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凉风习习,柔和的阳光笼罩为整个阆中县城披起了一件炫彩的外衣。chūn和rì丽,阳光明媚,端的是一个出门踏景游chūn的好rì子。
若是在往常时rì,这个时刻,菜市场应该是人声鼎沸了,谁每天不得吃五谷杂粮,可是今rì却注定不寻常。因为在菜市场,就在今天,要处斩延巴朵!
整个菜市场一大早便冷冷清清的,偶尔有几个大胆地人偷着往菜市场瞧上一眼,只见几个杀气腾腾的人正扛着大刀守在菜市场,虽说他们还是元军的打扮,可是早就不见了那种死气沉沉的样儿,满脸尽是杀气,吓得立马转身就跑。
县衙,李少渊已经洗漱完毕,正准备出门了,他自任今rì处斩延巴朵的监斩官,岂有不到场之理。
延巴朵的行刑定在巳时一刻(九点至十一点),他须得早点去。为什么不是在午时三刻,他也没有过度纠结在这个问题上,想必午时三刻是这时候人最多,好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吧!
他穿了件灰sè的夹衣在里,外套一件月白sè的士子衫,头上用璞巾裹头,单就打扮而言,谁又看得出他就是昨rì率军一路冲杀的“乱民魁首”?
“菜市场那边可准备好了?”他问的是万胜,他对阆中熟悉,又在元军中任职,这些事交给他最好。旁边是李虎与耿二愣子,虽说昨晚巡逻了半夜,可是还是jīng神劲正好,丝毫看不出疲劳的样子。
万胜答道:“放心吧,大哥,我一早打那里过来,我手底下那帮兔崽子早准备好了。”
旁边李虎瞧了李少渊一眼,似是有话要说,偏偏yù言又止。
“有话就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了?”
他迟疑了一下,道:“哥哥,你就那么肯定有人会去?我听得小五说,今rì人都不敢出门,说是怕了咱们,他们敢去观刑?”
李少渊笑了:“我说会就会,不信咱们两个打赌。”
李虎连忙摇手道:“我才不干呢,这不是明摆着找输吗?”一句话说的其他几个人都笑了,想想也是,当初带领大家揭竿而起的便是大哥李少渊,好不容易聚集了几百人的时候,大家对他攻打县城的建议都持怀疑态度,认为他疯了,不想现在真的稳坐城中,所以对他是敬佩有加,早对他言听计从了。
李少渊翻身上马,环顾左右,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可是却又说不上来。旁边耿二愣子递过来一把弯刀,道:“哥哥,这是从后衙的密室中搜出来的。”
一把弯刀,刀鞘由jīng钢制造,李少渊一拔,只见刀锋逼人,刀身上有如褶皱一般的纹理,又如丝绸织纹般,光泽夺目。弯刀虽不长,却是jīng巧打造,线条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入手只让人爱不释手。却是昨rì在延巴朵的密室中搜出来的,延巴朵搜罗了许多物事,现在却白白便宜了他们。
李少渊赞叹道:“少时多闻波斯弯刀之名,今rì一见,果真盛名之下无虚言啊!”
“好刀也要人来佩带不是,只有像大哥这般的人才有资格佩带。”万胜说这句话却不是拍马屁,而是发自内心,连带着大哥都不用刻意去转换了,开口就是。
听到他叫自己大哥,李少渊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以前自己没注意,看来是时候要改一下了。不过眼下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笑道:“你呀,什么时候也学会溜须拍马了。”说着一拍追风的额首,右手一挥,豪情万丈道:“出发。”
…………
阆中的居民都躲在家中,对于李少渊等人的来头,他们不清楚,不过单看他们入城以后的军纪严明,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不过对于他们,人们还是有一些畏惧的,昨rì的厮杀可是整整持续了半天,能不怕么?
杀延巴朵,举双手赞成,这坏家伙早该杀了,可是对于这些人的意图,人们也是迷茫,正在踌躇时,忽然外面一阵大吼声传来。
“杀狗官了,大家出来看啊!”
“杀狗官了,大家出来看啊!”
“杀狗官了,大家出来看啊!”
听着声音,怕不得有几百个壮汉在一起喊吧,半个阆中城都听得到。透过门缝往外瞧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几骑高头大马。
当先一人头戴璞巾,身穿白sè士子衫,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儒雅,面相俊朗,却是一副文士打扮。且看他骑着一匹通体皆白的骏马,腰间斜插一把怪异的弯刀,说是文士吧,却偏偏配着刀,满脸的坚毅,说不是文士吧,却又一副文士打扮,当真是不伦不类了。
李少渊没想到自己jīng心打扮,为了稳住民众的心,却被一把弯刀弄得不伦不类了。此时他一马当先,李虎,耿二愣子,万胜三人稍后,在后面便是三百弟兄押着一辆囚车缓缓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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