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剑点了点头,茫然的看着书房里的大座钟,或许下一刻自己母亲的生命就会走到尽头了吧。
“做任何事都需要讲规矩的!有钱人也不例外!”虽然书房里有空调,但林政冷冰冰的话,却仿佛使张君剑的心脏冻结成冰,停止了跳动。
“好了,是我错了,打扰了!”张君剑起身就要往外走,但脚上就像坠了千斤巨石一样,步子怎么也迈不开。突然,“咣当”一声,张君剑转身跪倒在了林政的书桌前,含泪说道:“林老板,我求你了!我就这一个至亲之人了,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她离我而去吗?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
此时的张君剑已经再也看不到什么,听不到什么,也想不起什么来了。他现在只知道哭,仿佛只有那喷薄而出的泪水才能够给他以安慰,冲淡他的痛苦。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带着那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痛苦与无奈,就像是午夜冤魂的索命,声音虽不是很大,但每一句都强烈叩击着听众的心门。
听了一会儿,林政仿佛也受不了这样的心灵冲击,起身将张君剑搀扶到椅子上,缓缓说道:“你不要怪我不肯帮忙,但出来混要讲规矩不是?年轻人,钱,不是求来的,是靠自己的双手赚来的!”
张君剑见事情还有转还的余地,赶紧擦了擦泪痕,激动的说道:“你要我怎么做,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
“真的吗?”林政将信将疑的问道。
张君剑用力的点点头。
“好!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相信你!”林政说道:“本来这件事我可以去请专业人士来做的,但我看你真得急需这笔钱,那我就让你来做!”
“什么事,你说吧!”
“杀、人!”
“当当当!”大座钟上传来了十点整的钟生,低沉、悠扬、寂寥……
张君剑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直愣愣的盯着林政,不敢置信的问:“杀人?”
林政朝他缓缓点了点头。
汉语是一门简洁语言,单音节语素和单音节语素之间,就可以串联成一个含义复杂的词。“杀人”,就是两个单音节语素组成的。所以,这决定了它的语言上的简单性,嘴一开一合,它就出来了。
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很多人在激愤的时候往往都会说“我要杀了你!!!”,但你见有几个人真去做了啊?c国每天喊这句话的人不下几千万,你见到几个人被杀了啊?
很多人都会说:“杀人有什么啊?要不是怕犯法我早就把xx做掉了!”
但我敢说,就算法律允许杀人(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那么真正下的去手的人,肯定也没多少。大多数杀人犯,都是出于一时的冲动,或是长期抑郁造成的结果。就算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新兵要杀死第一个敌人,也是需要经过一番心理挣扎的。所以没有哪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去杀自己的同类。
那么此时的张君剑呢?他活了20多年了,何曾想过自己将来要去杀人啊,更何况要杀的人自己都不知道认识还是不认识,有仇还是没仇。
大座钟的秒针在“唰、唰”的不知疲倦的走着,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张君剑的汗也一滴一滴的从脸上、额头上淌出。
张君剑木木的站在那里,瞳孔涣散,母亲的微笑和血腥的杀人场面,在张君剑的脑海里轮换播放着,他感觉脑袋就快爆掉了。突然,一张场景跳了出来:黎明的星光下,王翠莲将一捆捆蔬菜放在三轮车上,然后奋力的瞪起三轮车,运向城里……
“不行,就快要过好日子了,老妈你不能死!”张君剑瞳孔骤缩,看着林政,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我,答应你!”
说完这些,张君剑就像是灵魂出窍的皮囊,“哐当”一声,瞬间坐在了椅子上……
“好!明天你来找我!”林政痛快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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