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街之中站着一群人,欧阳霆,逸尘道人,玄机兄弟,秦宇父子,高平,锦鹏兄弟,看见腾泽过来,全都躬身施礼,齐声说道:“恭迎主公!”“诸位免礼,这想必就是舅父大人了吧,腾泽见过舅父大人。”
腾泽兴奋的说道,并且来到欧阳霆面前,躬身行礼。欧阳霆满面笑容,双手把腾泽拉住,说道:“自家之人,何必如此多礼,你外公还在家里等你呢,快随我来吧。”
街边香茗楼,定海州最大的茶楼,三楼一个靠窗的桌子旁坐着一个美丽的少女,少女的存在,让偌大的茶楼鸦雀无声,几乎满座的茶楼,没有人说话,连伙计端茶都是小心翼翼的,惟恐惊动少女,很多目光总是似乎不经意间扫过少女。
“灵儿,那街上在走的那个,可是英王殿下?”少女转头看了身边的小丫鬟一眼,低声说道。名叫灵儿的小丫鬟连忙答道:“小姐,奴婢曾在五公子那里见过一张英王的画像,和街上的那个黑甲少年非常相似,想必就是英王了。
这英王千岁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真的像外面传说的那么厉害么?不过人长的不够英俊,根本配不上我家小姐。”
听了丫鬟的话,少女脸上浮现一抹红晕,比刚才更加的美艳照人,很多客人都呆住了,甚至有人把壶里滚烫的茶水倒在手上都没有发觉。“灵儿,不许胡说。我们也该回去了,灵儿,你去叫伙计结账,我们回去。”
少女说完,起身向楼下走去。看着少女离开的身影,很多人眼中充满了迷恋,有两个年轻的公子若不是身边的人拉住,恐怕就要跟下去了。
其中一个家里的长辈正好在场,低声训斥道:“你清醒一点,不想活了吗,那是林家的掌上明珠,不要以为林家都是一群读书人,林家在江湖上的名气和手段远比他们的诗词更强。不想莫名其妙的死掉,就清醒一点。”
欧阳府,古朴而肃穆,古老的石墙上青苔片片,似乎在诉说着那些过去的岁月,地上的青石早已不再平整,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深深的车辙。
欧阳霆陪着腾泽向外公的书房走去,很快,两人来到书房所在的院门外,欧阳霆停了下来,对腾泽说道:“泽儿!进去吧,外公正在等你,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待晚上舅舅给你接风洗尘。”
腾泽笑着说道:“舅舅请自便。”目送欧阳霆远去之后,腾泽转过身来,轻轻推开两扇木门,走进了院子。院子里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石桌旁边,一个青衣老者背对着腾泽坐在那里,老者的身影显得极为自然,给人的感觉就像这院子里的梧桐一样,本来就在那里。
腾泽轻轻的走到石桌附近,刚要行礼,老者慢慢转了过来,老者容貌并无出奇之处,却给人一种飘逸出尘的感觉。老者用一种慈祥的眼神看着腾泽,开口说道:“我就是你的外公欧阳震方,你就是泽儿吧,在你脸上,我看到了你母亲的样子,当年,她不经我的同意,偷偷进宫,嫁给了你的父皇,结果现在天人永隔。
泽儿,我问你,历经千辛万苦九死一生从京城来到这里,你后悔生在帝王之家吗?”
腾泽来到石桌前,坐在了老者对面。笑着答道:“外公,所谓的后悔,就是曾经选择过,我根本没有选择过,又怎么会有后悔呢。”老者没有说话,而是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腾泽倒了一杯茶。
继续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没有机会选择,何来的后悔。我来和你说说这定海州的形势,北方草原的格利无时不在惦记这里的富庶,辽阔的海洋,没有熄灭对面东倭七部对我们的贪心。
再说京城里宁王还是南七州的德王都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皆yù除之而后快。就连你那个族叔永川王腾铭都把你视为一块肥肉,这厮已经率兵打下了我们南边的靖州,号称十万大军,不rì就会兵临这里。
每一场战斗,都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你现在这些部下,说不定哪天你自己,都会变成冰冷的尸体,还有无数数不清的老百姓,那些无辜之人,因为你的帝皇之梦,他们却要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真的愿意这样吗?”
腾泽苦笑道:“外公,眼下这乱世就是如此,就算我放弃帝皇之位的争夺,野心之徒处处皆是,恐怕天下的纷争丝毫也不会少。平民百姓依旧是免不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再者就算我避世远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能避得了多久,又能避到哪里去呢?外公,我早已定下心来,此生必坐这帝皇之位。还请外公成全。”腾泽说完,双眼闪烁出一种毋庸置疑的光芒。
祖孙二人对视了几秒,老者朗声大笑道:“好!不愧是我的外孙,相信你的母亲也会含笑九泉。阿福,你去武库把那柄剑取来,还有到马厩把那匹紫电牵到这里来,阿禄,你去把那张弓拿过来。”
老者话音刚落,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两个灰衣中年人,冲老者施礼后退下。老者顿了一下说道:“一会儿你随我去一趟林家,见见林然那倔老头,我要为你提亲,你要给我争口气,把林逸蝶那丫头给老夫娶回来。”
腾泽听了这话,心底冒出一丝凉意,包办婚姻,我靠,老子即将当皇帝的人,也还是免不了这包办婚姻,唉,我那未来的爱情,看样子是没指望了。忍了,娘的,为了当皇帝,我忍了。
外公好像看出来一些什么,从腾泽的表情上,笑道:“傻小子,林逸蝶那小丫头号称琴仙,又是定海州第一美人,sè艺双绝,亏不了你。”腾泽听了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希望外公的审美不差。
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外公说哪里话来,眼下这种生死存亡之际,我没有心思想这些。”祖孙二人都嘿嘿笑了几声,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院门打开,阿禄拿着一张黄sè的大弓,阿福背着宝剑牵着一匹紫sè的骏马走了进来,那匹马看样子非常暴躁,一直试图挣脱缰绳。
外公起身,从阿禄手里接过大弓,递给了腾泽,开口说道:“此弓名为靖海,是当年老夫年轻时斩杀一头恶蛟,取其蛟筋,制成此弓,此弓可shè一千六百步之外,是寻常弓的两倍shè程,初成之时,恰逢海兽作乱,老夫持此弓,连杀七头海兽,乱平,自此名为靖海。
今rì老夫把它交给你,望你让其威名远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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