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实力啊,该死的实力啊!他又有什么资格向洪荒第一圣人叫板?想到这里,一阵空前的虚弱感袭上了他的全身,他甚至从灵魂底感到一阵疲惫……也许……也许他此时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心中将那老杂毛家里的雌xìng亲戚问候上一万遍。然而那条老蚯蚓又貌似与任何雌xìng都沾不上边的。
“看到了吗,一夜?”这时白蝠从识海中说话了。他静静地坐在女娲的面前,像一截全无生命的木头。
“这就是实力,这就是真理。从今rì起,我们当抛弃一切犹豫,不择手段将实力提上去。虽然我们的心并不在这个世界,但在离开这个宇宙之前,有一件事是我们必须完成的,那就是将鸿钧那个老杂毛踩在脚下,并让他亲自……亲自吃下他自个拉的屎,而且要最臭的那一坨!”
这一次,冉一夜明显地感到了识海中传来了白蝠的情感波动。同时,那厮最后那句无厘头到了极点的话,令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失去混沌珠所引起的愤怒亦因之冲淡了不少。
“对,就让那老杂毛吃自个的屎!白蝠啊,哥第一次发现你居然如此可爱。”冉一夜回了个信息,然后补充了一句,“不过,哥突然发现你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了,你没事吧?”
“丫的!”白蝠输出了一句粗口,接着又道,“哥怎么会有事呢?不过,这混沌珠的失去远远超过了我们起初的设定范围,哥也差点心灵失守,被心魔所乘,不过,这会好多了。再者,今后你也别再没事找事了,在我们的力量没有达到一定的程度前,有许多东东还须掌握住分寸。今rì的经历无疑是最好的例子,我们当从中吸取教训的。”
冉一夜闻言,不禁惭愧地低下了头。同时,他暗下决心,要让鸿钧那个老杂毛自食其果,着实地……着实地吃下自个儿拉下的屎。
“等着吧!鸿钧!”他紧紧握住了双拳,眼中放出了两道凌厉的光。
这个过程说起来较长,但事实上,从天谴之雷降下,直至鸿钧夺去混沌珠仅只数息时间。少典夫妇见冉一夜脸sè瞬间数变,时而咬牙切齿,时而横眉怒目,时而又面现释然之sè……一时间又有点手足无措了。
情绪方定,冉一夜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不禁摇了摇头,然后冲着少典夫妇一笑道:“本君一时心绪失守,让贤伉俪见笑了。观贤伉俪已近痊愈,加之时间已经不早,一夜尚有要事在身,这就告辞了。”
说着,他用神识招来谛听,便yù离去。不想不典却一拉附宝,两人同时跪在了冉一夜的面前。
“这……这?少典族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恭敬地携附宝向冉一夜拜了一拜,少典开口道,“道君两番相救愚夫妇,少典无以为报,所以少典决定从今rì起追随道君左右,以道君所指是瞻,穷毕生之力为道君所驱,还望道君首肯。”
“你是想奉我为主吗?”冉一夜盯着少典的眼睛问道。
“少典正是此意。”少典抬起头来,目光中满是真诚与敬意。冉一夜自然看得出他是诚心想要归附自己。但同时冉一夜从少典的目光背后看到了野心和**,看到了闪烁着的血与火的光芒。
显然这是一条蛰伏的洪荒巨兽,而不当为任何人的看家鹰犬,更何况让黄帝的老爸老妈当自个的家奴,那是来自后世的冉一夜无论在心理上还是在情感上都无法接受的。
于是他忙不迭去扶少典夫妇,一边道:“一夜何德何能,敢为少典族长之主?再者,你我相识未久,你又如何能肯定我值得贤伉俪去追随呢?”
但少典拒绝站起,依旧长跪于地道:“道君无须过谦了,少典数十年识人无数,所以自信还有些见识,如果说道君不值得我去追随,那么天下就无人能令少典侧目了。”
“丫的!”看着少典一脸倔强样,冉一夜心里骂了一句。要知道这少典此时虽然看似年轻,实则已经一百多岁了,这在人族已算是老家伙里面的数了,冉一夜实在不明白那这家伙怎么犟起来就像个固执的孩子呢?
然而这两公母的主子可的确是做不得的,否则以后的事可就多了,甚至会陷入一系列莫名其妙的麻烦之中。于是他无可奈何地甩了甩手道:“其实,少典兄是怎样的人,我想你自己是非常明白的,难道你认为在人间真有谁可为你的主人吗?”
“这……”少典一时语结。冉一夜的话显然正中关键。他低下头沉吟了一下,然后又抬起头道:“道君之言正中少典之心。的确,这世间能为少典之主的人之前没有,之后也有可能没有。但道君是人族的一员吧?在少典的感觉中,即使我曾见过的娲皇、人师,以及一众圣人也不能与道君相媲。加之道君的恩德,愚夫妇确实无以为报,故少典以为事道君为主,不仅能全少典报恩之心,而且是少典的一个莫大机遇,如果道君怜我恳切之心,收留我夫妇于身侧,如是则是少典的造化了。”
少典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冉一夜知道这事绝难轻描淡写的解决了。他低头沉吟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道:“事实上我真的和你一样,是人族中的一员,而且是轩辕一族中的一员,只是,我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世界与这个世界似乎有点关系,又似两个完全dú lì的世界,总之,这一切,我也说不太清楚。所以,一夜只能令少典族长失望了。不过,我所说的这些话,你必须忘却,除却你与附宝,不得有第三人知道。还请少典族长谨记。”
说到这里,冉一夜顿了一顿,加重语气道:“谨记,谨记,一夜的双手必将被族人的血染红。”
言毕,一股强大的气势从冉一夜身上喷涌而出,气场翻滚,铺天盖地,少典当下全身一震,差点儿晕了过去。再看身边的附宝,则已然昏迷不醒了。
再抬头,眼前已失去了冉一夜的影子,唯有一首不知名的歌远远地随风传来,如梦如幻: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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