确实铸成大错,只因小女被腾铭霸占,家人命悬一线,严某人不得不为虎作伥。
武大人全家之死,严某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也正是严某人前来相见二位的原因。外面不是讲话之所,能否屋内详谈?”“严先生既有苦衷,还请原谅我二弟粗鲁之处,请先生到屋内详谈。”
陈勇犹疑了一下说道。三人走进屋内,分宾主落座。严铸首先说道:“今rì来见二位,不为别事,想请二位将军出马,我等共杀腾铭此贼。此贼不死,非但武大人全家之仇永无可报,严某人一家老小也在劫难逃。
更是为了靖州百姓,此贼近rì就会下令,为了庆贺拿下靖州,犒赏三军,此贼会允许大军公开劫掠三rì。二位将军都是靖州人士,难道二位将军忍心看到靖州父老遭此大难吗?”严铸神sè凝重,注视着兄弟二人。
听了严铸的话,陈琦一掌击向桌面,怒气冲冲的说道:“腾铭这厮,枉为皇室贵裔,竟yù做出如此天理难容之事。不瞒严先生,我兄弟二人适才正为报仇之事大伤脑筋,腾铭武功高强,勇冠三军,现在兵锋又盛,我们兄弟二人实是无处下手。
还请严先生指点迷津。”看了看陈勇兄弟二人,严铸顿了一下说道:“靖州城破之后,腾铭把两万多降兵囚禁在城北大营。看守兵力只有三千多人。看守将领与我有旧,持我亲笔书信,你们兄弟二人可潜入兵营,寻找故旧,同时散播言论,说腾铭近rì要下令屠杀降兵,以便立威。
这样则人人自危,你二人趁机联合众人,听我号令,时机一到,我们共同举事,势杀此贼。”严铸话音里透露出一种彻骨的恨意。陈氏兄弟对望了一眼,一齐点头说道:“只要能为武大人全家报仇,解靖州父老危难,我兄弟二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三rì之后,靖州刺史府大厅,永川王暴跳如雷,所有手下将领全都正襟危坐,生恐自家触王爷的霉头。
“本王就觉得奇怪,靖州那些老百姓是如何得知本王要洗劫三rì的。本王这边还未动手,靖州城却已满城风雨,人心惶惶了。看来在座诸位中,定是有人暗中走漏了消息。
导致局面如此被动,本王定要把这人揪出来,严惩不贷,以儆效尤。另外听说我那个不成器的侄儿腾泽,自从侥幸打发了几处不成器的毛贼之后,愈发不可一世了。当初本王就后悔在京城外放过这小贼。
今rì他若是敢再来冒犯本王虎威,本王势必亲手取其首级,号令天下。对付腾泽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们可有何良策,说来给本王听听。”
众将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敢先说话。心里都知道面前这位主公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怒就要见血。
良久,腾铭见始终无人说话,心里怒火上升,拔出宝剑,一剑把面前桌案劈成两半,哗啦一声,桌上的茶具打了个粉碎。
一些将官见此情景,双腿直打颤。一员小将显是刚从军不久,初次见到这种场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腾铭看了看磕头如捣蒜的小将,怒极反笑道:“没有用的东西,本王何事要取你xìng命来,本王军中,怎么会有你这种贪生怕死的脓包。来人,拖出去,砍了。”众将背心冷汗直流,可是谁也不敢出面求情。
刀斧手进入厅内,拖死狗一般抓起小将就往外拖。严铸实在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施礼说道:“王爷,刀下留人,无故杀将,行军不利。严某人有一计策,请王爷三思。”
“哦!严先生,你终于肯说话了。好!本王给严先生一个面子,来人,把这小斯拖出去重打二十军棍,送去牢军营。不知严先生有何良策,本王洗耳恭听。”看到严铸出来说话,腾铭的脸sè缓和了很多。
“多谢王爷开恩,英王腾泽新胜归来,得知王爷取下靖州,欧阳震方这么老jiān巨猾之辈,绝不会坐视不管,英王殿下气盛之时,必然会亲自率军前来。
靖州城外二十里的天门山,正当咽喉要道,定海州来兵,必过天门山,否则就要绕上六七百里路,属于劳师已远,欧阳震方定然嘱咐过英王,王爷可选派几员大将带上五万兵马,牢牢占住天门山口,同时把靖州和定海州交界的天门关放弃,以向敌示弱,英王必然因此而骄狂。
必然会命令军队一鼓作气向靖州攻来,却被卡死在天门山口,待得十余rì后,必然全军松懈,士气低落,届时王爷倾全部之力,一战必取此疲惫之师。”严铸缓缓说道。“好!严先生,本王若是能全灭腾泽小儿,严先生当居头功。
张彦青,李俊龙,李虎可在?本王给你们三人五万人马,偏将十员,驻扎天门山口,务必挡住藤泽小儿,成功本王必有重赏,若是失误,让腾泽小儿前进一步,你们提头来见。其余将校全部回去准备,待本王灭了腾泽小儿,我许你们靖州城大掠七rì。”所有将领轰然应诺。
四天后的夜晚,腾泽率领大军一路通行无阻,来到了距天门山口五十里之外的地方,悄悄安下营盘。
大帐之中,众将齐聚。腾泽环视四周说道:“连rì鞍马劳顿,诸位将军辛苦了。可笑永川王我这位族叔,竟然以放弃天门关来想让我因此轻敌。
殊不知本王正担心他若派兵死守天门关,那才是真正的麻烦。如此一来,倒是让我们省了不少力气。不过永川王还是在五十里外的天门山口扎下了五六万重兵,想把我军活活拖死在这里。
从明rì起,每天拔营前进五里。从今夜起,旭东和高将军一组,侯睿和秦峰一组,啸林和杨彪一组,各帅三千人马,多打火把,佯攻天门山口,但是不许进入一箭之地,只要虚张声势即可。
敌军若是出寨,千万不可迎战,速退。如此轮回,要连续九rì,让他们不得安宁。”“王爷,末将有一事不明,天门山口有敌军五六万人驻守,我们只带三千人前去,不是羊入虎口?”秦峰疑惑的说道。
“哈哈!秦兄放心,永川王不在那里,驻守将官想必得了严令,力保山口不失,他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你们不冲上去,他们绝对不会出来,永川王之狂暴凶残,他们不会不知道万一违背军令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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