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花拿着她师傅的工具包走进了牛太岁的家,牛太岁家的房子分东西厢。平时他和老婆住在东屋里,牛太爷则住在西屋,有时牛二回来就和牛太爷一起住。
小花径直走向西屋,刚进屋就给自己吓了一跳。大红的棺木就停放在外屋。小花绕开了棺材走进了里屋。
“师傅,你的工具”小花说完把工具包递给正趴在牛太爷身上的检查的法医孙德才。
“先放那吧”孙德才并没有回身,冷冷说了一句,他就这xìng格,别说是小花只是一个实习生,平时就算是和局长谈话也是冷冰冰的,可能和他所从事的职业有关。
牛太岁蹲在地上抽烟,牛大正在和记录的刑jǐng说着什么,牛二则眼望着棚顶,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悲伤。
刑侦队长唐剑正的安排几个技术人员在做着一些流程上的工作,看看屋里有什么值得收集的证据。
此时的唐剑心底有种异常的兴奋,自从他上任队长以来,除了缉拿跨境份子就很少有机会接手大案子。以他的直觉,这次的案件有些蹊跷。这也不是什么心态问题,就好比你把翱翔在苍天的雄鹰养在八哥的笼子里,时间长总会憋出点病来。
小花放下东西就附身去看孙德才验尸,老孙虽然不是名校毕业,可是从事法医工作已经差不多二十多年了。他用不惯现代化的验尸工具,一直在使用他从一个土郎中那里学来的验尸方法。多年积累下来自成一套体系,远近颇有名气。县里一年也没有几宗杀人案件,所以他基本上就是坐在办室研究一些理论上的问题或是带带实习的学生。倒是市里每年都会借调他去协助办理几个案子,时间长了在市局的名气反而比较大。市局几次要调他过去,可他就是不肯。说白了,就是不愿意去大城市,他嫌闹腾。
“怎么样,老孙”?唐剑有点着急。
孙德才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头也不抬说“我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死者的直接死亡原因是动脉血管阻塞,这是老年人常有的病症。可是,死者体表的尸斑可就有点意思了。你知道的,人死后人体的所有机能都会停止。这几个尸斑便是人体停止分泌排毒,毒素无处排泄撑裂了血管,滞留于人体表皮而产生的块状物体”。说着,老孙拨开了牛太爷的上衣,指给唐剑看。果然,牛太爷的胸口及腹部几处有几块明显的梅花状红sè斑体。
“我一会再仔细查一下死者的喉部,食道及胃部,看看有没有中毒的现象”。孙德才也来了兴趣。
“老孙,到底是不是中毒死的啊”?唐剑追问了一句!
“我现只能告诉你,死者确实是中了毒,但是不是系中毒身亡,我不确定。这很矛盾”!老孙说着从工具包取出长短不一的几支银针,分别在牛太爷的喉部、食道、胃部插了下去。
“听着就矛盾”,唐剑小声嘀咕着,可能是怕打扰孙德才的进度,于是唐剑不再理会孙德才向牛太岁这边看去。
陪着牛太岁聊天的是队里的老刑jǐng贺子强,外号老油条。五十多岁,快要离休了。与唐剑标准的国字脸相比,老油条显的有些尖嘴猴腮。不过在县局他可是有一号,你想啊在边境混了几十年,没有自己的法子也不灵啊!在这片地界上,无论黑白道,无论境内外,提到老油条,多少都是卖点面子给他的。
“老爷子啥时候走的”?老油条站在牛太岁的边上,边抽烟边聊。
牛太岁蹲在地上,抬头看了看牛大,想了想说:“十几天了,一直不成,好一天坏一天的,村里新来的高医生给开了药,这几天基本上就不成了,就靠熬点鳝鱼汤溜着,昨个晚上咽的气。要不是我儿子回来了,我爹可就死的不明不白了”说着,牛太岁的眼角还渗出一滴眼泪。
“jǐng察同志,你们可得尽快破案,好让我爷入土为安啊”。牛大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人,说起话来很得体。穿着也很时尚,不象牛二吊儿浪当的。
“放心吧,我们会尽快破案的”。唐剑走了过来,盯着牛大说。
“那是,那是”,牛大赶紧递上两根芙蓉王。
唐剑一摆手,他从来都不吸烟。
老油条接过烟来看了眼牌子,对着手里的烟屁续着了。
“贺叔,我婶不让多抽”,小花直起身来抚着微微有点发酸的腰说。在队里,除了冷冰冰的师傅和一群无事献殷勤的小jǐng察,小花就和老油条最亲近。
老油条赶紧把烟踩灭了,愤愤的说“头,下回可不能招特务回来啊”。
“贺叔,你信不,我告诉我婶,让她当林则徐”。小花得寸进尺。
“得得得,服了还不成”,老油条赶紧服了软。这就小丫头就是个人jīng,人见人爱的。自己的老婆喜欢的不得了,没事就逼自己求人家小花去自己家里逞饭。要不是自己家也是女儿,估计就得强行把小花扣下做儿媳妇。
“你叫牛大”?老油条接着问。
“那是家里人叫的,我叫牛远山,不常在家,我在长chūn医科大读书”。牛大自己也点了根烟。
老油条搓搓鼻子,躲开那诱人的烟味。又禁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二手烟才如释重负的说:“你怎么那么确定你爷爷是中毒死的?我听你妈说你是学五官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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