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连累你了。”警车里,中年人看着张君剑抱歉的说道。
张君剑透过装有栏杆的车窗,静静的看着窗外大街上飘落的梧桐叶,也不回头看他,淡淡的说:“无所谓,就当是体验人生了。”这人太不仗义了,难怪张君剑生他的气。
“刚才,我只是……”
“不许说话!”在车厢里看守的警察教训道:“不管管你们,你们还得寸进尺了。”
“警官先生,我们只是聊聊天而已,您就行个方便吧。”说着,中年人掏出一根“国际版三五”香烟放到自己嘴里,将余下的全塞到了警察的手里。
警察看了看烟的牌子,抽出一支,鼻子凑过去闻闻,展颜一笑,“呦呵~生活不错嘛,真的‘国际三五’要一千块一条呢。”
“哪里哪里,警官先生真是见多识广啊,上鼻子一闻就知道真假。”中年人拍马说道。
警察得意的点点头说:“那是!出任务的时候,很多当事人的家属都和你一样‘上路’,抽多了用鼻子一闻就知……嘿,我说你是不是变着法骂我是狗啊!我可跟你们俩说,有什么话快讲,千万不要串供,我可在这听着呢!”
“串供?”张君剑一下子回过头来,“警察叔……”
“谁是你叔叔啊,我还没结婚呢!”
“哦,大哥,我问一下,我们是受害者,怎么……”
中年人给警察点着了烟,警察一摆手,打断了张君剑,吐了一口烟说道:“我就和你直说了吧,你们这次得罪了道上的人。不要说是你把他们打伤了,就是他们把你打得半死,恐怕还得判你一个扰乱公共秩序。”
“什么?这不可能吧?”张君剑半站起来吃惊的问。
“咋不可能?人家上边有人!”警察用夹烟的手指了指上边,接着说:“依我看,你们要不花钱请好律师,要不然凑点钱,给对方送过去,大事化小。”
张君剑颓然坐在车座上,他家里只有一个母亲靠卖菜供他上学读书,哪里凑钱去啊。再说,这事儿如果传到家里去,还怎么让他母亲出去见人啊。
“没事,有我呢,包你没事儿!”中年人拍拍张君剑的肩膀说:“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啊。”
张君剑没有回过神来,喃喃说道:“张君剑。”
“哪的人啊?”
“凤山市南峦县。”
“哦,咱们还是老乡啊,我也是凤山人!”
“是啊。”
“嘿,我都说没事了,你怎么还这么无精打采的啊,刚才我看你打的挺过瘾的啊。”中年人又拍了拍张君剑。接着说:“我叫林政,‘树林’的‘林’,‘政治’的‘政’。”说着还将手伸了过去。
张君剑没有要和他握手的意思,只是盯着他说:“你有什么办法,我可弄不来那么多的钱……”
“呵呵呵,我上边也有人!”林政也学着警察指了指自己的上边。
“市局到了,下车吧。”警察提醒道。
张君剑下车看了看太阳,就像即将上刑场的死囚一样。
张君剑和林政被分别带到两个审讯室,这也是所谓的避免他们“串供”。审讯室内空荡荡的,只有一张警察用的长桌和两把椅子,剩下的就是带有手铐的“嫌疑人”专用审讯椅。
带他来的警察将他送到椅子上,扣上上边的手铐,转身离去。
“姓名,性别,年龄……”
“张君剑,男,22岁……”
“说说吧,为什么打人?一个人打那么多,你小小的人儿倒挺能打的嘛。”主审警官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是受害者,不是犯人!你们凭什么审问我?”张君剑激动的站起来,但铐着手的手铐起了作用。
“呦呵,还是匹烈马!我看你是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吧。小伙子啊,给你个忠告,老实一点儿,以免吃苦头!”另一个做笔录的抬起头来对张君剑说。
“你没打人,那么那些人怎么躺下的啊?”审讯的警官接着问,“你仔细想好了,如果如实交代,或许我们可以不联系你的家人。这种事,也就是在看守所里蹲几天就行了,如果告诉了你的父母……”
张君剑被戳到要害,猛地一抬头,再次激动的想要站起来,可惜他又失败了。只好抖着镣铐坐着说道:“千万别让我家里知道,你们想要我怎么说?”
警方的审讯攻心计也无外乎就是威逼利诱,没有经验的张君剑很快着了道儿。
“不是我们想要,而是实情!”主审的警官盯着张君剑。
“我……我……”
正在张君剑左右为难,天人交战之际,一个警官走了进来,和主审警官耳语几句。只见主审警官点点头,站起来对张君剑说:“经调查你是自卫反击,张君剑你可以走了!”
说完,刚进来的警官将椅子上的手铐打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张君剑可以走了。
张君剑不敢置信的站起来看着那个警官,看到警官再次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他才傻愣愣的走出了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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