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霍霍,凯泽尔,你果然来这里了。”黑影发出粗重的笑声,又从鼻腔中挤出几个不怀好意的字符。
“你是什么人?”凯泽尔一面用右手中的匕首划过他的身体,一面用左手的匕首挡下对方的攻击。
莫云此时才看清此人的武器:一把长达三米的大刀,刀背厚约一指,刀刃明晃晃亮眼,刀身缠绕着丝丝黑气,鬼魅一般奇大的刀与凯泽尔手中的双匕对砍着,气势上就占了上风。
刀是好刀无疑,但此人却像完全不懂章法似地横劈竖砍,使着蛮劲。完全靠自身的力量和刀的重量压住匕首,迫使凯泽尔不得不防守,正应和了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这句话。
“你让我遭受了那么大的痛苦,现在又装糊涂说不认识我?”黑影停了下来,恶狠狠地看着凯泽尔,仿佛张口就要把凯泽尔吞进腹中。莫云这才看清,此人着一身黑‘色’的铠甲,背后还生有一双铁翼,面部带着一副满脸疤痕的面具,‘阴’森恐怖,只在两眼处留下两道裂口,隐约可见一双血红的眼睛从其中打量着两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凯泽尔也停下了动作,右脚猛点地面使自己的身体停下,扬起剧烈的沙尘,遮盖住了他的双‘腿’。双手紧握的匕首在黑暗中发出阵阵寒光,影族族长的威风在他不怒而威的老脸上淋漓尽致地展现。
黑衣人一听凯泽尔的话,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立刻咆哮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到底是谁!”
说罢,右手划过面部,狰狞的面具突然消失不见。更可怖的是一张与面具一致布满刀疤的‘肉’脸暴‘露’在莫云的眼前。最显眼的,要数那道从他的左眼角一直贯穿到下颚的恐怖伤口,像一条眼镜蛇爬在脸上,莫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张看了就不忍再望一眼的脸,狰狞的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少苦痛的经历?
“这个刀疤……你是……”凯泽尔看到纵贯的刀疤后,终于想起了黑衣男子。不禁后退了半步,失声道,“怎么会?你是血狼!你怎么会在这里?”
“霍霍,想不到吧。”被称为血狼的男人重新戴上了面具,脸上的伤口虽然被隐藏在了面具之下,但那双充满憎恨的血‘色’眼睛却更加可怕。此人到底与族长凯泽尔发生过什么?莫云惊疑不定地看着二人,不知该如何应对。
“老家伙,当年就是你,将我打入了影族的恐怖炼狱。那桩罪根本不是我所犯,而你却蛮横无理地强加到了我的身上,不听我的辩解,让我作了替罪羊,忍受了那么久的痛苦折磨。 ”
血狼咬牙切齿地,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喊出来,每个字都像一把利剑刺在凯泽尔的心口般。见凯泽尔默认,黑衣人又看着一旁的莫云,煽:“嘿嘿……小家伙,你还不知道吧,你身边的这个老家伙,曾经犯下了滔天大罪!”
“滔天大罪?”莫云惊讶地看着凯泽尔,凯泽尔没有辩驳,两眼无神,耷拉着高傲的头,手中的双匕垂在身体两侧,上牙不住咬着下‘唇’。
“在10年前的影族,曾经发生过一件恐怖的事。”说到此事,血狼眼中的杀意更甚,同时看着凯泽尔,“一个年轻的影族人,残忍地将几名同龄人杀害,分尸后又无人‘性’地遗弃在了荒郊野外。”
“当尸体被人发现后,震惊了整个影族。他们从碎尸上找到了他们认为是始作俑者的年轻人的痕迹,于是,不顾年轻人的解释与哀求,武断地将他打入了影族最恐怖的地方,影族炼狱。”
“影族……炼狱,那是什么地方?”莫云看着哑口无言的凯泽尔,不知该从何问起,只好询问血狼。
“影族炼狱,是影族前辈建造的,专‘门’用来关押‘性’质恶劣犯人的地方。在那里,每秒钟你的身体都会受到如同万蚁噬心般的疼痛,每秒钟你的灵魂都会被打散一部分,承受灵魂上恐怖的伤害。同时,在那里,每度过一年,对外界来说却只不过是一天。”血狼说着,用自己的双手抱紧双臂,在上面划出了一道道恐怖的血痕。
“即使是身强体壮的影族高手,也不敢在里面呆半个小时以上,何况是一个年仅16岁的孩子?”说着,血狼仰天长啸一声,直到自己的声音嘶哑,肺里没有一丝空气才止住,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你们竟然把我关在里面10年之久!十年,不堪回首的十年。”说到这里,血狼的双眼中忍不住落下一串血泪,“但却没有一个人想过,那罪并不是我所犯,更没一个人来安慰过我。为什么我要受到这样的待遇!为什么!10年!我在里面度过了整整1300万个不眠不休的日子,今天,我便要一并还给你这个害人的老家伙!”
拔出手中的巨大砍刀,血狼冲向凯泽尔,巨大的刀刃落下,直直砍向凯泽尔的额头,凯泽尔不躲不避,闭上了双眼,长叹一口气,似乎是在为自己的过失默哀着。
“乒!”“唔……”“咔!”
危急关头,莫云突然出现在凯泽尔的身前,瞬间横在‘胸’口,抵挡下了血狼势大力沉的一击。手腕处传来的巨大力量让莫云忍不住呻‘吟’一声。同时,在那股巨大力量的牵引之下,莫云的手腕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莫云的右手无力地垂下,瞬间落在地上,静静地躺在那里。
“果然是用蛮力来对抗凯泽尔的,力气这么大,只是挡一下手腕就断了。”莫云一面咬牙硬撑着,一面用左手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卷应急的绷带,用牙齿咬着,绑在了骨头已经粉碎的右手上。随着包扎完毕,绷带也开始起了作用,丝丝清凉感从莫云断掉的骨头处传来。
“小子,你为什么要帮他!”血狼怒吼着,“这个老东西不值得你帮。”
“他是我的族长,是我的师傅,我为什么不能帮他?”包扎好伤口,莫云弯下腰,用左手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瞬间,反握着,盯着血狼,一字一顿地说着,“我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会让你进入炼狱中,但我知道,他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和道理。”
“你这个笨蛋!你根本不明白我所受的苦,每一秒钟,我的心都在滴血!不光是因为身体的痛苦,还因为我被人误解冤枉的心碎!我人生轨迹的坍塌,你根本无法体验到。”血狼擎起大刀,又一刀劈向凯泽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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