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篇，杂乱记叙，偏准蝴蝶
74 seventh next
“老哥，我要出去买东西，你一起去帮我提一下。”
“老哥，饭还没做好吗？人家肚子饿了！”
“老哥，今天的晚饭做得很偷工减料唉！”
“老哥，今天我要和同学出门，帮我选几件漂亮衣服。”
“老哥，今天网速很卡唉，帮忙去看看是不是线路出了什么问题。”
“老哥，明天有竞赛考试今天要通宵，半夜的时候记得给泡杯热咖啡。”
“老哥老哥老哥，别睡了，起来起来，咱们家马桶好像出问题了。”
“老哥，……”“老哥。”“老哥！”
……
所以，那个家伙以前是我们家的保姆吗……
虽然脑袋里只能找出这些渣滓一样的只言片语，但还是不难从里面察觉出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实的。
自此搬去舅妈家和西西一起住以后，舅妈一个人负担着我们一家的经济来源，生活上自然都要由西西一个人来照顾的。舅妈去世后我便继承了孔家的公司，担负起了家里的收入来源，自然，依旧还是需要一个人来照顾我这个完全不会照顾自己的家伙的日常生活的。
当然，这些都只是推测。
所谓的梦境，其实说到根本上只是人的判断神经与记忆神经之间联系的具象反应。听不懂？我也听不懂。
这大概也是西西解释给我的吧。
西西说人的记忆都是一次写成的，而之所以即便这样人还是会忘记和记错东西的原因就是“识别神经”。“识别神经”架设于人的记忆神经区与判断神经区之间。当人思考过程中需要调取回忆时就要从判断区域经过“识别神经”然后到达记忆区域，所以，一个人记忆力的好坏实际上很大程度都取决于他“识别神经”的发达程度。
如果说把人的大脑中的“感受”和“判断”具象化得到的是那个人眼里的世界，把这部分“识别神经”具象化得到的就是人的梦境。
梦境现实存在吗？
这是个愚问。
因为完全可以反过来问一句，你觉得我们现在生活的世界现实存在吗？
物质先于意识，意识是对客观物质的主观感受。
但我们所能了解的，或者说我们以为我们能了解的，就仅仅只是我们的感受。现实什么的，我们根本一次也没有接触过。
即便仅计算神经电流的分析速度，我们此刻脑中的世界也与现实世界有着至少百分之一秒的偏差。我们永远都被落在世界的后面。
本身无论记忆。无论分析。无论判断就都只是取决于我们的意识，说穿了我们可供判断的基准本来就只有我们的意识，现实什么的就只是人们一直以来的固执自信。我们蒙上眼睛，立于微不足道的一角摸索这头上百亿光年的巨象。无论我们再怎么努力。无论我们再怎么思考。无论我们再怎么推理，都不可能判断出这个世界的真相。
所以得出结论吧，梦境究竟存不存在？我们当然。不知道。
现在不知道，过去不知道，将来也一样无法知道。
只能继续思考下去。
只能继续争辩下去。
直到有一天人们得到他们以为的结局。但，不会是真相。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未来会是个怎样的东西，但它一定不可能到达真相。
一直一直都只在摸索着象尾的家伙永远也不可能想象出一整只的大象。
只有这点，我可以在此断言。
西西说人做梦的时候，电流不规则地游离于判断区和记忆区，不断地经过“识别神经”。由于梦境中的电流变动并不刺激脑部记忆区产生新的连构突触所以人是无法从梦中获得记忆的，除非…本来就不是人类。
所谓的回忆，就是电流沿着庞大而繁杂的神经通道，沿着识别神经，尝试找回曾经储存在某一位置的记忆的过程。但理所当然的，是很难找回原来的路的，而当人觉得记忆无法走通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尝试把两个原本并不相干的东西连接起来，构成一条让原先的记忆变得面目全非的虚假的突触——虚假记忆，以此让回忆可以顺利地走通。
所以如果从脑电流的通途上讲，我们所有人的回忆都可以说是虚假的，至少，一定包含有虚假的成分。
而小妖所做的事，就是在具象化的梦境里人为地抹除某些东西的存在，切掉某些的“识别神经”。虽然记忆还存在，但已经无法找回了。那些东西，已经永久性地沉睡在了判断神经的电流再也无法触及的灰色区域里。
但，即便是这样也无所谓。
只要制造出更多虚假的回忆就可以了。
我只是…，看见那个家伙和姐姐站在一起就觉得不爽而已。
看不下去，看不过去，而且超让人觉得火大！
这样还不够吗？
这样作为我行动的理由难道还不够吗？
放开放开放开放开放开放开放开放开放开放开放开放开放开放开放开，你tmd给我…，把手放开啊！
我把暴风雪开到最大功率，一拳打在了那个奇怪的屏障上。
但屏障却依旧还是一动不动。
威力只发挥了往常的十分之一，也就是原本的雪儿所拥有的力量的程度。
但是，不应该这样的。
现在已经解除封印完全觉醒的我，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只是这样的。
不是这种只有首领阶战力的十几万，而是真正作为一名leader的一百多万的程度。不应该只是现在这样的。
而且即便是只有十几万。面对同样也只有十几万战力的哥哥也不应该能有做出这种等级屏障的能力。
“这tmd是个什么东西？！”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只是普通的高压屏障。但在梦境里的一切数据，甚至于规则都是与现实不一样的。所以我劝雪主人还是放弃那种用常识判断的逻辑的好。”小妖跟到我的身后，这样简单地提醒到。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担心。但现在的我更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太低估了主人了，”小妖的眼睛望向着屏障的另一侧两个身影，“可能之前的梦境里即便我不跳出来自以为是地帮忙，主人也是一样能打赢雪主人的吧…”
“嗯……（想），到底是怎样的呢…，其实我也弄不太明白啦，如果我们之中真的有一个人能了解哥哥，哥哥大概会觉得自己很失职吧…。他真的很强吗？我觉得大概未必吧…。也许用最简单的方法才能更容易地解决掉哥哥也说不定呢～”我笑了笑，这样回应了一句。
“更简单的方法？”
“‘你，愿意为我去死吗？’之类的…？”
“为了自己去要求主人去死什么的总觉得超自私啊…”小妖抱怨道。
“你现在做的已经够自私的了好伐，”我嘲笑道。“为了自己去杀死主人什么的…。去要求的话好歹还征求了他的意见。”
“但是很卑鄙啊。不管主人愿不愿为小妖的牺牲，感觉都没法得到小妖想要的结果。”小妖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想让愿意帮助自己的主人牺牲，而是以自己的主人不愿意帮助自己为借口。让他牺牲掉吗…，还真是有够自私的想法呢～”我指责道。
“…很严格呢～，雪主人也…”小妖低下头，有气无力地漏出了这样的声音。
……
真的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呢…，小妖她……
虽然数据量庞大，能力逆天，也终归只是一个只和老哥交谈过的，基本没怎么经历过世事的小孩子吗…
而且…，十三色和七顶点之外的leader啊……
如果预言之册预言的未来不可改变的话，这可是个必死属性啊…
嘛，不过跟我也没关系啦，这是老哥需要烦恼的事情。
老娘我可没耐心站在一边看哥哥和姐姐这越看越让人觉得火大的三流舞台剧，凭一块破高压屏障就想隔开我？想什么呢？！
管你什么乱七八糟的规则，挡了老娘路的就给老娘让开！
蒸汽涡轮第四阶段…
“抱歉了，雪主人。”正当我想放大招解决这个屏障的时候，小妖在我的技能预备时间还未结束前，突然贴近了我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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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你这是又怎么了啊…，小妖。”主人的态度有些不耐烦。
“呜呜…，主人，小妖是很虚伪的女孩吗？”
“当然不是啊。”
“真的？”
“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女孩，你是ai，确切地说是网络病毒株体系人格化电子界面啊。你的性别什么的只是我的个人趣味。”
“…，呜哇哇…………”
“只不过是个小妖而已不要哭啊，会把我的硬盘泡坏的。”
“呜哇哇哇哇…………！”
“…，”面对哭得更厉害的我，主人满是一副“你很烦人唉”的表情，“嗯…，所以，这次又是有什么事啊？”
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主人终究还是妥协了。
“小妖用统计数据选择通向更优结局而不是小妖所想的话语的做法是会让人觉得很虚伪的行动吗？”
“呃…，”主人一脸“这句话信息量很大的表情”想了一会儿，然后毫不拖泥带水地回答道，“嗯，很让人讨厌。”
“呜哇！”我已经变成惨叫了。
“只为了目的说话，只为了最优解说话，这本来是理所当然的，但并不能适于用现在的人类。虽然语言本身是为了传递信息而存在的，但自从人类创造出了几乎无限细分的感受性词语之后这一切就已经被扭曲了。
“想把自己的感受传达出去。这个行为本身是不需要目的的，或者说，把这句话本身表达出来就已经完成了它的目的。
“人呢，即便是里面最理智最优秀的一群也很难在最佳的时机说出最佳的话来。不是因为做不到，而是因为不想做。讨厌说出那种话的自己。
“过程重要还是结果重要。过程不正义，结果是否还可能达到正义。
“即便只是因为一点小小的心情，也可能会选择扭曲大大的结局。
“会被这种莫名其妙的脾气所左右，会任性地做出这种不合理的事情，
“软弱可笑幼稚愚蠢，这才是人类。
“愚蠢的人看见睿智的人当然会觉得讨厌。
“想要做什么只取决于你的心。但。其实人类自己是没有心的。”
“……。不明白。”
这说得还是人话吗？
“你做的不是你真正想做的事？
“不想做的事人怎么可能做得出来？你的身体脱离大脑宣布独立了吗？”
“主人你那只是文字游戏吧…”
“我只是在描述事实啊…。虽然初期我确实按照个人趣味给你设计了性格之类的东西，但你的思维什么的完全都只是你的个人意愿。
“人有想做的事情是真的。即便有想做的事情也有更需要顾虑的东西和自己认为更需要做的事情也是真的。
“如果前者都可以被肯定，那后者为什么要被否定呢？
“想要获得别人的好感有什么不对？想要获得更优的结局有什么不对？
“伪装是不对的？即便不伪装也能获得别人的好感？
“在现实中，根本就不存在那么一回事吧。
“如果是不伪装也能获得好感的家伙才不会费力去伪装吧！
“如果拼劲全力的伪装也要被否定的话。那需要被肯定的。难道是我这种从来都懒得向别人伪装。以‘所谓的真实’，放弃向别人做出努力，放弃获得别人理解的家伙吗？”
“想法是真的。想去伪装想法的想法就一定也是真的…，”我思考着主人说的话，不由得撅起了嘴，“总觉得还是文字游戏呢！”
“请称之为逻辑游戏。
“如果虚伪指得只是虚假和伪装的话，那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一定是虚伪的，谁还没说过一句违心的话呢？
“虚假的就应该被否定，真实的就应该被肯定。
“这从来都只是人们以利己主义制造的自以为是的自说自话不是吗？
“人类的思维王国本身就是建立在满满的虚假之上。
“像那种愚蠢的地球人的狺狺狂吠，小妖你别和它一般见识就好了。”
“……”
我们两个……，到底哪个不是人类？
我和我的病毒株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而且归根到底那个理论原本就偏执得让人觉得可笑。
“凭什么在人前就一定是表象，在人后的就一定是真面目？”
“大概是因为人在没有别人的地方就不用顾忌，就没必要欺骗吧…”
“有必要欺骗的人不是一直都存在吗？
“对人来说，有必要一直都做出欺骗的人不是一直都存在着吗？”
“……，是什么？”
虽然我预料到了结果，但还是顺着主人的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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