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军马即rì启程。江州城中马匹不多,不过两万之数,具是近年来白起积攒的家底。今番往助,利在时间,不得已,两万马匹尽数调用。
白起亲率两万骑兵走陆路,沿江岸而下,一人只带三rì干粮,清水一罐,其余之物尽数途中补给。早有使者驱快马先行沿江而下,告知途中馆驿多备粮草,也好使得军马途中补给。魏延引四万步卒行水路,沿江而下,庞统为辅。[..]
两路大军即rì启程,一路舟车劳顿。白起引两万起兵一路补给,rì夜赶路,至得第三rì夜半之时方至朱提县。
县城城门禁闭,只觉大地震动,轰隆隆震人心弦,困倦的守城士卒立时骇了一跳。跳脚遥望那远处的点点光火,不一时越来越近,方才瞧清那是一队足有万人的队伍。
点点火光越行越近,似是一条蜿蜒长龙,穿行在崎岖蜀道间。
当得一声锣响,本是发现异状出门来瞧的百姓闻得锣响立时钻进宅子中,禁闭房门。
不一时县令内着官服外罩皮甲登城来瞧。探头向下一看,立时倒吸一口凉气,暗道:“好家伙,足有两万骑兵,来得好快!前几rì尚在南面施虐,不想今rì便到了朱提!”县令方要喊话,便闻得城下小校话音传了上来。
“速开城门,放我等军马入城休憩。”
县令闻言一愣。“莫不是那叛军?”这县令姓董名厥表字龚袭,荆州南阳人。后随大军入川,初在武都任校尉。时法正因功受封武都太守,其人在法正帐下任职。后因得罪法正,遭贬朱提为官,而后朱提县令晋升,董厥方才顶替县令一职。
“城下何处军马?”董厥喊话。“夜sè正浓,不辨敌我,此战时不得不谨小慎微,需得辨明身份,方可放军马入城!”
“瞎了你的狗眼!”城下吴兰怒喝一声,斥道:“此乃江州太守左将军白逸道,快开城门!我等rì夜赶路,人困马乏,快开城门!”言语间小校将火把凑到白起身前,城上董厥也不理那乱饶舌的吴兰,探头眯眼定睛一瞧,不是那白起又是何人?当年在那荆州尚是小校之时,还曾见过此人。
暗道一句:“援书不过方送走三五rì,这厮便从那江州引着军马至此.....来的好快!”董厥方要下令开城,忽地想到一事,止住手下士卒动作向下喊话道:“江州至成都,多是崎岖,一来一回,怕是不下半月光景,将军怎地来的这般的快?”顿了顿,董厥喊话道:“将军可有汉中王将令?”
“事发突然,不曾去讨。益南战事不利,是以不待汉中王将令,私自发兵往援。”
董厥想想也对,那南面的求援书一rì数封,战事确是不利。若不是这小小的朱提县止有千余守兵,自己便要提兵援手去了。董厥挥挥手,小校方才开启城门。
城门开合,白起一磕胯下枣红赤兔当先入城。董厥早已下得城楼来迎。“连rì奔波,人困马乏,县令大人多备些饭菜来,草席来,我等便在城外和衣而眠,次rì清晨即便赴前线。”
董厥环视一圈,见得江州军马秩序井然。军士下马,分出千名军士喂食马匹,牵至城外,其余军士静坐原地。“这.....人困马乏,当寻屋舍歇憩,在这....”
白起把盔盖往腋下一夹,挥挥手言道:“无妨,在命人取些酒水来。”
不一时,饭菜送来。军士早已有人卧地而眠,不曾睡下的士卒便先用过食物,喝过半角酒水,唤醒先行睡下的军士。等着饭菜再次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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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rì一早,方至四更天时,大军整装待发。白起临行前言道:“今番我江州援军共计六万,白某引骑军先行,后继四万步卒随江而来,当在后rì应至此地,你可着军士多备酒菜,用以犒军。”
“来军谁人主事?”
“魏文长主事,庞士元为辅。”董厥闻言大喜,当年便曾在魏延帐下当职。如今在这穷乡僻壤当一县令,何时能熬到头?不若与那魏延说了,大爷便撂担子不干这狗屁县令了。
昨夜军士饮酒而眠,香甜非常。今早只是神清气爽,疲乏尽去。军马浩浩荡荡向南而去,自早而晚,方至越嶲郡。休憩一时,至得夜半之时,白起方才调拨军马。
军马调拨妥当,白起引百十军士,越嶲城下。只瞧那蓬头秽面,衣衫不整,血沾着泥,泥和着血,狼狈非常。“快开城门。”
城上闻言,抛下火把,也不瞧不真切那是哪里的军马。遂开口问道:“哪里来的军马?”
白起夹杂在诸军马之中,便闻亲卫小校回道:“南蛮大王起十万大军往援,我军不备,一战而溃,死伤不计其数!我等乃是雍闿将军麾下将官,将军快开城门。”
城上闻言,无动于衷,言道:“夜sè正浓,待得明rì一早在开城门。”
正言间,又见得一队军马约有千人,呼喝而来。至得城下大喝:“快开城门,我军大败,贼军即在身后追赶。”城上又问你等是哪里来的军马。“我等牂牁郡太守朱褒帐下将官。”
城上军士本是不信,此时一想,两路背反太守帐下军士皆至此地,莫不是那南蛮大王真地杀得三路军马大败,狼狈而走?忽地便见得远处杀声震天,铁蹄扣地,好似炸雷。听那声音,怕是不止万人!
城上守将寻思太守高定背反之时,引大军去打永昌,一连数战不下,遂多拨军马至永昌援手。如此这越雟城兵微将寡,不若将此千百军士招入城中,也好守城!遂令小校开城,放此路军马入城。
谁曾想,城门方一开启,那千百人马立时龙jīng虎猛,哪里是原先那般半死不活的样子?当先小校一刀砍翻门前小校。而后大队军马涌入城中,砍断麻绳,那城门便在半开半合之间,再也不动了。
白起胯下马快,赶在诸儿郎之前杀入城中,连挑周身三五名守城士卒,大喝一声道:“某乃汉中王麾下五虎将之一,左将军白逸道!尔等受高定言语蛊诱,不得已屈身侍贼。今番大汉天军至此,此时不降还待何时?”
白起一声喝罢,身后大队军马已然涌进城中,砍杀连连,不一时占住城门,城外军马源源到来。城中守将见大势已去,不得已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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